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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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一级谋杀16（第2页）

楚行云道：“你管我那么多，我让你查的资料呢？”

“我哪有时间，高远楠在查，你直接问她。”她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端起那杯茉莉花茶，草草跟周渠良打了个招呼，“那我先过去帮忙了。”

周渠良点头：“请便。”

陈智扬的人搜证也进入尾声，正在商量叫几个人把车拖走。

乔师师用双手圈着杯子，悄悄往陈智扬身后一站，抖擞一下精神未语先笑：“陈队，我们老大说，车我们拖走。”

陈智扬不假思索张口便骂：“楚行云个瘪犊子，臭土匪，他咋这么会拦道儿抢劫？！”

乔师师一抬胳膊，哥俩好似的搂住他脖子，半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笑得千娇百媚的：“欸？这话怎么说的？你骂我老大不就是骂我吗？他是土匪我是啥？孙二娘还是扈三娘？”

陈智扬被她搂得浑身不自在，抖虫子似的想把她的胳膊抖下来：“你你你你是压寨夫人！”

乔师师笑得花枝乱颤，把他放开，随后在他胸口上用力拍了两下，豪爽道：“那我当你的压寨夫人行不行？这样，你把这辆车留下，就算是彩礼了，明天我就上分局给你压寨。”

陈智扬说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被她逗得脸上冒红，领着自己的人匆匆走了。陈智扬一走，乔师师脸上笑容就卸干净了，他撩了一把马尾，对杨开泰说：“叫人拖车。”

杨开泰打了一通电话，看到乔师师端着一杯茶，以为是给自己端的，于是伸手要接。乔师师往他手上拍了一巴掌，女人护化妆品般地凶相毕露：“干什么？”

杨开泰揉了揉被她拍红的手背，一脸无辜道：“啊？不是给我喝的吗？”

乔师师笑：“想多了，宝贝儿。”末了又问，“楚队干吗去了？今儿一天没见他露面。”

杨开泰如实道：“去方舟大厦了，好像有什么急事。”

乔师师眼神古怪又暧昧地转了一圈，想到了什么似的翘着唇角笑得别有深意，抿了一口杯里的清茶，道：“唉，爱情使人盲目啊。”

她口中瞎了眼的人此时正在赶往某同城快递公司。午后时分快递公司收发快件的人很多，大堂柜台前排起了两溜长队。楚行云和贺丞走进去毫不显眼，楚行云抬手指向墙边尚有空位的一排长椅：“你坐那等我。”

贺丞遵守出门时跟他的约定，令必行禁必止，一举一动听指挥，老老实实走过去坐在了长椅上。

楚行云无视背后冲他叫嚷排队的大妈，径直走到柜台前，出示自己的警官证：“警察查案，这个白熊是不是从你们这里寄出去的？”

这家快递公司在全城有多个投送部，这间是他们找的第三家分公司。柜台后穿着员工制服的小姑娘其实没看清楚他的警官证，只是被他的气势唬住了，不敢怠慢地把白熊接过去，如实地摇了摇头：“我没有见过。”

楚行云略一皱眉，拔高声音道：“警察办案，你们都过来看一看。”

工作人员被他叫到一起围观一只白熊，正在排队的两队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伸着脑袋往前看，一时间大堂内颇为怪异。还是没人说见过，楚行云又让他们把仓库里的人都叫出来。一个码件的小伙子认出了那只白熊，举手道：“那个，警察叔叔，我有印象。”

自打跟贺丞在一起，楚行云就很介意自己的年龄，最恨别人叫他叔。五六岁的小朋友叫他叔他就忍了，可眼前这小伙子明显已经成了年，还叫他叔，这让他很不爽。

“你多大了？”楚行云问。

那人说：“啊？我1994年的。”

操，确实年轻。

楚行云没跟这位九零后计较，把他招到最前面：“你说你见过这个熊？”

小伙子把白熊拿起来来回颠倒，看到背后的标签时确认道：“没错，就是这只熊，是从我手里打包发出去的，标签上被我不小心洒上了一点墨水。”

找到经手人，楚行云把其他人解散，然后抬手按在他肩膀上：“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

把人带到仓库里，楚行云开门见山道：“这个人有留下联系方式和身份信息吗？”

楚行云的气场太强，面容太过严肃，九零后不禁感到压力山大，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缩手缩脚地坐在小凳子上，缓慢又慎重道：“没有，他说没带身份证，而且是送给孩子的礼物，需要隐去姓名，也没留下联系方式。”

楚行云目光顿冷，孩子和礼物这两个词让他气恼，让他恶心。

“男人？”

“嗯嗯，一个男人。”

“他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我值班的时候，晚上九点钟左右。”

“多大年纪？”

“顶多四十岁吧，看起来挺年轻的。”

“他的长相你还记得吗？”

“他戴着口罩，没看清。”

“他穿的什么鞋？皮鞋吗？身上有没有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