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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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挣扎得累了，做什么都无济于事，叶溏倒在秦韩怀里喘着粗气，看起来好像是没事了，但是身体却特别僵硬。

  秦韩也松了口气，把叶溏抱起来放到床上后也没有松手，而是让叶溏的下巴放在他的肩头。

  叶溏最近又瘦了好多，尖细的下巴硌在肩上生疼。

  “嘶……”秦韩猝不及防地被叶溏咬住了肩头，有些疼地倒吸一口气，不过也只是短暂的惊异，接着秦韩就轻揉叶溏的头，轻柔地抚摸。

  大概是终于彻底冷静下来了，叶溏慢慢把咬住秦韩肩膀的牙齿松开。

  秦韩微微侧过头问：“清醒了？”

  叶溏从秦韩怀里慢慢抬起头来，突然举起手要朝秦韩扇过去，被秦韩一把抓住手腕。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秦韩用把手松开了，接着一个响亮的巴掌就打破了整间病房的寂静。

  江闯看到这一幕心里那叫一个爽，之前叶溏扇他那一巴掌总算是还回来了。

  “你还来干什么，我不需要你同情，你滚吧。”叶溏的声音尤其冷静，就像刚才并没有精神失常一样。

  秦韩把叶溏手上和脚上的布条都解开，也没多说一句话，站起身来就朝外面走。

  江闯想起来刚才时乐交代给他的话，时乐让他告诉叶溏刚才范俊旭有打过电话来，于是说道：“啊，那个……”

  哪知道叶溏居然打断江闯的话，说道：“我不管你是谁，你也滚。”

  江大少爷只被时乐和秦韩骂过，突然被第三个人这么骂第一反应当然是要爆粗口，不过江闯张了张嘴及时憋住，然后走了出去。

  知道秦韩进了病房后叶溏又精神失控了之后，时乐就坚决不让秦韩再靠近一步，还朝秦韩吼道：“你现在知道来了，早干嘛去了，我告诉你秦韩，叶溏不想见你，你就当没他这个人，哪来的就滚回哪去！”

  秦韩瞥了一眼旁边的江闯，“能把你老婆弄走吗？”

  “秦韩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我让你离叶溏远点，你……唔——！”时乐被江闯捂着嘴又劝又哄地抱到一边去，然后朝秦韩使了个眼色，让他自己掂量着办。

  秦韩去问了叶溏的主治医生了解病情，医生建议他如果和患者之间有什么误会没解开，最好不要这个时候再去频繁接触，否则只会是适得其反。

  现在秦韩没法靠近叶溏，只能让护工去照顾，自己在旁边看着，叶溏看不见，也不会知道秦韩一直在他身边。

  这一晚上叶溏都没睡，一直瞪大了眼睛盯着天花板，而秦韩就在对面的椅子上坐着盯着他。

  第84章拒绝沟通

  第二天一早，主治医生来查房，要带叶溏再去检查一遍。

  在检查的过程中叶溏虽然很配合，但是情绪很低落，完全打不起精神来，医生问他什么，他的回答也特别消极。

  从检查室里被推出来的时候，叶溏的脸色还是很苍白，像一只萎靡不振地猫一样靠在轮椅上。

  昨天秦韩来过，他记得很清楚，自己用玻璃碎片扎破了秦韩的手臂，咬了秦韩的肩膀，还扇了秦韩一耳光，这些事情他全都记得。

  当然，还有秦韩的那个拥抱。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像一个等待被施舍的乞丐，明明早已经万劫不复，可是为什么到头来却要给他希望，这种所谓的希望，哪怕就只是一丁点，恐怕到终于有一天失去以后，也足以让人痛不欲生。

  这个希望来了，可是对于叶溏来说，这却是假的，伸手是触碰不到的。

  他想了整整一晚上，最后决定不要去做那么没志气的人，虽然秦韩来了，可是那又怎么样，他没有力气再去捡起那个所谓的希望了。

  叶溏被护工送回病房后，医生对秦韩说道：“现在他精神上的问题比失明还要严重，我觉得最好先给他找个心理医生，先要把他心里的疙瘩给解开了，否则一直这么下去根本不利于他的恢复，心态是很重要的，有时候心态好即使是最严重的的病也有回旋的余地。”

  秦韩和医生谈完后，给林升打了个电话。

  还没等秦韩开口，林升就率先说道：“放心吧，我姐已经在去医院的路上了。”

  “你怎么知道？”

  “还能有我不知道的事吗，”林升笑了一下，“秦韩啊，你跟哥说说，到底喜不喜欢人家？”

  秦韩没说话，林升又笑了一声，“算了，这个问题留着你自己慢慢琢磨吧，这么大的人了，别谈个恋爱都让长辈操心。”

  秦韩和江闯都是林升看着长大的，两个人对林升的感情都很深，同样，林升对秦韩的感情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明白的。

  随便问个和秦韩熟的人，谁都会说秦韩就是个渣男，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都是交往一两个月甚至一两个星期就把别人给甩了，渣是真的渣。

  不过之前江闯那句话也说得对，虽然秦韩渣了点，但也不是禽兽。

  所以一开始之所以没有过来，是因为被叶溏骗过一次，理所当然会以为这一次依然是叶溏在骗他，所以当得知这是真的，他也是二话不说就赶过来了。

  只不过，已经有点晚了，叶溏对秦韩的态度也说明了一切。

  秦韩靠在病房门口，护士正在给叶溏换药。

  后脑勺和手上的伤都可以慢慢恢复，只是这失明的问题连医生也说不清，甚至都无法断言到底是暂时性还是永久性，如果真的永远见不到光明，不管是对于叶溏还是任何人来说，都无异于最沉重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