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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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一个战果（第1页）

舰桥上被火油罐命中引的这一番混乱，自然瞒不了甲板上的众人，维多克能从他们的脸上看到明显的动摇，便当即厉声高喊：“现在本舰由大副我维多克?弗里曼接管，船长先前的命令不变，打掉敌舰的船帆！”

随着他这一喊，全舰所有人顿时有了主心骨，毕竟根据指挥链，船长倒下之后便由大副来接过指挥棒。于是大家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岗位上，而敌舰已经在舰上众人忙于灭火救人的时候靠得更近了，同时意味着远程武器更容易命中彼此。

“目标敌方船帆，开火！”这时炮术官高昂的号令声响起了，随后便是水手拉动弩炮扳机，弓弦射火油罐后出的复位震鸣！

不同于敌方一进入射程就开火的做法，流浪者号这边拉近了距离再射，虽然损失了先机，却使命中率获得了显著的提升——敌人一进入射程就开火并成功放倒对方船长只是极小概率事件。

两个火油罐精准的砸到敌舰的船帆上，其巨大的撞击力量甚至撕烂了船帆被击中的区域。罐子里面浑浊的黑褐色液体顿时溅开，把白帆染上大片污垢又被导火索引燃，数息之后，熊熊大火就攀附在船帆上，疯狂地舔拭吞噬着这些布料，黑色的焚烟由此而生。

“火油罐第二次装填！”“放箭！”

精灵语的命令在流浪者号的甲板上响起，前一句属于炮术官，后一句是那位6战队中队长杉尼喊的，紧接着在上百支羽箭与弩矢像是蝗虫般呼的一下腾空而起，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敌方护卫舰那边也起了一轮齐射，双方的箭矢飞至所能达到最高处后，朝着对方的船舰纷纷栽下，或插进甲板、船舷上颤抖着洁白的尾翎，或在彼此的盔甲上弹开，或扎进缺乏防护的肉体，让受害者出痛苦的闷哼……

此时专心操纵船舵的维多克看也不看正劈哩啪啦地落下的箭雨，飞过来的不是弩炮射的矛箭或火油罐，一两支抛射的羽箭根本打不破身上的大气护盾。却没想到自己一下子被五条各吸住一面小圆盾的触腕卷住并保护起来，而做出这一切的梅丽用剩余的三条同样吸着盾牌的触腕保护自己，两只小手忙着给刚刚打空的弩绞弦重新装填。

领航员心中一暖，默默接受了萝莉护卫的保护。

大约有十几秒的时间，周围噼里啪啦的声音终于稀疏了下来。梅丽丝才收回卷在维多克身上的触腕，后者清楚地看见其中一条触腕上赫然插着羽箭——这支幸运箭恰好落在了小圆盾之间的隙缝上。

曼达拉少女忍着疼嘶嘶抽气地道：“先……生……安全了……”

维多克看了一眼战场上的状况：己方舰上的战友们正拼命地朝百来米开外的敌舰放箭，炮台上的弩炮也在努力进行着绞弦装填的工作，还能听见水手长能够穿透整个战场的怒吼“看老子不射死你这个龟儿子！”

而敌舰甲板上的弓箭手和弩炮操作员也做着相同的事情，将这场厮杀变成了比拼装填度与射击命中率的比赛，而他们的施法者则对起火的风帆释放着冰雾试图灭火。

这样的战斗无须他来指挥，于是把注意力拉回到梅丽丝身上。

“小傻瓜，这点箭雨伤不了我。”维多克一边心疼地训斥萝莉护卫，一边用塑形之水造出一把小冰刀帮她切去箭杆、挖出带有倒刺的箭簇，“还有，戴着我送你的守护手镯，干嘛不启动里面的法术保护好自己？”

“对不起，先生，我忘了。”梅丽丝委屈地低下螓，其余七条触腕也耷拉下来。

“这事你没做错，不用道歉，但你应该用更好的方式来办成。”把挖出来、沾满蓝色血液的箭簇随手扔进海里，维多克右掌一翻，凝结出一团蓝色的果冻状软膏，抹到触腕的伤口处将其堵住不再流血。“先保护好自己，再来保护我，如果你倒下了，又怎么有能力保护我呢。”

萝莉护卫似懂非懂地点了下螓，握住他打造的那只守护手镯，以精灵语轻声念道：“‘保护我’。”镶在手镯上的黄水晶光芒一闪，一层褐黄色的粘土已经覆盖在她的皮肤上。

看到被冰霜吹息冻成冰的火油开始解冻，维多克对梅丽丝吩咐：“铲走地上的火油，快点。”

有老船长的前车之鉴，哪怕要死这场战斗之中，他也不希望自己是被烧死的。

“明白！”梅丽丝应了一声，分出几条触腕丢掉吸附在上面的盾牌，卷起佩剑和匕去挖凿那些火油冻成的冰块。

这时维多克看到敌方护卫舰上的施法者已经成功扑灭了船帆上的大火，奈何船帆上面已经烧出了许多大破洞，航行度跟刚刚迎面冲过来的时候慢得好像从兔子飞奔变成了乌龟慢爬，而本来为船舰提供动力的海风却在吹拂中把船帆进一步扯烂撕碎，领航员甚至能听见那边传过来的布料撕裂的丝丝声——敌舰的船帆算是完蛋了。

“大副，弩炮装填完毕，新目标呢？”炮术官的声音恰好响起。

己方的弩炮晚于对方射，却仗着机械上的先进与士兵的熟练度，竟然先于对方完成装填。维多克对此一点都不感觉意外，他即使下令道：“瞄准敌方炮台，别让他们再射！”

“遵命！目标炮台，射！”

流浪者号一前一后两门弩炮几乎同时射出弹药槽内的火油罐，嗡嗡作响的弓弦反震声一时盖过了甲板上的众多声音。

两个火油罐精准的砸在敌舰的船艏与船艉上摔个粉碎，顿时火油四溅，碎片乱飞，烈焰升腾。这两处地方一下响起一片哀号之声，被火油溅到身上的帝国军人立即便被烧得满地打滚，或者手舞足蹈地四处乱跑，引了更多的混乱，而侥幸没有溅上火油的人有的也被碎片划伤，哀号着倒地，鲜血直流。

维多克看到敌舰船艉处出现刚才扑灭火灾的冰霜吹息，试图把火油引的大火压下去，可船艏却没有这样的损管措施，只见到一些帝国军人拿起木桶将沙子往着火处倾倒，显然这艘敌舰上的施法者只有一位。紧接着燃烧中的船艏出一声剧烈的爆炸，大量浓烟构成的蘑菇云带着大量海族的残肢断臂直冲云霄，成为这片海在最耀眼的景色。

“啧，弹药殉爆真是可怕……”维多克猜测是堆放在炮台的火油罐被大火引燃了，不禁回头看了看离自己十米不到的船艉炮台，只见所有火油罐安静地堆在沙包堆里，似乎极为安全。

事已至此，那艘帝国的护卫舰冒起滚滚黑烟，开始向前倾向往海里沉去，它的船员也放弃了抢救，不管身上有没有着火都一个接着一个跳下船舷，只求尽快离开这片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