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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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没必要两个人都两地跑嘛。”甘璐只微微一笑。

  &1dquo;这算是一个为婚姻做出牺牲的姿态吗？”

  &1dquo;牺牲是被动的，姿态是做给别人看的，跟我不相gan啊。我这算是&he11ip;&he11ip;”她思忖一下，&1dquo;一种信心吧。”

  钱佳西只好认输，&1dquo;算了，我不理解已婚人士的思路。你开心就好。对了，能不能帮我约一下聂谦做访问？”

  &1dquo;你直接找他就是了，又不是不认识他。”

  &1dquo;今时不同往日，他现在是亿鑫集团本地分公司的总经理，传说有可能接替突然辞职出国念书的贺静宜的位置，实在红得很。我打电话过去，他客气倒是蛮客气，可都说他没时间。”钱佳西笑嘻嘻地说，&1dquo;我做的经济人物访谈节目最近嘉宾告急，你出面，他不会驳回的。”

  甘璐好不为难，只能坦白讲，&1dquo;佳西，我和他能不见最好不见，互不介入对方生活最好了。别的事我可以帮你，不过我不想为这种事去专门找他，你懂我意思吗？”

  钱佳西倒也马上理解，&1dquo;也对，我明白，旧时恋人偶尔相遇，或者gan脆只是听到对方消息，泛起一点儿感触，才够有美感。算了，回头我直接打上你旗号去找他，哈哈，net水，活该。”

  甘璐对她这点儿淘气哭笑不得，&1dquo;最近你还在看房吗？"

  钱佳西点点头，&1dquo;我现找房子跟找男人有相通之处——永远都有更好更的出现，而且通常是不可能属于你的那一个最让你动心。”

  甘璐大笑，&1dquo;这个理论可真是玄妙，你可以个邮件跟罗音探讨一下了，看她怎么评论你的高见。”

  &1dquo;我真想过找她。”

  甘璐顿时哑然、，她这段时间既忙于工作，又忙调动，没什么时间跟钱佳西谈心，想不到朋友的心事要求诸杂志士的专栏作者了。她有些愧疚。

  钱佳西看出她的心思，笑着耸耸肩，&1dquo;我在一个媒体活动上碰到了她，见她跟别人谈完了，正想过去约她喝茶坐坐，突然听到她接电话，应该是她男朋友打来的。她说话声音小小的，带着点儿撒娇，说别人拿她当指路明灯，她突然觉得很累，而且心虚惶恐。也不知道那男人是怎么安慰她的，她笑得很开心，约着等他过来接，再一起去吃大排档。我一下不敢拿自己那点儿不清不白的心事去打扰她了。”

  甘璐摸摸她的手，&1dquo;可以跟我说，我随时贡献我的耳朵。”

  &1dquo;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了。静下来想想，也觉得没意思，道理早就全想通了，只碍于一个qíng绪，等qíng绪消化了，”钱佳西一拍桌子，&1dquo;老娘肯定又是一条好汉了。”

  甘璐被逗得哈哈大笑，&1dquo;这才像你嘛，佳西。”

  钱佳西还有节目要录制，她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两人一起出来。她叹了口气，&1dquo;我留在这城市，本来想至少有最好的朋友跟我在一起，哪知道你脑子短路了，突然要去那种鸟不生蛋的地方。”

  甘璐只好讨饶，&1dquo;我错了，我该死，佳西，我也舍不得你。”

  钱佳西的眼圈红了。她佯装避开明晃晃的太阳光，偏过头去，&1dquo;去去去，少哄我，反正大家一个德行，都重色轻友，失意没男人的时候才觉得朋友重要。你还是少点儿想我的时候比较好。”

  甘璐使劲抱一下她，&1dquo;进去工作吧，记得给我打电话。”

  去父亲家吃了晚饭出来，甘璐刚坐上车，手机响起，是聂谦打来的。她接听了，&1dquo;你好。”

  &1dquo;前天下班回家，碰到你爸爸刚跟人打完牌出来，他说你要去J市工作了。”

  &1dquo;是呀，我明天就动身过去。”

  那边沉默了一下，&1dquo;璐璐，保重。”

  &1dquo;你也一样，聂谦。”她轻声说。手机中寂然无声，过了一会儿，传来转动钥匙点火动的声音。

  &1dquo;再见。”

  前面不远处一辆黑色奥迪随之启动，不一会儿，尾灯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是他们读书时走过无数次的那条路，尽管历经拆迁重建，已经面目全非，然而法国梧桐枝gan茂盛伸展，树叶依旧藏夔，那些纵横的巷陌，早就刻入了他们的记忆。浓重夜色中，甘璐仿佛看到了背着书包走在她前面的那个目不旁视的高大男孩子，他的背影曾是她黯淡青net期的一抹亮色，承载过她的青涩爱恋。

  她对着已经挂断的手机轻声说：&1dquo;再见。”然后系上安全带，动车子驶上大路回家。

  明天她将离开她从小生长的地方，去两百多公里以外的另一个城市生活。

  穿行于夜色下熟悉的城市，她没有离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