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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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小明？&rdo;托尼催促道。王小明的喉结不断上下抖动着，额头冷汗密布，象征勇气的天使和代表怯弱的恶魔在他两个肩膀上角力。在托尼催促第三遍的时候，他胸中那片光明终于迸发出炽热的光芒，将黑暗驱赶至角落。他鼓起勇气，那张斯文有余，威猛不足的脸上绽放出慑人的光彩，&ldo;一加一等于无穷力！表哥，你放心，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巴尔，我今天……&rdo;&ldo;果然疯了。&rdo;托尼几不可闻的低喃声传进他的耳朵，让王小明的宣战戛然而止。如果他不是疯了，怎么会连一加一等于二都不知道了？托尼挣扎了下，确认身上的禁锢是确实存在的。诺亚方舟的经历让他意识到这个世界一切皆有可能。所以他身上的禁锢很可能是王小明因为幻想而爆发出来的超能力？想到这里，他心中又是担忧又是恐惧。还以为诺亚方舟的任职经历让他的心脏有了足够的强度，现在才知道，那是他的一厢情愿。……天花板到地板这狭小的空间因三方的沉默而安静得近乎死寂。王小明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巴尔。巴尔邪笑着，尖尖的嘴角如针尖似的刺着他的心房。&ldo;王小明。&rdo;他的声音富有磁性，每个字都咬得极准。如果不看他的脸，没有人会怀疑他不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但是再好听的声音传到此刻的王小明耳里也与催命符无异。他现在唯一想知道的是，作为游戏boss的巴尔，如果在现实中把他打卦了，那么他能不能享受到游戏主角回城重生的待遇。……当然，希望是很渺茫的。&ldo;我，我刚才只是……&rdo;王小明绞尽脑汁地想着借口。&ldo;嗯？&rdo;巴尔难得好耐性地等他解释。如果王小明看过猫和老鼠的话，就知道猫在捉到老鼠之后是不会马上吃掉它的，它至少会找个锅，生个小火，加点调料，然后慢慢烹煮，充分享受老鼠在锅里挣扎求生的快感。王小明看过猫和老鼠，但是由于汤姆和巴尔的外貌有好几光年的差距，所以在这样短暂又要命的时刻，他并没有想得那么深远。他唯一想到的就是‐‐&ldo;别打头。&rdo;他抱头蹲在地上。……巴尔本来没想打的，但是看他这副没骨气的样子，拳头就莫名地痒了。正当他的拳头准备挥出去的时候，托尼开口了。他努力地扮演着圣母的角色，用悲天悯人的口吻道：&ldo;小明，你要镇定，要坚强。尽管这个世界很凄凉，但是希望在人间。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挫折，就对整个人生绝望。&rdo;……是这样的吗？王小明缓缓放下手。托尼再接再厉道：&ldo;疯狂只是暂时的，只要你的心中有阳光，你一定可以恢复正常！&rdo;……王小明重新抱头。不过这次是为了蒙住耳朵。&ldo;你的表哥似乎以为你发疯了。&rdo;巴尔将手收了回去。……是谁害他变成这样的？！王小明用泪光控诉他。&ldo;在人界，如果被判定为疯子，就会住进专门的疯人院吧。&rdo;巴尔似乎发现很好玩的事，嘴角不断拉高。&ldo;你想怎么样？&rdo;&ldo;没怎么。我只是觉得，如果你无法完成我要你完成的事情，那么去疯人院也是不错的选择。&rdo;王小明低声道：&ldo;可是，你不是不能离开我五米么？如果我去疯人院，你不是要一起去？&rdo;……巴尔的笑容消失了。就像天黑时，地上的影子。&ldo;王小明。&rdo;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ldo;我们做笔交易吧。&rdo;王小明仰头看着他。就像一个受到恶魔蛊惑的无知少年。&ldo;你只要做到两件事，我就可以满足你三个愿望。&rdo;他的愿望就是巴尔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王小明低声道：&ldo;哪两件事？&rdo;&ldo;第一，我要知道石飞侠的下落。&rdo;巴尔道，&ldo;这点，你可以从你的表哥下手。&rdo;王小明道：&ldo;可是表哥说他不知道。&rdo;&ldo;相信我，他知道的。&rdo;巴尔的眼睛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ldo;……&rdo;&ldo;第二件事，我要你死心塌地地爱上一个人。&rdo;又是这件事！王小明无奈道：&ldo;可是感情这种事情又不是想爱就爱的。&rdo;&ldo;那你当初怎么会爱上常海涛的？&rdo;&ldo;我也不知道。&rdo;想起当初和常海涛生活的点滴，王小明心中满是说不出的滋味，&ldo;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就觉得离不开他了。&rdo;巴尔定定地看着他许久，&ldo;所以，你是在求我给你时间？&rdo;&ldo;我只是觉得一见钟情不太容易。&rdo;他小心翼翼地回答。&ldo;也许，你没有遇到一个能让你一见钟情的人。&rdo;巴尔摸着下巴。虽然他没什么感情经验，但是看多了天堂地狱那些天使，再看人类，总觉得差了点什么。托尼实在被挂得难受，&ldo;小明，你先放我下来。我们有话好好说，来酒店工作的事情还可以再商量啊。&rdo;王小明回头看着托尼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头疼地对巴尔道：&ldo;可是表哥他……&rdo;&ldo;放心，我有办法。&rdo;巴尔自信一笑。&ldo;你会消除记忆的魔法？&rdo;王小明惊喜道。&ldo;不会。&rdo;&ldo;……你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rdo;他瞪大眼睛。&ldo;他有活着的价值。我只是要告诉他真相。&rdo;&ldo;可是他不信。&rdo;王小明情绪低落。万一表哥对他妈说他疯了，那他不疯也难了。巴尔成竹在胸，&ldo;你告诉他，我是透明人族的。&rdo;透明人族？王小明缓缓站起身，将信将疑地对托尼道：&ldo;呃，其实我说的boss是透明人族的。&rdo;托尼身体一震。&ldo;因为一次意外，我被滞留在人间。&rdo;巴尔眼中尽是算计的光芒，&ldo;我需要找到诺亚方舟，回到透明人族。&rdo;王小明照着转述。托尼的表情已经从怀疑到惊疑。就算王小明想象力丰富，想象出透明人族，但是绝无可能知道诺亚方舟的秘密。王小明继续听着巴尔的话，一字一字地转述道：&ldo;他想找到休斯。你知道休斯在人界有什么朋友吗？&rdo;秘密（下）他说完，陡然一惊。他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巴尔说过，他是堕天使啊？他还见过那两扇黑色的翅膀，怎么会摇身一变成透明人了？托尼倒没想的那么多，&ldo;既然如此，能不能让他先把我放下来？&rdo;王小明将疑惑放在心底，转头看向巴尔。巴尔挥了挥手。托尼这幅壁画就一下子掉了下来。&ldo;哦！&rdo;托尼双腿跪坐在地上半天，才托着腰，慢慢地站起身道，&ldo;我下次会记得在脸上写上，贵重物品，轻拿轻放。&rdo;王小明讶异道：&ldo;你的意思是说，你还想被贴上去一次？&rdo;&ldo;算了，透明人先生，刚才那句话你就当我童言无忌吧。&rdo;托尼揉了揉腰，呼出口气道，&ldo;你刚才说他要找休斯？&rdo;王小明看他说休斯时语气自然，没有任何的惊诧，不由好奇道：&ldo;难道你也认识？&rdo;托尼摊手道：&ldo;既然我们都遇到这么不可思议的离奇事情，不如就互相通下消息，当做交流吧。&rdo;听到有人和自己有一样的遭遇，而且那个人还是表哥，王小明的内心立刻澎湃着一股名唤革命友谊的心潮。他强忍着激动，用力地点点头。&ldo;其实，我就在半个多月前，我遇到一家神秘的酒店，在那里干了人界算是一礼拜，那里算是一年的前厅部经历。&rdo;托尼见王小明张口欲言，立刻摆手道，&ldo;不用管它是怎么换算，怎么转换，怎么发生的，反正，它就是发生了。&rdo;王小明闭上嘴巴。托尼继续道：&ldo;那家酒店就叫诺亚方舟。在那里我才知道，人界只是九界的其中一界，人族也是世界那么高智慧种族的其中之一。很多电影小说里的种族真的存在，比如堕天使，吸血鬼，矮人，狼人，泰坦，透明人。&rdo;他顿了顿，目光在办公室里转了转，对着前面的方向试探道，&ldo;我的意思是说我之前很孤陋寡闻，并没有任何侮辱透明人的意思。&rdo;巴尔嘴角一弯。如果托尼看的见的话，一定能够读懂他眼睛里的意思是：就算你侮辱也没有关系。&ldo;不过我和他的交情并不很深。休斯就是那个透明人族的代表，那时候我就经常莫名其妙听到有声音在耳边说话却看不到人……&rdo;托尼的声音顿住，脸上出现极为古怪的表情。王小明催促道：&ldo;后来呢？&rdo;&ldo;……后来？&rdo;托尼好似突然从梦中惊醒，干笑道：&ldo;后来就是时间到期，我就回来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