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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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我亲你一下而已，你怎么这么紧张?”柏尹望着他，&1dquo;还那么害羞。”

  &1dquo;没有啊。”萧栩狡辩：&1dquo;我哪儿紧张害羞了?你突然来这一下，我有点意外而已。”

  &1dquo;你就是害羞。”柏尹站起，右手托着他的脸颊，&1dquo;刚才在浴室我怎么跟你说的?诚实一点，别骗我。”

  萧栩一想那话是在什么情形下说的，心脏就一阵乱跳。

  &1dquo;是不是害羞了?”柏尹又问。

  萧栩蹙眉，想低下头，下巴却被卡住。柏尹俯视着他，目光倾泻，温和地将他笼罩起来。须臾，他点点头，小声说：&1dquo;有一点。”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到柏尹的眼神突然变得狡黠。他略感无措地站起来，想逃，却被柏尹捉住手腕。

  &1dquo;但是为什么会害羞?”柏尹问。

  &1dquo;有人&he11ip;&he11ip;”差点脱口而出——有人亲你的鸟，你不害羞?

  &1dquo;应该有不少人给你咬过吧?”柏尹说：&1dquo;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

  萧栩眼睫一颤，想抽回手，柏尹却加重了手指的力道。他急了，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与情场老手相差甚远，只好顺着柏尹的话道：&1dquo;我是习惯了啊，但你也不能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扒我内裤吧?”

  柏尹将他拉进怀里，靠得很近，几乎呼吸相触，&1dquo;我扒的好像是我的内裤。”

  萧栩被那低音炮轰得脑仁都麻了，半天才猛地醒豁过来——我操内裤!

  &1dquo;衬衣，内裤。”柏尹低笑道：&1dquo;好像都是我的。”

  萧栩简直想打个地洞钻进去，撒谎道：&1dquo;出来得太急，没注意是你的衣服。”

  &1dquo;没关系。”柏尹说：&1dquo;随便穿。”

  萧栩哪好意思再穿，裤裆像着了火一样热，立即从柏尹怀里挣脱出来，跑回自己卧室换了身最&1dquo;朴实”的睡衣——长袖长裤，扣子到颈。

  柏尹见他裹得严严实实的，心里有些好笑，反思自己刚才说的话，觉得还是过分了一些，不该逼得那么厉害，得循序渐进，一点一点改变他撒谎与演戏的毛病。

  夜里萧栩想分房睡，嘴里讲着&1dquo;分房睡有利于健康”的中年养生大道理，其实只是一晚上冲击太大，仍在害羞。柏尹轻描淡写道：&1dquo;你确定不跟我睡?屋里才现一只蜘蛛，万一又来一只怎么办?”

  萧栩立马钻进柏尹被窝，关灯，拉被子，一气呵成。

  柏尹想笑，又有点心痛，抬手捞过萧栩，轻声说：&1dquo;我在，再大的蜘蛛都不用怕。”

  萧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埋怨道：&1dquo;你闭嘴好吗?&1squo;蜘蛛’这两个字我听着都毛。”

  &1dquo;好好。”柏尹轻拍他的背，过了一会儿又说：&1dquo;萧栩。”

  &1dquo;嗯?”

  &1dquo;以后心里想什么，就坦白地告诉我。我们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不应该再有秘密。”

  萧栩安静了一阵，&1dquo;你有秘密吗?”

  &1dquo;我?”

  &1dquo;你有连钧哥都不知道的秘密吗?有的话，你能告诉我吗?”

  黑暗里，只有彼此交织的呼吸声。

  &1dquo;没有就算了。”萧栩轻声叹息——不愿意告诉我就算了。

  &1dquo;有。”柏尹说。

  萧栩心跳加快，手指不自觉地抓住柏尹的衣摆。

  柏尹握住他的手，&1dquo;我很小的时候，想当飞行员，开战机的那种。”

  萧栩很意外，&1dquo;你不是一直想当医生吗?”

  &1dquo;那是遇到我哥之后了。”柏尹说：&1dquo;他身体那么糟糕，病危通知书都下过好多次，也就是这几年才恢复得与普通人差不多。”

  荣钧的身体情况，萧栩自是清楚。3年前荣钧被绑走的那次，正是他带荣钧去看中医，药材堆在后座上，单是闻一闻，都觉得难受。

  &1dquo;大城市里看病有多困难，你可能体会不到。”柏尹继续道：&1dquo;挂号太难了，通宵排队也不一定能排上。而且我们没钱，在医院也没有熟人，我那时候还小，不到1o岁，每天最怕的就是哪天我哥病，送去医院却来不及治，说没就没了。”

  萧家有家庭医生，即便去医院也是走VIp通道，萧栩很难想象通宵排队、排不上号、看不了病之类的困境，听柏尹平静地说着当年的事，只觉心脏轻轻抽着痛。

  &1dquo;我哥身体太差了，很小的感冒都可能引起各类并症。家里没钱，他还得去当清洁工挣钱。”柏尹说：&1dquo;一块钱我们都得掰成两半花，他有时病了就忍着，不肯给我说，不肯去医院，有时连药都不敢买，生怕花钱。他说，赚钱太不容易了，能不花就不花，要攒下来给我念书。”

  萧栩眼眶湿了，悄悄抵在柏尹肩头。

  &1dquo;有一次他烧了，忍着不去看病。怪我太粗心，过了一天多，他在外做工时晕倒了，后脑撞了一个包，我才知道。”柏尹顿了顿，&1dquo;接到电话时我吓哭了，他头部本来就受过重伤，以前连话都说不清楚，好不容易交流没什么问题了，居然又受伤。你猜我赶到医院时，看到了什么?”

  萧栩忍着哽咽：&1dquo;什么?”

  &1dquo;是他的清洁工同事送他去医院，垫了些钱，但实在没时间陪他做检查。他就一个人，捂着脑袋，拿着各种检查单，像个傻子一样在各个科室找大夫，不小心撞到了别的病人，起了冲突，被推倒在地。”柏尹苦笑，&1dquo;我过去抱住他，他居然愣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我。后来输液，没有床位，连走廊上的凳子都坐满了人。医院外面有小贩兜售折叠凳，我想买，他不准，内疚得不行，说自己不争气，又生病了，来医院就花了很多钱，不能再花钱买凳子了，站着也行，实在站不住，蹲一蹲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