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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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在这兔子遇到棘手事还能头一个想到他的份上，还是管管吧。

  见兄长过来，赵荞尴尬地揉去眼中伤怀薄泪：&1dquo;大哥，你怎么过来了？”

  赵澈握拳抵唇，轻咳一声：&1dquo;总觉你今日似乎不大对劲，怎么了？”

  赵荞看看四下都是宾客，便扯了他与徐静书的衣袖，将他们带到回廊拐角处躲着众人说话。

  &1dquo;其实我也没怎么，只是不喜欢这样的冠礼。烦人。”赵荞低头看着鞋尖上用小珍珠配金线绣成的星图，郁郁寡欢地踢了踢墙根青砖。

  赵澈颔，稍作沉吟后，意有所指道：&1dquo;明日就是小年了，或许我有法子略微弥补你的遗憾。”

  &1dquo;哪有你这么做大哥的，”赵荞微恼，抬头委屈地瞪他，指着自己泪痕犹存的双眼，&1dquo;我都这样了！哦，忘了你还看不清&he11ip;&he11ip;我都哭了！你不说安慰两句，还东拉西扯？！”

  徐静书没绷住，噗嗤笑出声。

  见赵荞转头又要来瞪自己，她赶忙抱住她的手臂晃了晃，糯声解释：&1dquo;明日是小年，那今夜南城就会有花灯夜集。我猜表哥的意思大约是问你晚上想不想出去玩。”

  赵澈唇角轻扬。就说这兔子成精了似的，大多时候机灵通透得很吧？若不是近来莫名其妙躲着他，那就真是只毫无瑕疵的好兔子了。

  小年夜前夕的花灯夜集是这几年在京中盛起的风潮，通常集中在南城四衢坊及周边。当夜不设宵禁，全城的人都可在这盛会上游玩至天亮，非常热闹。

  因这类坊间集会是人人都能去的，出于诸多考量，像信王府这样门第出身的人若无十分必要，是不会轻易参与的。

  大前年赵荞倒是独自一人偷偷跑去玩过，子时近尾才回。才进府门就被黑脸的信王殿下堵个正着，拎着耳朵训了足有半个时辰。

  当然，那主要是因为她未事先告知，又不带人就独自跑出去的缘故。

  不过赵荞惯在市井间打滚，若这花灯夜集还是她一人去，并不足以弥补她对冠礼的不满与遗憾。总得家中兄弟姐妹都陪着，对她来说才算有意义。

  可若想让家中兄弟姐妹一同陪她出去这样的场合，她自己去提要求是没人会同意的，这事还得靠赵澈。

  &1dquo;你们这些读书好的就是这点讨厌，有什么话偏不一气儿说完，非要这样没头没脑让人猜，欺负谁读书少呢？”赵荞总算笑了。

  &1dquo;自是谁读书少就欺负谁，”赵澈略抬了下颌，眼尾偷偷瞄向徐静书，骄矜轻哼，&1dquo;读书多的那个就不会被我欺负。”还会反过来欺负他，哼哼。

  因着徐静书最近躲他太狠，他莫名其妙又抓心挠肝，内里早就幽怨得不行。此刻难得她不闪不避，还用眼神&1dquo;求”着他过来，他心中窃喜又微恼，神情、语调不自觉就多了几分别扭的少年气，方才与顾沛远交谈时那般沉稳端肃荡然无存。

  徐静书只是抿唇，飞快垂下眼睫。

  &1dquo;不对！”赵荞狐疑蹙眉，&1dquo;老三读书也多啊，可我瞧着你有时也会欺负他。啧，我看啊，大哥也就是独独不欺负表妹&he11ip;&he11ip;哦不对不对，如今是表姐了，说好的。”

  赵澈喜上眉梢，明知故问：&1dquo;说好什么了？”

  不等赵荞回答，徐静书脸上无端端一红，软声急急打了个茬：&1dquo;怎么说着说着就跑偏？不是在讲晚上要不要去花灯夜集吗？”

  ****

  &1dquo;若大哥肯帮忙说，那当然要去。咱们三个，再叫上老三、老四、小五儿&he11ip;&he11ip;”赵荞踌躇片刻，看向兄长，&1dquo;小六儿太小了不好带着，不算她了。就只我们这些人，不带随侍。若这样的话，大哥你说父王和母妃殿下会同意么？”

  今日这样场面的冠礼不是她想要的。若是可以，她真希望今夜能能有兄弟姐妹的陪同，在温厚热闹的市井灯火中，单纯愉悦、无拘无束地疯玩一遭。但她也知道这要求有点痴心妄想。

  她自己是惯在市井间打滚的小油条没错，可她大哥和弟弟妹妹们却可谓是娇养的人间富贵花。家里兄弟姐妹六个，今夜一气儿就要出去五个，要往那种鱼龙混杂的场合去，关键是还不想带随侍，莫说她父王与母妃殿下不会同意，只怕眼前这大哥头一个就要反对。

  赵澈愉悦地淡挑眉梢，不答反问：&1dquo;阿荞，你方才说，与表妹说好叫她什么来着？”

  他朝徐静书的方向投去含糊一瞥。

  &1dquo;表姐啊。我见她读书好，就将表姐的名头还她，往后她就真是你一个人的表妹啦！”赵荞得意地笑了笑，继而又皱眉，&1dquo;诶不对，大哥你又打岔！你快说，若我去求，父王和母妃殿下究竟会不会同意？”

  &1dquo;不会。”赵澈答得痛快，轻垂眼帘盖住了所有所思的目光。

  赵荞失望地耷拉了嘴角，一口气才叹到一半，就听兄长缓声又道：&1dquo;你想兄弟姐妹都陪着，还不让带随侍。这么胆大包天的要求，你去提当然没用，这事得我去才有法子叫他们同意。”

  &1dquo;那，大哥会帮我，对吧？”赵荞眼前一亮，捏着徐静书的手紧了紧。

  &1dquo;原本不该同意你不带随侍的要求。不过，有件事你做得很对，所以我就勉强纵你这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