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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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风笑了：&ldo;还有，我不过是请他来做客聊天，你又是来干什麽的？难道是在哪里听了什麽风言风语，才来向我要人的？&rdo;卓蓝猛地一僵，站了起来，恨恨地盯著他。我从来没有见过她那样痛恨入骨髓的眼神。&ldo;你让亦辰在这里做客，也未免做得太久了吧？&rdo;她抬著头紧盯身形比她不知高大了多少的陆风，&ldo;亦辰和你非亲非故，你又是凭什麽留他？再说了，既然是做客，亦辰要走，你也没有强留的道理。&rdo;&ldo;亦辰，你想走的是不是？&rdo;我忙不迭朝她点头。陆风沈沈看了我一眼，转头冲著卓蓝笑了：&ldo;我和他非亲非故？你知不知道我和你丈夫……是什麽关系？&rdo;我几乎惊跳起来：&ldo;陆……&rdo;他两步迈到我面前抓住我：&ldo;我让你看看我是他什麽人……&rdo;&ldo;你干什麽，不要……&rdo;我狂乱地挥著手挡开他的手指，全身疼痛得像要块块分裂散开，他毫不留情地扣住我死命护在胸前的伤痕累累的胳膊，往旁边扯。&ldo;不要……&rdo;我手指绝望地死死扭曲著缠住上衣，怎麽也不肯松开。求求你，不要逼我……轻微的一声响，我看著自己的胳膊无力地垂了下来。&ldo;嘶啦──────&rdo;胸口满目的淤青，伤痕，还有斑斑血迹，怎麽也藏不住了。我的胳膊，连伸手去挡都做不到。&ldo;你现在知道了吧？他根本就不会爱女人，他跟我做过什麽，你儿子没告诉你吗？那我来告诉你，你的丈夫……哈，丈夫……他从十四岁开始就一直被我上了，干嘛，你很惊讶啊？难道你以为他多高贵？他在我下面发浪的样子你是没见过……&rdo;他又说了什麽，我已经听不见了。陆风，你真的是，再也不会在乎我的死活了。&ldo;你住嘴！！&rdo;卓蓝尖叫起来，&ldo;你住嘴……你这麽对他…这麽对他……我杀了你……&rdo;她手里什麽时候多了那把枪的，谁也没注意到。其实从头到尾，也许三秒锺都不到。从她颤抖著抓出藏好的枪对准陆风，一直到子弹打进我的心脏。血涌出来的时候我还有点疑惑地望著自己被染红的胸口。居然……是我挡在他前面吗？真奇怪……我怎麽会挡在他前面呢？我明明什麽都来不及想……身体本能的，就────我颓然摔了下去。其实这样也不错。我太累了，一直都想好好休息。他以後，再也伤害不到我了。胸口尖锐的疼痛。抱著我的人好象是陆风。眼睛模糊了，看不清他的表情。&ldo;小辰，小辰……&rdo;你是在叫我吗？怎麽听起来这麽陌生……&ldo;你不要……&rdo;不要什麽？连听……也听不清楚了。是不是现在不说话，以後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我努力张了张嘴：&ldo;……我恨你。&rdo;&ldo;我知道……&rdo;他拼命擦著我嘴角不断溢出来的鲜血，&ldo;我知道，你不要再说了……&rdo;&ldo;我恨你，&rdo;我想一鼓作气说下去，&ldo;你害得亦晨……害得我妈妈……你把我……你……文扬……&rdo;我还在努力动著嘴，可是大股大股涌进喉咙的鲜血让我说不出话来。&ldo;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不要再说话，你等一等，我送你去医院，你……&rdo;&ldo;……我……&rdo;我机械地，&ldo;……恨你，可……&rdo;可是，为什麽还会觉得…………难受呢？……比仇恨更深的，又是什麽呢？真的是什麽都听不见了。恍然想起那个时候，还是少年的他抱著我，说：&ldo;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对不对？&rdo;我是那麽，那麽用力地，拼命地点头。那时候的我们，多麽傻啊。对於人类漫长得乏味的生命来说，和一个人的相遇到离别，只不过是个细小的瞬间。到头来，回过去，什麽也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