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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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玉米地不是红高粱（第1页）

3、玉米地不是红高粱

云台山下来，还没回到江城地界，不过也就5o公里不到，我们就歇在半路了——爆胎了。而且是锦上添花（来时路上已爆过一次，哈哈）。

前后都是玉米地，一时到哪找备胎啊？

我却高兴得像小学生放学：正好啊，多玩一下，不用这么快回去。天阔先笑看面无人色的小章书记一眼，反正雇个这么烂的车，她功不可没。

当然，男人也不想早回江城，最好其它兄弟轮胎举一反三才好呢，那样还可以露营呢：

按刚才山上牵手双双下水的节奏，露营八成有戏滴。

人群放风般很快散开，也没人口出抱怨。看来大家想的一样——回到江城，有这么蓝的天吗？

何况这里不光有蓝天，还有晚熟的玉米！这份惊喜让人群雀跃起来。正是傍晚时分。农户都回去吃晚饭了。时机大好。第一个人试探出手后，自然人人争先。到后来，美女书记也不想太脱离群众，悄悄掰了两个放车座下。

一群猴子。

我站在远处对天阔说。我用手拂了下额前吹乱的几丝秀。远远望去，我俩倒成了一对城市猎人。

人类本来就是猴子进化来的啊。天阔大笑，不过，猴子好像只偷香蕉吧？真是进步不小啊。

我也笑：傻站着干啥，要不我们也掰几颗？不然等于承认自己还没进化好啊！

“我？只想在玉米地里撒把野——”

天阔露出一丝坏笑，想起张艺谋的电影红高粱。也许，人类就是在玉米地里开始繁衍的呢……

“干脆我们来捉个迷藏？你跑我追？”

“好啊。来追我啊猴子？”我扔给考古学家一根棒子，拔腿就跑，消失在玉米地里。我一路留下串串甜美的笑声，就像一个个升空的五彩风筝，给反应过来的天阔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一直在玉米地尽头，天阔终于抓到了跑累的我。我斜睨了他一眼：也许是欲擒故纵呢？

跑热了，我敞开外衣，凝神看日落：

“夕阳真好……那边，还有片荒地没开呢。”

我蓦地脸热心跳：喂，这说玉米地呢还是说自己？

“天阔，你见过玉米花吗？”我赶紧转移话题。

男人刚听清我说什么，随即感到，唇边传来一丝阳光的芬芳……

“你说什么呢师傅？玉米什么时候开过花？”

我心慌意乱间，不知怎的又扯到玉米近亲高粱——我童年看到部电影：《高粱地里大麦熟》。张艾嘉主演的，当时孩子的我根本就没看懂。

男人笑了：“没看过，我还以为你说《红高粱》呢！”

听男人说到玉米地，我想到《红高粱》里的我爷爷和我奶奶野合，心里更是波动，嗯了一声。刚坐下，看他一眼，又赶紧站起：

“还是走吧——我饿了。”

有什么计划想法，吃了夜宵送我回家再说不迟啊。

我明白，再不走，薄如蝉翼的防线就要捅破了——是的，我听到了男人的强有力心跳，节奏奔腾不亚于我。

话才出口，我就愣了神：

下云台山后，我就是饿着的。一直饿到现在啊。

话说经历一整天的旅行，特别是山泉溪水的尽情嬉戏，加两次爆胎反复折腾，我体力再好，第四次上车后，也开始感觉有些疲乏。头越来越重，一点点沉下去。

那次我们俩回来最晚，只能坐在车中间的加座上，没靠背的那种。这没啥，只可惜不能肩并肩坐在一起。

孤零零地坐了一会儿，我实在忍不住，凑到男人耳边，你靠过来些……结果？下一秒钟，我就沦陷在一个宽大温暖的肩膀里。

就这样，我趴在徒弟的身上，一路被托运回到江城。

下车后，我不敢再看天阔，甚至招呼也没打一个，就逃也似地回了家——

女人的直觉告诉我，刚才一路上，男人一直没休息，哪怕打个盹……而是深深凝视着我，凝视着我如瀑秀和抖动的肩膀。到后来，看车有些颠簸，干脆悄悄地搂住了我。

即使，只是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