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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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玉米地不是红高粱（第2页）

他的手真大，而且，很温暖……那一刻，我微微一震：想不到徒儿这么大胆，这样子众目睽睽之下——

师傅在徒儿的怀里都羞红了脸，当然，他也看不见，却越搂越紧，仿佛就是搂着自己的女人，名正言顺……

我明显感到，身边的目光越来越不对劲了。可身体却似乎已经累瘫了，完全放松融化在男人怀里，根本不听使唤，而且，也挣扎不了……

到后来，我心里甚至默默祈盼，车子就这样开下去，一直开下去，永远没有终点，只要是开向远方就好。越远越好。

当然，拜托千万别再爆胎啦……

（2）

转眼云台已成往事。黑夜如约来袭。

是的，黑夜给了我黑色的困境，我却用它来思考光明。

此刻，世界只有我一个人，于是我就在这无边的黑夜里，尽情地回想云台山的甜蜜——

是的。哪怕在无边的黑夜里，我依然清晰地看见，师傅红彤彤的泳衣。

生命的红，永远是黑夜遮盖不了的。

当你被激流冲离原来轨道，在水中无力地挣扎着，却渐行渐远，被冲进无边无际的山洞，正要闭目叹息，眼前却豁然开朗：另一幕风景，正徐徐展开，明眸善睐……

我多少次幻想，师傅穿上火红的泳衣，照亮我的前方，不曾想云台山一整天的主题，都是火辣辣的红，红彤彤的亮……

简直就像上帝说，要有光，就有了光。

只是，自己该不该学习武陵人，“复前行，欲穷其林”？前方真是桃花源？你肯定？

你确定？！

鳟鱼！又听见鳟鱼！

熟悉的旋律不失时机地在我心中响起——

我已经对不住江雪一次了。难道，还要复制一次？

黑夜里，我猛然抬头，藉着窗户泄露的一丝月光，我觉自己早已不再写什么“江城五月落梅花”了……笔下纸上，取而代之的是海子——

姐姐，今晚我不想人类，我只想你。

还有《诗经》某篇——

野有死麇，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

林有朴樕，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女如玉。

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

特别是最后一句：

……轻轻地走，慢慢地走，不要太急躁，不要碰到我腰间的围裙，不要惊动我家的黄狗汪汪叫……

师傅果然是如花似玉：这个如玉，会不会就是茹钰师傅取名的来源？师傅刚才，到底是怎样的心情？而我，能成为那个勇敢的荒野猎人，和师傅一起默契地走向密林深处么？

右手不断在重复写“有女如玉”，神思越飘越远——

甚至，我还莫名想起，作为中学语文老师的父亲曾经感慨：诗经何止3oo篇，3ooo都有！

特别像这样自然健康又大胆书写爱情的诗篇，非常珍贵，数量也绝不会少！那时的中国人，可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破讲究……

只是那孔夫子下手太狠了……

天高就没那么含蓄了，用大哥的话说:乾隆自称十全老人，其实就是个强奸犯！有《四库全书》，铁证如山！孔夫子则是史上最资深的强奸犯，有《诗经》为证……

我忽然倒吸一口凉气：

五十笑百步。我自己，不也曾经是强奸犯吗？

169天前，才强奸了林晨枫；

今晚，又打起了师傅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