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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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不择手段的反击（第1页）

帝国舰队抱成一团的做法自然被海精灵一方看在眼里，维多克一边拔动舵轮，一边皱起蔚蓝色眉毛喃喃道：“啧，缩成刺猬……有点棘手呢。”

敌方旗舰——那艘吨位整整是流浪者号两掊大家伙主动拉起了大部分船帆，将航降到与位于自己两侧的桨帆单桅船一样，然后三艘船以相隔数十米左右的距离排成横列阵这边压过来。

彼此距离这么近，使得它们炮台的打击范围互相重叠，而且驱逐舰的船舷远高于为它护航的桨帆单桅船，也不需要担心被友军挡住射界。那么流浪者号哪怕能够抢占对方的T字横头，也会处于用两门弩炮跟三门船艏弩炮对射的劣势。

“先生，要不我们撤退？”同样看出这仗不好打的梅丽丝听见他的话语，偏过小脑袋小心翼翼地建议道，“已经击沉敌人三艘船了，旗舰也跑出很远了……当初的命令可没让我们把帝国所有的船都打沉啊。”

“不，一定要摧毁它们，现在帝国大举入侵边陲岛，今天我们弄死的敌人越多，明天要面对的敌人就越少，再说我们选择调头逃离，敌人也未必会被吓住，万一风向改变，敌人又追上来，我们也不见能逃掉，没准还会丧失处于上风位的有利条件。”维多克摇摇头，虽然他可以去赌敌人慑于已经击沉三艘船舰的威势不敢追杀，但也有可能敌方指挥官在损失三艘船却没取得相应的战果而怒不可遏地全力追杀。

这种将希望寄托于敌人犯错的做法风险太高，何况他要是选择见好就收，自己打脸倒是小事，可整船人的士气肯定会大幅下滑，万一敌人选择追杀必定进一步拉大己方的劣势。不如趁仍占有优势时尽力削弱敌人。

在脑海中分析完利弊后，领航员冲炮台喊道：“炮术官，弹药还剩下多少？”

“足够轰沉那三个大靶子！”炮术官指了一下附魔矛箭那个还有一半满的弹药架和仍堆到半人高的火油罐。

“很好，自由射击，把敌人打成火炬。”既然弹药充足，那么维多克就有把握用放风筝和抢T字横头的战术把敌人耗死。

“明白了，大副！”

“敌舰径直冲过来啦！”这时桅杆上方的瞭望台响起了高亢的示警声。三艘敌舰已经迫眼前，逆风行驶的驱逐虽然非常驽钝，却更增加了它的压迫感。

“本舰转向！从敌舰面前划过去！大家抓紧了！”维多克出通知后，又把舵轮猛地一拔，使流浪者号从帝国舰队的面前实现皱紧转向。而在不久前体验过一次领航员这种狂野飙船的海精灵迅攀住离自己最近的固定物体，避免又一次摔成滚地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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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海精灵想溜？不对！这方向不对，他们想干什么？”

与此同时，帝国驱逐舰上的沃恩将军傻眼地看着海精灵的护卫舰突然从迎面冲锋变成向右拐弯。如果说海精灵见到自己簇拥成一团，很不好打而知难而退，那么海精灵的船应该向左边拐弯，因为镇南港在那个方向。可是为什么对方拐弯的方向却是反过来的？

“海精灵的船快进入射程了！”桅顶上传来瞭望手的叫喊。副官立即提醒道：“司令阁下，要开火吗？”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去想好了，打定主意的沃恩佩剑向远处的护卫舰一指，厉声喝令：“开火，烧了他们的船！”

只要击沉一艘王国海军的船舰，缴获一面战旗或者俘虏到几个女海精灵，损失三艘船的责任就能有交待。

身形庞大的驱逐舰连同护卫在两侧的桨帆单桅船上所有船艏炮台同时射，而对着敌人打横了船身的流浪者号也射出了两支附魔矛箭。饶是海精灵的护卫舰敏捷灵活，仍挨上一火油罐，不过很快被舰上的维多克和水兵合力扑灭，他们射出的附魔矛箭也炸掉了一艘桨帆单桅船的船像，爆炸产生的大火也随即被船上的帝国施法者扑灭。紧接着流浪者号又拐了个弯，再一次从帝国舰队的面前打横着驶过并向后者射出附魔矛箭……

“该被海水挤扁的尖耳朵！他们在戏弄我们！”看着流浪者号又双叒叕一次在前方打横船身一边驶过一边朝自己射，沃恩悲愤地咒骂道。经过半小时的持续诡异互轰，他终于品出了海精灵那反常行动的用意——仗着操船技术与占据上风位带来的度优势，流浪者号始终在来来回回的拐弯中保持着一个帝国舰队追不上，却能用弩炮互相射到的距离上。

问题在于这种对射对于帝国舰队并不公平，他们可没有奢侈到给巡洋舰级以下的船舰装备附魔矛箭的财力。火油罐的纵火效果一流，但是对付有施法者坐镇的船只不太好使，换成用岩石打磨而成的实心弹也收效甚微，虽然一就能洞穿船舰的装甲并将后面位于一条直线上的人体和物品破坏，在流浪者号的船身上凿出了不少破洞，甚至有一实心弹扫过甲板，在那些6战骑士中间砸出一条血肉胡同，造成七八位骑士的丧生以及数倍于此的断手断脚的伤员。可是实心弹只要不击中吃水线或者打断桅杆，很难让一艘船沉没或者丧失机动力。

“司令阁下……”站身后的副官的声色颤抖地报告道：“五号船来旗号，说他们的船艏被破坏得太严重，已经无法抢救，正进水下沉。”

沃恩回头看了一眼左侧，护卫在那里的桨帆单桅船的船艉正一点点地翘上天空，而船艏部位已经有大半没入海面之下，宛如一头打洞穿地的土拔鼠。船上的士兵们把信号旗升好，也争先恐后地跳进海里，努力远离这艘无法挽救的船只——船只沉没时会产生巨大的漩涡，海族虽然不会被淹死，但那种拽入深海却有被水压挤扁的可能。

“不要慌！数量我们还占有优势！”沃恩大叫起来，尽管这句话其实有一半是说给他自己听的，“尖耳朵打了这么久，他们快筋疲力尽了，弹药也快见底了，只要坚持住，他们一定撑不下去的！”

他的判断总体上是对的，经过长时间的战斗的，流浪者号受到人员伤亡和疲劳等因素的影响，船帆的转换和弩炮的射的度都变慢了很多，就看谁能坚持到最后了。

突然听到两声利刃破空的呼啸由远及近。驱逐舰舰桥上的众人不约而同朝声音望去，只见流浪者号射出的两支附魔矛箭朝着最后剩下的那艘桨帆单桅船飞去。其中一支打在船帆上并扎出一个破洞后，一头栽入大海炸起一道冲天水柱，另一支不偏不倚地插进船上唯一一根桅杆上。

目睹这一幕的帝国军人们都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金色的光芒在矛箭没入桅杆的位置上绽放而出，不到一息之后橙红色的火焰在一声轰鸣中爆，四周空气顿时被挤压成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向四面八方迅扩散，船帆被撕碎、缆绳被扯断，甲板上的士兵的头都在一瞬间朝着爆炸的反方向扬起。然后滚烫并碳化了的无数碎片刷刷从洒落到甲板上，并且把其中的一些人烫得哇哇大叫。

当爆炸的火焰散去，桅杆被击中的区域仿佛被巨兽啃了一大口似的，只剩下一部分仍保持着连接，随后出巨木将要倒下时的嘎吱嘎吱声，最后整支桅杆带着瞭望台上的士兵斜斜地跌落海中，激起大片水花，这时桨帆桅杆船的行动完全停止，落入海中的桅杆转变成了制动器，令它只能在原地打着转。

“司令阁下，他们……”副官望着对面刚刚升起的信号旗，无力地报告道：“请求批准弃船。”

“批准了……”沃恩同样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多岁。

“那么，我们要撤退吗？”

副官的询问令沃恩整个人弹了起来：“撤退？不，我还没输，有取胜的办法，穿上我的盔甲，升起白旗，打信号旗告诉尖耳朵，我们要投降，近卫队跟我来！”

副官顿时一怔，错愕地反问道：“司令阁下，您要想诈降夺船吗？”

“对！”

“这可是有违战争守则啊！”

“去它喵的战争守则，只要打赢了就没关系了，马上执行！”沃恩说着开始动手脱下自己的半身板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