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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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初一与叶真匆匆到了晨园，进院便听到堂屋传来女人的尖叫与哭声，连忙赶了过去。堂屋里十分混乱，老爷子身边的卫二拿着两指粗细的一根藤条立于一侧，罗姨娘伏在地上，衣服上尽是透出的血痕，可她一声不吭，倒是叶瑾娘，看着罗姨娘不住的痛哭尖叫，石榴和一个婆子紧紧地按着她，不让她冲上前去。老爷子脸色发青地坐在正位之上，似是极怒，唐氏则面无表情地瘫在一旁的椅子里，面色灰败得像是要马上死去。叶真冲到老爷子身边，&ldo;爹，发生了什么事？&rdo;老爷子一双虎目死盯着罗姨娘，伸出手去，居然连指尖都在颤抖，&ldo;再给我打！&rdo;卫二当即上前，藤条带着风声毫不留情地抽在罗姨娘身上，叶瑾娘又是一阵极力挣扎，她柔和的嗓音此时变得凄厉至极，&ldo;放开我娘！放开我娘！&rdo;元初一一愣，叶瑾娘哪有理由管罗姨娘叫&ldo;娘&rdo;？老爷子勃然大怒，指着唐氏喝道：&ldo;你管谁叫娘！你娘在这里！&rdo;叶瑾娘&ldo;呸&rdo;了一声，&ldo;她不是我娘！她把我从我娘身边抢走，不准我娘和我相认，转过头来假惺惺的对我好，实在恶心！&rdo;老爷子霍然起身上前狠狠地扇了叶瑾娘一个耳光，&ldo;你娘为了生你差点死了，你居然说这种混账话！&rdo;叶瑾娘扬了扬精致的面庞，全然无畏地迎上老爷子的目光，&ldo;不错，那是我娘，不是她！&rdo;&ldo;你！&rdo;眼看老爷子的手又扬了起来，叶真连忙拦下，急着朝叶瑾娘道：&ldo;你怎会有如此荒堂的想法？&rdo;叶瑾娘冷哼一声，看向已被打得奄奄一息，却仍是一言不发的罗姨娘，眼中终于流出泪来，她转向门口方向，凄然喝道：&ldo;戚步君，这样你满意了？因为你一句话，害死一条人命！&rdo;她转过来的时候是冲着元初一的，元初一也是错愕之后才发现屋里还有一个人，站在门侧，刚才急着进屋没有留意，正是戚步君。戚步君干净的脸上笼罩着一片阴郁，看着叶瑾娘，他淡淡地开口，&ldo;我若不阻止你，将来会有更多人被你伤害。&rdo;他经过元初一走到叶瑾娘身边，平静地说：&ldo;瑾娘，二嫂怀你的时候我已七岁，我记得大夫说你先天不足，劝二嫂将你打掉，二嫂不舍得，为了保你性命，二嫂用了一剂秘药，最后你顺利出生，二嫂却因此再无法生育。&rdo;&ldo;骗子！那是我娘发生的事，不是她！&rdo;叶瑾娘怒视着戚步君，&ldo;我相信你才将事实告诉你，没想到你居然出卖我！&rdo;戚步君摇头，&ldo;那时我只当你一时糊涂误信小人，谁知这么多年过去，你仍是深信不疑，无视二嫂对你的百般呵护，瑾娘，你太偏执了。&rdo;叶瑾娘突地大笑，&ldo;戚步君，你说得可真是冠冕堂皇！你今天所做的一切是为你二嫂？笑死人了！&rdo;&ldo;我将这件事说出来，的确并非全为了二嫂。&rdo;说到这，戚步君轻轻地叹了一声，诚挚而痛心地说：&ldo;我是不希望再有人像巧荷一样因为我受到伤害，瑾娘，这么多年，我不娶妻，不与任何女子接近，这还不够吗？&rdo;原本尚算简单的情况因戚步君这句话立刻变得复杂起来，在场众人自是都知道巧荷是谁的，而这句话的后半段内容，更是如春雷一般炸响在众人之间。老爷子突然朝旁边栽了一下，叶真连忙扶住，老爷子捂着胸口，已气得说不出话来。戚步君无视众人的震惊，继续说：&ldo;瑾娘，你不信我们的话，那就问问你&lso;娘&rso;吧。&rdo;石榴和那个婆子得了戚步君示意，便将叶瑾娘放开，她一得自由，便马上冲到罗姨娘身边去，将卫二用力推开，再小心地扶罗姨娘坐起来。&ldo;娘……&rdo;罗姨娘伤势很重，可面上竟带了笑意，她缓缓抬眼，看着面带关切之色的叶瑾娘，坦然地道：&ldo;他们说的是真的，你的确是夫人的孩子。&rdo;叶瑾娘怔了一下，而后抓紧了罗姨娘，&ldo;娘，你不用怕他们！你将事实说出来，然后我就带你离开！&rdo;罗姨娘的唇角渗着解脱的笑意，&ldo;我说的就是事实，不过可惜，我本想再等个几年，等夫人被你折磨得身心俱疲后，再说出真相的。&rdo;&ldo;你、你在说什么啊？&rdo;叶瑾娘难以置信地将罗姨娘推开，茫然地看向老爷子及唐氏，连连摇头，&ldo;不对，你明明是我亲生母亲，如果你不是，为什么要假冒是我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