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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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闻言迅赶到隔壁：

  &1dquo;张轻羽！你又在干什么？”

  &1dquo;在找东西。”

  说完又伸着脖子四处寻觅。

  &1dquo;就算这不是谋杀现场，但都是死者的私人物品，不能乱动的。”

  &1dquo;我什么都没动。不需要动的，我找的是大件的东西&he11ip;&he11ip;”

  &1dquo;什么？”

  &1dquo;桌子呀。她写了那么多日记，总要有个写字的地方吧。可是我没找到。桌子只有外屋那张，离厨房近，边上缝里还夹着些粉末，大概是胡椒面，明显是吃饭用的。”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就向墙角扑去：

  &1dquo;原来这里也有一张，还用这么大的红绒布盖着。下面是什么？电脑！这东西虽然不怕脏，但还是不落土的好，盖上真是明智。这是什么？谁这么缺德呀？好好的绒布，干嘛剪掉一块？”说着像西班牙斗牛士那样，整个扯起来看，&1dquo;不对，是完整的呀。那这大红绒布上这块四四方方的小红绒布是哪儿来的？”

  &1dquo;喂&he11ip;&he11ip;”

  &1dquo;唉！这电脑桌上，除去显示器和音箱，剩的这一亩三分地，用来写日记的话，也寒酸了点。还是不合适！”

  &1dquo;别闹了，大小姐！我谢谢您了，您就消停会儿吧。”

  她点着头，靠近我，凝视许久：

  &1dquo;你还说我呢。你自己不也是一点没变？”

  &1dquo;什么？”

  &1dquo;就像当年一样。那时候我最怵的就是给你讲题，不管我用什么方式，直接间接，明示暗示，你就是打死也不明白。给你讲会一道题，够我自己做完两张篇子的了。”

  她闪过我走开，倒是行为正常，没再东张西望。我刚要放心，只见她径直走到一直等在门边的递员跟前——不用说，还是那副常态，叉着手，半眯着眼睛，脸上带着嘲讽，一副&1dquo;你奈我何”的样子——正在说着什么。眼看那个可怜人脸色越来越难看，我急忙过去解围：

  &1dquo;还没入我们这行呢，别先学会欺压良善市民。”

  &1dquo;欺压？这词太严重，我只是和他说：他现在非常危险，很可能被你们当成凶手抓去坐牢&he11ip;&he11ip;”

  递员吓得插嘴：

  &1dquo;不会这样吧？”

  &1dquo;不会。”我作了保证后转向她，&1dquo;你知道这叫什么？恐吓！”

  &1dquo;可是他是涉案人员呀。即使是例行公事，也该查查他的资料，姓名、性别、出生年月日、生平，尤其是有没有前科，比如小偷小摸&he11ip;&he11ip;”

  那人赶快否认：

  &1dquo;没有！没有！绝对&he11ip;&he11ip;”

  至于这么着急吗？态度有点可疑。我皱眉看过去，他一下子噎住，然后才说：

  &1dquo;嗯&he11ip;&he11ip;那个&he11ip;&he11ip;以前是有过些不良纪录，可是当时我才十几岁，谁那个年纪没糊涂过呀？您说是不是？”

  我还没表态，张轻羽就说：

  &1dquo;这就对了。他一定是凶手。”

  我反驳：

  &1dquo;这是自杀案，不存在凶手这种东西。能证明这结论的诸多证据，咱们先不说，就说那扇门，反锁的，根本是密室&he11ip;&he11ip;”

  &1dquo;反锁不一定要在门里面呀。在门外，有钥匙的话，一样可以。”

  &1dquo;他只是个普通递员，又不认识死者，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1dquo;可是，他刚才不是承认以前手脚不干净了吗？”

  &1dquo;噢&he11ip;&he11ip;我懂你的意思。你是说，他来这里送货时，忽然旧病复，撬门进来。没想到估计错误，屋里居然有人。和女主人一番扭打后，失手把她推出窗外。然后他慌乱之下，开始布置现场。把凳子搬到窗下，在窗台和凳面上印脚印，然后四处找房门钥匙，找到后逃出门去把门反锁。可是，从死者坠楼，到我们进入这间屋子，往宽了说，不过十分钟。就算他天赋异禀，应变神，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条不紊地做这么多事，那遗书怎么说？还有日记和读书记，也都是只用了十分钟写出来的？如果是早有准备，又和闯空门的假设不符。所以，怎么都不可能是他呀。”

  &1dquo;那遗书——你不提我还忘了——文学水平真是低呀。”

  &1dquo;知道你语文学得好呀，不必走到哪儿都说。”

  &1dquo;怎么？这难道不值得骄傲？”

  &1dquo;太值了。你广受语文老师们好评，还帮学校话剧社写过剧本，演出后效果不错。”

  &1dquo;还记得什么情节吗？”

  &1dquo;前面的忘得差不多了，最后一幕是一个人跳楼，印象深刻。”

  &1dquo;他跳下去前朗诵的台词是什么，想得起来吗？”

  &1dquo;这个呀&he11ip;&he11ip;”早忘光了。

  &1dquo;&1squo;我即将实现我的梦想，自由自在地翱翔于天际。地上的人们看到的零落的羽毛，即是我进入那无拘无束，也无边无际的纯白色世界的明证。’虽然我自己写的东西，最后还是只有我记得，好像很失败，但我依然认为这一段是跳楼自杀专用遗书的典范。而你们找到的这份，差得多了，简直说都不会话。什么&1squo;进入永恒的长眠’，让人误以为她要吃安眠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