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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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君宁一腔的火气，哪里听得下，许平君身单力薄何尝是她的对手，被她一甩一丈远差点没站住，亏得戴长乐就在后面离得近扶住了，刘病已赶上去将许平君拉定：&1dquo;你快回屋去。&1dquo;

  平君犹豫了一会儿，知道自己也是劝不住的，在这里让病已担心，看了他几眼，点头去了。

  戴长乐见众人为他闹得这步田地，心里也没，只说：&1dquo;大哥，姐姐，莫不如我这就走。

  张彭祖和杜君宁同时叫道：&1dquo;你敢！”

  张说：&1dquo;你惹下的事，你躲哪里去。&1dquo;

  杜说：&1dquo;你走什么，我不让你走，谁敢让你走？&1dquo;

  杜佗急得叫道：&1dquo;姐姐，你听我说，他是胡说，你大人大量，不要听他这狗话！&1dquo;

  陈遂一屁股坐在堂上：&1dquo;罢了，罢了，丢下我这脸不要了吧！&1dquo;

  杜君宁啐了他一口，&1dquo;你丢什么脸了，同是个朋友，怎么姓刘的姓张的来得，姓戴的就来不得？”

  张彭祖冷笑了两声，&1dquo;不是姓戴的来不得，只是明日你还交姓王的，姓龟的呢！&1dquo;

  杜佗急得跺脚，&1dquo;你放屁，一嘴的胡喷，你几只眼看见的？姓了王，再辩不迟！&1dquo;

  杜君宁兜胸一脚踹过去，刘病已急扯着张彭祖朝后，两人跌在了一处，杜君宁一脚踹空也摔了跤，杜佗赶紧上去抱住：&1dquo;亲姐姐，你看我面上，你可别动手，我替你好好骂他，明天叫他给你陪礼。&1dquo;

  杜君宁握住杜佗的手，两眼垂下泪来，”好兄弟，还是你肯为我着想，不像有些人屁也不放一个，看着我被人欺负。&1dquo;

  陈遂坐在地上，回头看了一眼，实在没什么说的。

  刘病已起身上前，和杜佗一起将她扶起来，温言说道：&1dquo;不怪你要生气，他这话说得混账。但是看在往日的相知上，你认识我们岂是一两天的吗？你看长乐吓得，你们今日为他动了手，大家没。陈遂不为你说话，是他敬你的意思，他敢拦一下吗？还是让你打呢，不让你打呢？今天也逛了一天了，你也累了，让他们把买东西给你送到房里去，明日歇一天。”

  杜君宁抹抹眼，刘病已扯了陈遂起来，掐了一把：&1dquo;赶紧回房去吧！”

  戴长乐吓得靠在墙边，动也不敢动，直到见他两个走了才喘一口气，摊坐在地上，刘病已说：&1dquo;这不关你的事，你好好歇歇吧！&1dquo;说完同杜佗两个人，拉着张彭祖回房要说话，张彭祖气呼呼得还不肯走，刘病已板起脸斥道：”你作这一顿，你还委屈了？你没有姊妹出门吗？不曾交过朋友吗？青天白日放着我们大家在旁边，什么王八乌龟，我看你是热昏头了！&1dquo;

  张彭祖心里不服，口里不好回说。陈遂急匆匆跑进来，叫人说：&1dquo;快让厨下，煮一碗桂花蜜藕送进房去。&1dquo;说完，探头从杜君宁刚才坐处拾了个面具，回身对他们说道：&1dquo;这是彭祖为我的心，我看没什么错的！&1dquo;

  杜佗和刘病已奇得睁大了眼睛，陈遂把个张彭祖的肩拍了几拍，念道：&1dquo;你说的就如我心里想得是一样的，可是我能说吗？难为兄弟你受了这场屈，咱们当男人的只打碎了牙往肚里咽吧！从此也不消提了，我只当是命！&1dquo;

  戴长乐在角落听到这话，&1dquo;大哥，这真是没有的事啊！&1dquo;

  陈遂瞟了他一眼，不想说话。

  杜佗说：&1dquo;你既如此想，他两个在集上，你怎么不当面拦着!”

  陈遂顿时气短了半截，刘病已圆场道：&1dquo;你只戴上鬼脸背后装人吧！&1dquo;说着替他戴上鬼脸，推着一起出去了。

  陈遂一路回了房，他们几个也各自回房，平君不放心就在门口等病已，病已上去牵了她的手，&1dquo;做什么，在门口站着。夜风不冷吗？&1dquo;

  &1dquo;不冷，不冷，怎么样了？不闹了吗？&1dquo;

  &1dquo;没事了。&1dquo;病已拉着她就在月下坐着，那一片月色亮汪汪的撒在院里，人就如坐在水里一样的，平君轻轻靠在他肩上，&1dquo;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呢？”

  &1dquo;你想回去吗？”

  平君摇了摇头，&1dquo;不想！&1dquo;

  &1dquo;那就好了，我这次回去之后，是再不得闲了，咱们见面都要难了！&1dquo;刘病已叹道。

  &1dquo;为什么？”平君意外道。

  &1dquo;因为明年我大了，张公和叔公和舅公们商量要找个差事，下半年要学一些吏法，明年就更分不得身了!”

  许平君心下替他添了几分忧虑，担心他学业太重，又怕他前程不顺，还恐不得相见要生变数，刘病已将她的神情全都看在眼里，握住她的手说：&1dquo;你只好好在家里做些针线，安心等我就是了，一点事没有。&1dquo;

  只这一句话，就是治她的心病的良药了。月明如水，清风徐来，两人坐在阶前，地下倒影成双，如画如梦一般的。

  ☆、旧日门庭

  次日一早，杜君宁早早叫人来喊杜佗，刘病已听得声也就起来了，随杜佗一起去了堂上，陈遂和戴长乐早等在这里了，刘病已知道没有好事转身要走，杜君宁叫他：&1dquo;你正好来做个见证！”

  刘病已就走不得了，杜君宁指着杜佗说：&1dquo;你快过来，和你姐夫站一处，你们和戴长乐对面磕个头，从此就是相知了，不许再让人胡咧咧的说闲话。&1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