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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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老太：&1dquo;你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李映红笑道：&1dquo;不是我想对您说，是您想对我说吧。”

  一碗蟹肉粥已经没了大半，屋子里的浓香味却久久未散。

  &1dquo;我也没有别的话想问，只有一个问题。”

  徐老太皱着眉：&1dquo;这都是巧合吗？你们真的是偶遇到了我外孙？”

  李映红帮她把碗放回床头柜上：&1dquo;连您都不知道丛军去悄悄给您买螃蟹，我又怎么可能知道？确实是凑巧赶上了。”

  徐奶奶似乎也听进去了她的话，李映红继续说：&1dquo;丛军说您病了，他想学着为您做一顿您最喜欢的海鲜料理，所以我才来你们家帮忙做了一顿。虽然有些不礼貌，但我能不能问一下，您生的是什么病？”

  &1dquo;唉，这倒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就是心脏病，昨天晕倒了，可能是吓着那孩子了。其实这都是常事了，只是这孩子过去不在我身边，头一遭遇见自然是慌了神。”

  &1dquo;去过医院了吗？”

  &1dquo;不用不用，晕得也不沉，只是半梦半醒，中途丛军想找人送我去医院，被我给叫住了。”

  徐奶奶对李映红歉意地笑笑：&1dquo;我这外孙被我那女儿女婿养的太过乖巧了些，我是怕他受了骗，傻傻地领了外人进家门，这才对你们母子说那些话。谢谢你们来帮忙熬制这蟹肉粥，很好喝，有些让我想起小时候在家乡的日子里。”

  李映红笑着扶起她：&1dquo;可不止这一碗粥呢。”

  徐奶奶笑：&1dquo;是了，还有蟹肉煲。”

  &1dquo;还是不止。”李映红朝她眨眨眼，信心满满地说，&1dquo;就是不知道是帮您把蟹八件拿进来，还是扶您出去吃？”

  徐奶奶毫不掩饰吃惊：&1dquo;你连蟹八件都知道？我见你不像是南方长大的啊。”

  两个人说着已经结伴走出去，蟹肉煲和炒螃蟹已经被林家栋与丛军盛好放在桌上。李映红将徐奶奶扶到桌前，没有遗漏后者眼中惊喜的神采。

  蟹八件已经一个个整理好放在桌上，此刻齐整地排开，更显得精致有。李映红有一瞬间甚至都忘了这是七十年代的县城。

  &1dquo;这蟹八件在古时候就有了。小时候我的阿嬷想将这个卖掉，是我求着她送给我，这才保存下来。我阿嬷也不会用这个，所以我就跟着阿爸出海捕蟹，再回来用蟹八件半试半学地吃螃蟹。”

  &1dquo;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

  李映红轻声吐出这句诗。

  徐奶奶眼睛里闪过惊艳的光芒，随即从眼底涌现出温暖亲和的感情。

  &1dquo;你原来看过《红楼梦》，真是很难得。是啊，《红楼梦》里就有螃蟹宴，那场面！写得可真好。只是这书在前些年不给看了，我还以为以后都不会有人记得《红楼梦》。”

  李映红笑道：&1dquo;这两年不是又变好了吗。徐奶奶，你尝尝我的手艺，这炒螃蟹和蟹肉粥可不是一个味儿，这蟹肉煲又合不合您的口味？”

  他们三人看着徐奶奶用着蟹八件细致小心地品尝起来，后者专注在自己的世界里，过了一会儿突然现他们都盯着自己，不禁笑了起来。

  &1dquo;好了，大家一起吃吧，都看着我做什么。”

  丛军忍不住问：&1dquo;阿嬷，那你觉得好吃吗？”

  虽然不是每一个步骤都是他自己做的，但作为参与者的一员，他还是很想知道阿嬷的想法。

  徐奶奶看着疼爱的外孙，重重地点了头：&1dquo;好吃！”

  大家这才放下心来，一齐各自取了一只螃蟹。

  林家栋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份被精细拆好的螃蟹，抬头才现是徐奶奶。

  &1dquo;小家伙，我刚才的语气太冲了，真是对不起。你们母子明明是来帮丛军的，你还和丛军差不多大，是不是很委屈？吃了这个你妈妈用心做的，我给剥的螃蟹，就不生气了，好不好？”

  徐奶奶慈爱地看着林家栋，后者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地接过螃蟹。

  &1dquo;我没有委屈，徐奶奶你吃吧”

  徐奶奶却也没继续吃，而是又给李映红亲手盛了一碗蟹肉粥：&1dquo;你也不生气吧？”

  李映红明显感觉到从自己耐心解释到提到《红楼梦》里螃蟹宴这个过程里徐奶奶态度的转变，心里也没觉得有什么好难受的。

  毕竟自己领先所有人一步了解这个世界和这些人的故事，被有心的人怀疑也很正常。

  听闻徐奶奶的话，她爽朗地笑道：&1dquo;这哪儿能呐。”

  第2o章劝说

  第二十章

  回乡的车不是每天都有的，李映红和林家栋在县城又等了两天这才踏上了归途。

  颠簸了几个小时，两人终于到了鹿泉村。

  李映红和孩子们见上了一面后，就马不停蹄地到了孟守华和许燕家。

  孟守华刚呼噜完一碗面，碗筷刚撂下就见到她走进自家院子。

  &1dquo;哟，映红啊，你燕姐儿去打野菜了。”

  李映红笑着走近他，后者还在继续说着：&1dquo;你要不在这儿等等？吃过了没，要不来碗面？你姐早上擀的，劲道！”

  &1dquo;孟大哥，你也太爱吃面了，许燕姐还真是天天给你做啊？不过我就不吃了，刚和家栋从县城回来，回之前就垫饱了肚子，在车上颠啊颠的更是没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