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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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如果你以为我会由着你去一个陌生的城市，生活在陌生人中间，不受打扰地沉浸在往事里面，就大错特错了。”

  &1dquo;我准备怎么生活跟你没关系，你对我没有责任，陈总。不过你既然这么不放心，我还是可以跟你保证，我会对自己负责，并不打算去过靡乱颓废混吃等死的生活。这一点请你放心。”

  陈华扬起了眉毛，冷笑道：&1dquo;这样说起来，你倒是在为我考虑了。”

  他突然站起身，起到她面前，将她拉起来搂进怀里，&1dquo;有一点你确实没弄错，你当面跟我告别的话，我不可能放你走。”

  两人如此迫近，陈华现，正如他从来不会出错的记忆里深深镌刻着的一样，任苒的眸子并不纯黑，带着点琥珀色，其中有晶莹的光，如同暗夜星辰般闪烁不定。

  他可以闻到她沐浴后的清香，清晰看到自己的影像印在她的瞳孔里。他手臂收紧，唇轻轻触碰上了她浓密的睫毛。

  她没有挣扎，可是睫毛颤动，一下一下，如同蝴蝶的翅膀一般，柔软地扫过他的嘴唇。

  &1dquo;跟我在一起，没你想象的那么困难，任苒。你可以做你喜欢做的事qíng，慢慢让一切恢复正常。”

  &1dquo;我做不到，我不可能像过去那样爱一个人&he11ip;&he11ip;”

  &1dquo;你当然能，我们有的是时间。如果你觉得这样没安全感，我们回北京后就结婚。”

  &1dquo;你为了拯救我，甚至愿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谢谢。”任苒嘲讽地笑，&1dquo;可是，我的问题不是需要安全感，我没打算跟任何人结婚。”

  一阵沉默以后，陈华冷冷地说：&1dquo;任苒，祁家骏已经死了。”

  任苒的身体一下僵直了，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一年多来，除了白瑞礼在治疗时以外，再没人跟她提起那个名字，仿佛那个年轻男人从来不曾长久地存在于她的生活之中。她尤其不能忍受陈华提到他。

  &1dquo;请接受现实，你既不是他妻子，也不是他女友，不用摆出这样心如死灰的姿态给他守节。”

  她毫无反应。

  &1dquo;我不介意你继续想念他，可是我不会听任你拿自己的生活给他殉葬。现在你听好了，他的死，跟你没关系，只是一个意外。如果他像你认为的那样爱你，那他肯定希望你好好活着，而不是把自己弄成一个未亡人&he11ip;&he11ip;”

  &1dquo;别说了。”任苒打断陈华，心灰意冷地说，&1dquo;我当然知道，他已经死了，我欠他的，永远都还不清。我甚至没资格想念他。”

  &1dquo;你在胡说些什么？如果接受近一年的心理咨询治疗，只得出这么一个结论，我确实应该早点把你接回家。我再跟你说一次，你不应该为他的死自责&he11ip;&he11ip;”

  &1dquo;我不想跟你讨论他。”她再度打断他，&1dquo;看看我，陈总，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他深深地凝视她。

  &1dquo;需要接受现实的不止是我，”她的面孔离他只有几公分，清瘦的面孔上挂着一个惨淡的笑，&1dquo;我仍然叫任苒，可是我早就不是那个留身份证复印件给你的女孩子了。我们分开太久，我没有当初的勇气，我不再爱你，我的生活一团糟，做了那么长时间心理治疗，还需要借助药物维持表面的正常。这是你需要接受的现实。”

  &1dquo;我清楚知道你是什么样子，那并不妨碍我对你感qíng。”

  &1dquo;那不是爱，只是对过去的一点回忆再加上同qíng罢了。现在的我，可以说没有任何有的成份。我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但我不应该继续利用你的一点负疚心理困住你，我也没办法回报你，请你放开我，让我走吧。”

  &1dquo;你说过我的错误是为你做决定，任苒。”陈华看着她，目光犀利，仿佛要直接刺穿她，看入她心底，&1dquo;那么现在我告诉你，你也不用试着分析我的感qíng，给我做决定。我清楚知道我对你的感qíng是什么，我一直想要的是谁。”

  任苒的手抵住他的胸膛狠狠推着，试图挣脱他的怀抱。然而，他不容她再次推开他了。他的手臂紧紧收拢，将她固定在胸前，她再怎么用力也不能撼动，反而只觉得气喘吁吁，呼吸局促而急迫，有近乎于窒息的感觉。

  &1dquo;请不要这样。”

  &1dquo;我一直试图耐心对你，给你充足的时间，等你做出决定，任苒。可是你太矛盾，太自责，一直做不必要的忏悔。我不能由你这样下去了。”

  不等她说话，陈华吻住了她。

  这个吻如同前几天一样，突如其来，不容她作出任何反应，就已经占据了她。

  没有酒jīng麻痹神经，她所有的感受变得分外清晰明确。他的拥抱束缚着她的身体，他的吻冲击着她，他的气息充盈着她的呼吸。

  这是那天酒醒之后仍然充斥于她所有感官的记忆。她的推拒变得只是徒劳，神智渐渐涣散开来。

  他是怎样将她抱入卧室，她完全没有感觉。

  一片黑暗与迷濛之中，她身下仿佛有一个看不到底的漩涡，她身不由己被卷入其中，陷入目眩神离的坠落，却始终到不了尽头。她本该感到恐惧，可是她所有的意识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抹得gangan净净，一片空白之中，他的嘴唇一路向下，粗bao、猛烈，让她有疼痛感。这种疼痛慢慢放大，在一个瞬间忽然变得尖锐，不可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