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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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级谋杀5（第2页）

服务员保持良好的素养，微笑着离开了。

贺丞今天还刻意用心打扮了一番，穿了一套剪裁合宜的蓝黑色调合式西装，发型也精心打理过，甚至戴上了往日从不戴的领带，连金丝眼镜都换了一副崭新的。他从公司离开时还特意问过肖树他今天的形象怎么样，得到肖树的高度评价后才意气风发、风流倜傥地走出方舟大厦。

此时此刻他交叠着双腿，右手撑在座椅扶手上抵着嘴唇，望着一览无余的绚烂夜色生闷气。没接到人他忍了，等了三个小时他也忍了，不能忍的是楚行云竟然把今天的约会忘得一干二净。

把今天的约会抛到脑后的人在二十分钟后总算赶到了，楚行云在一名服务员的引领下找到形单影只的贺丞，大老远就看到了贺丞那张冷到骨髓里的俊脸。

谢过服务员，楚行云缓了一口气，然后朝贺丞走过去，停在贺丞身边，脸上露出哄慰意味十分明显的笑容：“手机出毛病了，没听到你给我打电话。”

贺丞把眼睛往上一斜，目光扫过楚行云的下巴，都没正眼看他，随后又看向窗外，没搭理他。

楚行云把贺丞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手搭在贺丞身后的椅背上，弯下腰凑近贺丞耳边，轻声笑说：“看在你今天这么帅的分儿上，别生气。”

贺丞拿侧脸对着他，闻言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依旧看着窗外，道：“我打扮成什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楚行云往四周看了一眼，见周围食客忙着你侬我侬，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于是又把身子往下一压，离贺丞更近了些，低声道：“难道不是给我看的？”

贺丞勉为其难地瞥他一眼，故作冷淡道：“现在看到了？那你可以走了，楚队长公务太繁忙，银江市几百万人口的安危一刻少不了你，我可不敢耽误你的时间。”

楚行云叹气：“唉，我这不是赶过来了吗？”

“那是我提醒你了，如果我不提醒你呢？你把我晾一晚上？”

“实不相瞒，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给你挑礼物。”

贺丞闻言，眼神一动，脸上的冰霜急速融解，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斜眼瞄他，将信将疑道：“什么礼物？”

楚行云把插在胸前外套口袋里的半枝玫瑰花抽出来送到他面前，眉毛轻轻一挑，凑在他耳边笑说：“七夕快乐。”

贺丞眼前这支花真够寒碜的，像被人踩过一样，丧失了水分不说，花瓣都快掉完了，仅剩薄薄几片花瓣包裹着含羞带怯的花蕊，送花的人还真好意思拿出手。

贺丞就没见过比眼前这枝更丑的玫瑰。

明明很嫌弃，但贺丞还是伸手接住了，牢牢捏在手里，唇角压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嘴里依旧不饶人：“你也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知道啊，这不赶回来陪你过节了嘛。”

眼瞅着贺丞消了气儿，楚行云才松了一口气，在他对面拉开椅子坐下，端起一杯白水仰头喝下去半杯。同时心里有所庆幸，心说：也就贺丞了，一朵顺来的玫瑰花就能哄好。

贺丞把花插到桌子上的花瓶里，抬手招来服务员上菜。也不需要提前询问对方的口味，楚行云的喜好他很清楚，于是他一个人就全做主了。等上菜的期间，他还是不甘心被放了三个多小时的鸽子，翘着腿质问楚行云：“你去哪儿了？”

楚行云配合此刻优雅宁静的氛围，把玩着手里的水杯，压低了声音道：“案子，查案子。”

贺丞白他一眼：“一天到晚查不完的案子。”

楚行云看着他笑：“这你可真说对了，可不就是一天到晚查不完的案子吗？”

贺丞唇角一勾，煞有介事道：“不如我做件案子，你围着我来查好了。”

楚行云脸上归于严肃，定定地看着他：“别胡说。”

贺丞撇了撇嘴，拿起那枝玫瑰花把玩：“说说而已。”

楚行云还是有点不放心，把胳膊横在桌子上，倾身向前靠近他，道：“你用不着作奸犯科吸引我的注意力，只要我看不到那些作奸犯科的脏事儿，我所有的注意力就都在你身上。”

贺丞抚摸着玫瑰花瓣，闻言抬起头看向他，唇角慢悠悠上扬，眼睛里有一丝玩味：“你今天怎么了？”

楚行云笑了笑，从他手里揪了一片花瓣扔进白水杯里，指腹轻轻敲了敲透明的杯壁，他看着漂在水面上那一抹鲜红，道：“就是，我今天怎么了？”

贺丞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神色愈来愈专注，在服务员上第一道菜时他忽然说：“请帮我们打包。”

服务员依言把菜品端走打包。

楚行云有点纳闷：“打包？不在这儿吃？”

贺丞站起身系好西装扣子：“回去吃。”

提着打包好的菜走出国际大厦，楚行云把电动车放进贺丞车子的后备箱，然后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

贺丞坐在驾驶座，打着火，问：“去我那？”

楚行云系上安全带：“废话。”

贺丞转头看他一眼，开车上路，沉声道：“那你今天晚上不能走。”

楚行云把车窗开了一半，闻言顿了一瞬，很快把车窗放到底。他把胳膊撑在窗口，往后倒进椅背里，看着窗外掠过的七夕夜色，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