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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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云歌，你下午请过我吃饭，这算作谢礼。”

  云歌犹豫着没有说话，却实在心身疲惫，再加上素来在钱财上洒脱，遂木着脸，点了下头，跟在孟珏身后进了客栈。

  暖暖的热水澡洗去了她身上的风尘污垢，却洗不去她心上的疲惫茫然。在榻上躺了半晌仍然无法入睡。

  听到熟悉的琴音隐隐传来，她心内微动，不禁披衣起来。

  一路之上，是为了好玩才扮作男儿身，并非刻意隐瞒自己的女儿身，所以只是把头随意挽了下，就出了门。

  一弯潭水，假山累累叠叠，上面种着郁郁葱葱的藤萝，潭水一侧，青石间植了几从竹子，高低疏密，错落有致。

  孟珏一身月白的袍子，正坐于翠竹前，随手拨弄着琴。一头绸缎般的乌近乎奢华地披散而下，直落地面。

  此qíng此景，令云歌想起了一读过的诗，觉得用在孟珏身上再合适不过，&1dquo;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听到云歌的脚步声，孟珏抬眼望向云歌，仿佛有月光随着他的眼眸倾泻而下，刹那间整个庭院都笼罩在一片清辉中。

  他并没有对云歌的女儿容貌流露丝毫惊疑，眸光淡淡从云歌脸上扫过，就又凝注到琴上。

  云歌也免去了解释，默默坐在另外一块石头上。

  从小就听的曲子，让云歌心上的疲惫缓解了几分。

  一曲完毕，两人依旧没有说话。

  沉默了好一会后，云歌才说：&1dquo;&1squo;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我二哥也很喜欢这曲子，以前我不开心时，二哥常弹给我听。”

  &1dquo;嗯。”

  &1dquo;我不是小偷，我没有偷那个女子的玉佩。我刚开始是想捉弄她一下，后来只是想仔细看一下她的玉佩。”

  &1dquo;我知道。”

  云歌疑惑地看向孟珏，孟珏的视线从她的脸上掠过，&1dquo;刚开始的确有些吃惊，可仔细一想你的言行举止，就知道你出身富裕。”

  &1dquo;你肯定心里纳闷，不是小偷还会偷东西？二哥有一个好朋友，是很出名的妙手空空儿，他是好人，不是坏人。他为了吃我做的菜，教了我他的本领。不过他和我chuī嘘说，如果他说自己是天下第二，就绝对不敢有人说天下第一，可我的钱被人偷了，我一点都没有察觉。以后见了他，一定要当面嘲笑他一番，牛皮chuī破天！”云歌说着，噘嘴笑起来。

  孟珏低垂的眼内闪过思量，唇角却依旧含着笑，轻轻拨弄了下琴弦，叮叮咚咚几声脆响，好似符合着云歌的笑。

  &1dquo;这段时间我一直很倒霉，本来以为到了长安能开心，可是没有想到是更不开心。和你说完话心里舒服多了，也想通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我现在有家回不得，那就好好在长安游玩一番，也不枉千里迢迢来一趟。”云歌拍了拍双手，笑眯眯地站起来，&1dquo;多谢你肯听我唠叨！不打扰你了，我回屋子睡觉了。”

  云歌走了两步，突然转身，不料正对上孟珏盯着她背影的眼睛，那里面似有锐光，一闪而过，她怔了一下，笑着说：&1dquo;我叫云歌，白云的云，歌声的歌，玉中之王，现在我们真正是朋友了。”

  ※※※

  一夜好眠，窗外太阳照得屋内透亮时，云歌眼睛半睁不睁，心满意足地展了个懒腰，&1dquo;红日高挂，net睡迟迟！”

  窗外一把温和的声音，含着笑意，&1dquo;既然知道net睡迟迟，那就该赶快起来了。”

  云歌立即脸面飞红，随即自己又掩着嘴，无声地笑起来：&1dquo;孟珏，你能借我些钱吗？我想买套衣服穿。心qíng好了，也不想做乞儿了。”

  &1dquo;好！你先洗漱吧！衣服过一会就送来。”

  孟珏的眼光果然没有让云歌失望，衣服jīng致却不张扬，于细微处见功夫，还恰好是自己最喜欢的颜色。

  云歌打量着镜中的自己，一袭绿罗裙，盈盈而立，倒是有几分窈窕淑女的味道。她朝镜中的自己做了个鬼脸，转身跑出了屋子。

  &1dquo;孟珏，你是长安人吗？”

  &1dquo;不是。”

  &1dquo;那你来长安做什么，是玩的吗？”

  &1dquo;来做生意。”

  &1dquo;啊？”云歌轻笑：&1dquo;你可不象生意人。”

  孟珏笑着反问：&1dquo;你来长安做什么？”

  &1dquo;我？我&he11ip;&he11ip;我算是来玩的吧！不过现在我已经分文没有，玩不起了。我想先赚点钱再说。”

  孟珏笑看向云歌：&1dquo;你打算做什么赚钱？虽然是大汉天子脚下，可讨生活也并不容易，特别是女子，不如我帮你&he11ip;&he11ip;”

  云歌扬眉而笑：&1dquo;不要瞧不起我哦！只要天下人要吃饭，我就能赚到钱，我待会就可以还你钱。我打算先去七里香工作几日，顺便研究一下他们的酒。你要和我一块去吗？”

  孟珏凝视着云歌，似有几分意外，笑容却依旧未变，&1dquo;也好，正好去吃中饭。”

  孟珏和云歌并肩走入七里香时，整个酒楼一瞬间就变得寂静无声。

  小二愣了半晌，才上前招呼，没有问他们，就把他们领到了最好的位置，&1dquo;客官想吃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