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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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遗言（第1页）

郑爷爷曾经是我们生产大队的组长。改革开放后，他自然成了我们的村长。他六十多岁，肤色晒得很黑，性格很热情。每当村里有人有大问题或小问题时，他们总是可以依靠他。

他和老瘸子关系很好，经常一起喝酒。郑爷爷小时候会听老瘸子讲他在南北冒险的故事。现在他的舅友去世了，郑爷爷很不高兴。当我到达他家时，他正在独自喝酒，看到我似乎并不感到惊讶。相反，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

那是老瘸子的遗书。

那是小学生常用的一张网格纸，还是第一次看到老瘸子的笔迹。我惊讶地现他的字迹如此漂亮。不像我，他总是像猫抓纸一样写字，他的字迹优雅，繁体字。我大致可以理解，它简要地解释了为什么老瘸子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在信中，老瘸子写道，他老了，没有孩子或孙子，他的健康状况正在恶化。他患有许多慢性疾病，他担心自己很快就会成为别人的负担。他不想给村子带来麻烦，所以他决定结束自己的痛苦。至于他的小草屋和几亩地，原本是村里提供的，所以他要把它们还给社区。关于他的财物，任何想要它们的人都可以拿走它们。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老瘸子写的。看完信，我震惊了，问郑爷爷：“这真的是他的遗书吗？

我无法接受这样一个荒谬的理由，让老瘸子自杀。但纸上的字清晰无驳，让我无言以对。郑爷爷见我的反应，递给我一把钥匙，说：“拿去吧。邵瘸子在村子里一直很喜欢你，听说他教你弹胡琴。所以，去看看。如果他家里还有什么，你可以把它作为纪念品。

我问郑爷爷家里还剩下什么，他告诉我，昨天天刚黑，一辆从城里开来的车来了。他们碰巧碰到了，三个人下了车，说要找邵永兴。郑爷爷告诉他们，他们来不及了;瘸子邵已经自杀了。

听说瘸子邵自杀的消息，三位来访者中的一位老人皱起了眉头，问他是怎么死的，有没有把握。郑爷爷告诉他们，是上吊的，他刚刚下葬。如果他们想找到他，他们应该沿着村庄的小路上山。

然后郑爷爷问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找瘸子邵。老人回答说，他是邵永兴的朋友，刚刚现他住在这里。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连最后一次见到他都见不到。然后他问他们是否可以去邵永兴家看看。

郑爷爷听了，同意了。他明白，邵瘸子平时口袋比脸还干净，几乎没有积蓄，他为数不多的微薄财产不值得偷。于是，他告诉那三个人，反正他打算收拾一下自己的房子，如果他们想去，可以跟着他。

那些人没有立即跟随。相反，他们在向老瘸子致敬后开车上山。后来他们和郑爷爷一起收集了邵瘸子的物品，虽然没有多少东西可以收集——一个破盆、一个破旧的行李箱、几件破旧的棉袄，还有一些乐器，比如胡琴和二胡。

在仔细检查了所有内容之后，他们似乎很失望。最后，郑爷爷注意到了他们的失望，让他们拿了一些东西。这就是为什么他要我检查剩下的东西。

听完郑爷爷的故事，我没多想，去了邵瘸子家。他死后，这里变得荒凉。我推开门，一股悲伤的浪潮席卷了我。我坐在加热的砖床上，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拿起附近的古琴开始玩。

胡琴的曲调听起来无比悲哀，让我想起了瘸子邵教我这忧郁旋律的时代。我的眼泪开始不受控制地流淌。

邵瘸子的随身物品还在，除了单面鼓和头饰，似乎被那三个陌生人拿走了。但是，我并不担心这一点。我从来没有特别喜欢这些东西。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找点东西作为纪念品。其余的对我来说无关紧要。

我从胸前拿出那件黑色的棉袄，瘸子邵告诉我，那是他的萨满长袍，别人都不能穿。当我触摸夹克时，我感到越来越不安。然而，当我检查它时，我意识到这件黑色棉夹克与我以前见过的那件有些不同。

以前，那件黑色棉夹克的左肩上有三个符号，但现在看起来只剩下两个了。

于是我拿起这件棉袄，仔细检查了一下。我确实注意到那个地方有一个用黄色线绣着的符号。我觉得很奇怪，所以我把衣服翻过来，令我惊讶的是，在衣服里面现了几排黄色的线针，靠近腋窝。当我触摸那个区域时，我感到有些不寻常。出于好奇，

纸上有一个网格图案，当我展开它时，我看到上面写着两个字：“炕洞”我想这一定是老跛脚写的，因为字迹是一样的。但是这些话的意义是什么呢？难道他在“康东”里藏了什么？我决定调查。

我蹲下来检查老瘸腿的康东，现里面塞满了玉米秸秆。我把手伸进去，确实感觉到了什么——一捆。

我把包袱抽出来，放在炕上。当我打开它时，我立即认出了里面的东西——是那个不见了的单面八弦驴皮鼓，还有另一个音符。

看到这个驴皮鼓，我感到困惑。已经去世的老跛脚，为什么把这个破损的鼓藏起来，好像是宝物一样藏起来？为什么他会如此费尽心思，留下一系列纸条，仿佛这是一次寻宝？这一切背后的原因是什么？

以我当时有限的智力，我无法理解这一切的意义。于是，我拿起了纸条。

这句话似乎是对我说的，带来了一股情绪的涌动。看来老瘸腿即使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也没有忘记我。他很了解我，了解我内向的天性和与陌生人交往的困难。这就是为什么他把这个建议留给我。“天仓”和“极阴”是我从老跛脚的故事中隐约理解的术语。天苍似乎指的是天星座和民间节日，而纪音则是指一年中阴气最强的日子，被认为容易吸引游魂。因此，它建议不要夜间徘徊。

读到这里，我苦笑了一下，想着老瘸子的迷信信仰。鬼魂和灵魂不存在，是吗？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他自己的灵魂没有出现？他的话深深地影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