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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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老板在5o年代来到澳门，建工业大厦，开工厂，做生意，他赌赢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可惜子嗣不盛，目前只有一个儿子，叫作夏诚明，比章之微大一些，文质俊秀，谈吐不俗。

  也是夏诚明陪伴两人参观夏家的基业，这个美丽的工业大厦，先进的工作站，机床……

  巡视过程中，夏诚明瞧见有空房子中亮着灯，都会立刻关掉。某处有滴水声，他说了句抱歉，凝神细听，花了五分钟时间找到那个未关严的水龙头，拧紧。

  “这是家父传承下来的习惯，”夏诚明向两人解释，“他教育我们要节约。”

  他诚挚地望向章之微，可惜章之微心不在焉，游魂天外。

  “很好，”6廷镇盛赞，“方才我瞧见办公室中悬挂的字，’勤俭’，是令尊墨宝？”

  夏诚明眼睛一亮：“正是。”

  “迹遒劲有力，”6廷镇笑着说，“颇有名家风采，我想必定是老先生才能有此等力。”

  章之微撇撇嘴，她刚才也见了那幅画，写得可没有6老板好，6廷镇再练几年，说不定也能比那悬挂的字更好。

  人际交往，果然充满谎言。

  前来陪几人的，还有一位老传达，瘦高个，显然已经工作很久，在夏诚明答不出的时候，他会代为讲解，语调有江浙味。

  一问，果然祖籍浙江。

  几人在红尖顶洋房中吃晚餐，擦到亮的银质烛台，一丝不苟的餐桌布。

  夏诚明来迟，笑着解释：“方才门口遇到老朋友，聊天入迷，耽误了。”

  章之微问：“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夏诚明未料及她这样问，愣了愣，面色如常，笑：“是男性朋友。”

  章之微喔一声，喝了杯茶，6廷镇说出去抽烟，章之微心生疑窦，同样找理由出去。

  果不其然，月色下，露台上，6廷镇正等她。

  “怎么今天咄咄逼人？”6廷镇仔细打量她，“他哪里惹得你不痛快？”

  章之微说：“没有。”

  “诚实些，倘若方才他说路上有虎追，你是否也要问是华南虎还是孟加拉虎？”

  章之微问：“澳门有老虎？”

  “少说这些，”6廷镇望她，“你知他只是借口。”

  “……那你也该知我也是借口，”章之微闷声，“他下午看了我好几次。”

  6廷镇抬头，看天边明月圆盘。

  “胡闹，”6廷镇大手盖在她头上，着意点醒她，“你想到哪里去？你以为我会将你送给他？”

  章之微睁大眼睛望他：“电视剧都这样演。”

  6廷镇皱眉：“我不喜做绿头王八。”

  “回去吃饭，”6廷镇大手落她肩，“礼貌些，以后去了马来西亚读书，你对同学也这样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