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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好衣服走到床边,缓慢地滑进他的怀里,柔顺得像一只收起利爪的猫。
裴松鹤放下平板,单手搂过她的腰身,关灯睡觉。
那股雪松香在黑暗中不知不觉的扩散,内敛而清冷。
他们很久没有这样相拥而眠,这让沈知懿产生一种恍若相爱的错觉。
她感到他的大手环过自己腰间,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小腹上凸起的弧度,她抬起下颌,想将怀孕的事情告知他。
耳畔却听到一声低沉的闷笑,“果然是吃撑了。”
她哑口无言,枕回他的臂弯,合上双眼。
一夜清梦。
-
‘嗡嗡——’
手机震动声从木质床头柜上传来。
一只白皙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漫无目的地四处摸索,紧接着是她略显凌乱的脑袋。
当她把头探出被子,想起自己的手机昨晚被裴松鹤扔到了沙上,那么现在响个不停的应该是裴松鹤的。
不是她的就好……
她眼睛都未睁,翻个身准备继续睡。
裴松鹤已将电话接起,嗓音带着晨间特有的沙哑,“喂?”
房间太过安静,她又靠得他太近,无意将话筒里那个娇婉的声音尽收耳中。
“哥哥,你怎么样了?你……好点没有?”
“我没事了。”裴松鹤微微支起上身,倚在床头,语气平静。
“那,哥哥你昨天是怎么……解决的啊?”顾予曦似乎在斟酌着用词,屏气敛息问道。
裴松鹤捏了捏鼻梁,表情略显无奈,“我不是说过,少儿不宜。”
“我都已经二十四岁了,你别总拿我当小孩子行不行啊!”顾予曦的语调骤然拔高了些,听上去有些无理取闹,但更像是撒娇。
“我想要知道,你最后是怎么扛过去的?是想着谁解决的……或者是,跟谁做的?”
无比直白的话,以哀婉的腔调从电话里传出。
勾起沈知懿埋藏在心里的恶劣念头。
她假装自己还未睡醒,用着矫揉造作的嗓音轻唤了句,“裴松鹤,我渴!”
手机那头像突然失去了信号一样,什么都听不见。
她隐约觉得有一双冷冽的眸子正注视着自己,不敢睁眼,长睫却止不住的轻颤。
片刻。
他主动开口,“我这边有点事,先挂了。”
沈知懿听到他下了床,脚步愈来愈近。
她等待着怒火降临,却等来一个冰凉的触感,似有什么坚硬的物体在自己脸颊上贴了贴。
“别装了,起来喝水。”他音色沉沉,不辨喜怒。
她掀开眼皮,只见裴松鹤居高临下的睨着自己,如壁龛上雕工精湛却无情无欲的神佛。
他手里握着一只玻璃杯,里面盛着凉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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