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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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为什么？&rdo;罗姨娘娟秀的脸上现出几分嘲弄，她努力坐直了身体，揩去唇边的鲜血，直盯盯地望着一言不发的唐氏，&ldo;夫人明白吗？&rdo;唐氏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嘴唇连抖，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ldo;夫人若不想说，就由我来说吧。&rdo;罗姨娘环视一周，目光最终落在叶真身上，她的脸色变得柔和，慢慢地说：&ldo;二公子，你过来。&rdo;叶真眉头微蹙地扶着老爷子坐下，这才走到罗姨娘身边蹲下，&ldo;姨娘，你要说什么？&rdo;罗姨娘的眼中立漾开水光，&ldo;好孩子，你叫我姨娘，是叫对了，我就是你的姨娘，你，是我姐姐的孩子。&rdo;叶真有些错愕，他回头看了看老爷子，老爷子此时面上一片惊疑之色，迟疑半晌，老爷子颤抖着开口，&ldo;他……是金环的孩子？&rdo;罗姨娘笑着点了点头，&ldo;当年我和姐姐同时被老爷收了房，老爷喜欢姐姐，所以没过多久，姐姐就有了身孕，夫人知道了这件事，还特地送姐姐去别院休养，后来……&rdo;她深深吸了口气，&ldo;后来别院起火，姐姐没能逃出来。&rdo;今晚让老爷子震惊的事够多了，可这件事，无疑是最触动他心弦的一件，他仿佛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之中，面上微现心痛之色，&ldo;既然如此，那真儿……&rdo;罗姨娘的情绪已经完全平复下来，&ldo;我本也以为那是场意外，紧跟着夫人有了身孕，直到二公子出生，我都没有怀疑，可有一次，我给二公子洗澡的时候，发现他后背有一颗红痣，正在背心的位置上。&rdo;听到这里，老爷子突然失声，&ldo;红痣？&rdo;罗姨娘笑笑，&ldo;不错，位置形状，都与我姐姐身上的，一模一样。老爷，&rdo;罗姨娘的笑容变得有些凄惨，&ldo;我也是想了好久才想明白，为什么姐姐有孕后，夫人马上送走她？为什么紧接着夫人就宣布自己也有了身孕？为什么夫人生二公子的时候，只让奶娘在产房里，而不让我进去？那是因为二公子就是我姐姐的孩子，那时候，我姐姐根本没有死！&rdo;这一番话，让老爷子极为震动，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攥成拳，他瞥着唐氏，&ldo;这……是真的吗？&rdo;唐氏闭上眼，长长、长长地舒了口气，&ldo;我以为金环死了，这件事会成为永远的秘密。&rdo;唐氏的话无疑是肯定了罗姨娘的指认，叶真猛然起身，&ldo;娘！&rdo;唐氏朝叶真疲惫地笑笑，&ldo;这么多年，瑾娘一直与我亲近不起来，今天总算弄清楚了，原来都是报应。&rdo;她让石榴扶自己起来，&ldo;银环，你为你姐姐报仇，是无可厚非的事，可你不该，把瑾娘扯进来……&rdo;唐氏低叹着走到已经呆掉的叶瑾娘身边，轻轻抚着她的头顶，&ldo;我的女儿，是娘连累了你。&rdo;叶瑾娘怔然地看着唐氏，缓缓地摇了摇头，&ldo;你们、你们都在骗我！&rdo;她眼带迷茫地寻至戚步君身边，拉上他的袖子，&ldo;我们走吧，离开这，你带我走吧……步君。&rdo;戚步君没有说话，叶瑾娘的面上渐现哀求之色，忽地，她又看见戚步君身后不远的元初一，立时睁圆了眼睛，指着元初一道：&ldo;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为什么勾引我五叔！就是因为你他才一再的拒绝我！&rdo;她说着就想向元初一扑去，戚步君轻易地拦下她，沉声道：&ldo;你疯够了！&rdo;&ldo;不够！&rdo;叶瑾娘用力甩开戚步君的手，&ldo;你以为我不知道？我亲眼见到你衣衫不整地待在揽月居，这个女人还恬不知耻地送衣服给你！你们两个就是……&rdo;&ldo;住口！&rdo;戚步君厉喝一声，仿若少年般的脸上蒙着一层即将爆发的怒意，他又急又快地喝道：&ldo;是不是出现在我身边的女子都与我有染？是不是她们全都觊觎于我？是不是她们都要死？&rdo;&ldo;是！是！是！&rdo;叶瑾娘理智全失地吼道：&ldo;她们都要死！&rdo;看着叶瑾娘原本美丽现在已完全扭曲的面孔，元初一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再看看面目阴沉的老爷子、心惹死灰的唐氏、面带解脱的罗姨娘、怔忡不已的叶真……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场闹剧，谜底揭开了，闹剧也该终结了。&ldo;瑾娘，跟娘回房吧。&rdo;唐氏走到叶瑾娘身边，怜惜地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