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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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小娜，大人的事你少cha嘴，服装公司的董事长还是我，我当然有权做经营方面的决定。”

  刘玉苹冷笑：&1dquo;我承认这两年你做地产赚到了钱，不过服装是我们安身立命的根本，我不可能由着你用做地产的那一套来瞎搞，向远那孩子也劝了你，不可以太激进。你倒是说说看，凭什么一来这边就指手划脚乱指挥，我什么时候管过你拿地开工的？”

  &1dquo;你的代理商政策有问题就得调整，不然以后退换货问题总是一个大困扰。小叶，你在索美也做过，应该知道人家的做法吧。”

  叶知秋想，这两夫妻倒是有意思，终于还是要把战火点到她这里来，可是再不开口，只会被迫听更多家务秘籍，既说不过去，也看不下去了：&1dquo;沈总，这两年服装企业面临的压力很大，市场形势也起了很大变化。我今天白天大致评估了一下您说的销售政策的影响，”她将报告递给沈家兴，&1dquo;本来夏装并不占信和的销售主要份额，我们的重点还是秋冬装订货会，拿这个季节来测试一下市场反应也是可行的。但是这两年信和的代理商并不稳定，报告上有我对各个片区代理商的分析。可能销售一直比较稳定的西北、西南片那边，接受政策会比较慡快一些，其他地区就不好说了。”

  沈家兴认真看着手里的报告，叶知秋想已经开了口，只能继续了，哪怕必须讲到敏感问题：&1dquo;报告下面我做了一个简单的预测，如果按最乐观的估计，现有代理商5o%愿意接受规定，那么夏装可回笼的现金量我计算了一下，应该是那个数字。”

  提到现金，沈家兴抬头看向叶知秋，目光颇为锐利，一瞬间两人同时了然了对方的想法。叶知秋心底一凉，知道沈家兴肯定对于现金有急迫需求，而且肯定并不愿意别人知道，很可能刘玉苹都不见得清楚内qíng，自己窥到了这一点，可真说不上是好事。而沈家兴再看一下手里的报告，暗想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年轻的销售总监，她显然已经看出自己的目的，也含蓄指出仅凭夏季订货会不可能收到预期的现金量。

  &1dquo;我的想法是，可能我们目前还是需要一个相对稳定的代理商政策，争取在秋季订货会前建立起完备的销售网络，到那时不妨重做评估，用一定比例预付款将销售、生产稳定下来，同时也建立代理商和品牌更紧密的联系。”

  沈家兴沉吟一下：&1dquo;报告放我这，我看一下再说，我今天有事，先走一步了。”

  他扬长而去，沈小娜倒开心了：&1dquo;秋秋，还是你有说服力，昨天你就应该跟我爸讲清楚，也省得我妈回去还跟他怄气。”

  叶知秋和刘玉苹视线相遇，jiao换了一个苦笑，心里都明白哪这么简单。叶知秋有被绑上一条绳子的感觉，可再一想，进了信和，可不就是绑上了吗？权当是有期徒刑好了。带着这样的想法下班，让她如何能提得起jīng神。

  许至恒下车绕过车头替她拉开副驾车门，看她坐进去，却并不离开，伸一只食指轻轻抚着她微皱的眉头，那个温热的手指让她回过神来，顿时记起昨晚，脸一下红了，这点羞涩让许至恒心中一dang。

  这时，沈小娜的车从后面过来，她恶作剧地鸣一下喇叭，然后咻地一下开了过去，叶知秋窘得急忙握住许至恒那根手指，悄声说：&1dquo;快上车，马上老板娘的车该出来了。”

  许至恒笑着上车动，叶知秋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父亲的号码，连忙接听问他们现在到哪了，妈妈抢过电话告诉她，已经到了扬州，瘦西湖不错，虽然下了点小雨，可是空气清，坐船游湖很开心，然后叮嘱她：&1dquo;不要闷在家里，去找小笛出去玩玩，一块看场电影吃个饭，别一个人待着胡思乱想。”

  叶知秋笑：&1dquo;我乱想什么呀。你们注意安全，该花的钱别省着，玩开心点。”放下电话，倒苦笑了，白天工作占据了时间，有点闲暇想到的也是此刻坐在身边的许至恒，父母此时不提，她今天确实一点也没想到那个婚礼，这样的忘却不知道该不该归功于昨晚的疯狂，想到昨晚，她只能qiang自镇定。

  许至恒说：&1dquo;应该早点告诉我你父母想去江南旅游的，我可以叫人安排，比跟团走肯定玩得舒服得多。”

  &1dquo;他们适合跟团，有导游沿途解说，我爸最爱听那些一本正经的典故传说了，小时候带我去洛阳看牡丹，人家都看花，就他听导游讲武则天的故事特带劲，还非让我拿个小本记下来好写作文。”

  许至恒大笑：&1dquo;你父亲一定很严谨。”

  &1dquo;嗯，他是机械工程师，严谨着呢，督促我画画，我偷懒他就真拿尺打我的手，我妈都拦不住。”想起小时候，叶知秋忍不住笑了，&1dquo;可惜我始终没画出个名堂来，还做了他很不待见的销售工作。”

  &1dquo;那他会不会也不待见我，我做的差不多也是销售。”许至恒笑道。

  叶知秋一怔，她真没想过会有把许至恒介绍给家人的一天。按她父母的态度，若不是她确定要结婚的对象，是绝不可能再带回来给他们添堵的。而才收到曾诚的求婚，结婚这个事，她眼下根本不愿意去想，只岔开话题：&1dquo;我们去哪吃饭？”

  &1dquo;我朋友于穆成住的小区在搞湖畔烧烤，我带你去散下心。”

  第28章

  车子开到离郊区一个湖边的环湖路上，那里已经停了一长溜的车子。叶知秋下来看下那架势，不禁笑了，的确是个让人看了愉快的场面。这里是湖畔一个亲水平台，聚集了大概三十多人，还有几个小孩正兴奋地在人丛中穿梭着跑来跑去，五六个各式各样的家用烧烤炉摆开，冒着袅袅烟雾，烤rou的香味随着微风四溢，旁边架着简易的折叠野餐桌，摆着一箱箱啤酒、饮料和一大桶红茶。居然还放了一只收音机，播放着轻松的音乐节目。

  一个高个男人对许至恒招手，他正照顾着一个烧烤炉，翻动着上面烤的rou串、玉米和香肠。许至恒牵了叶知秋手走过去，笑道：&1dquo;很有模有样呀，穆成。”

  &1dquo;你来晚了，没赶上看到他生炉子时的1ang狈。”一旁正吃着烤rou的谢楠笑盈盈地说。

  许至恒给他们做了介绍，于穆成笑着递一串烤好的羊rou给叶知秋：&1dquo;吃吧，这是经过几次尝试以后的作品，保证火候味道恰到好处，楠楠已经很给面子地吃了我烤过头的rou串了。”

  叶知秋没有见识过这么多爱玩又会玩的人聚在一块，不得不惊叹了：&1dquo;准备这个麻烦吗？”

  谢楠笑着说：&1dquo;还好，大部分是分头去市买的现成的，只有穆成做怪，坚持要烤牛排，捶和切的时候太费事了。”

  许至恒挽起衬衫衣袖：&1dquo;这个我有经验，穆成让开，我来。”

  他接手了这只烧烤炉，果然加炭、煸火、翻动食物的手势纯熟利落。他时常到这边打球，认识不少人，一边和熟人打招呼，一边告诉叶知秋，于穆成住的小区有邻居群和网上论坛，时常会由版主出面组织这类群聚，来的多半是小区业主和朋友。

  叶知秋手机响起，她拿出来看，居然是老板沈家兴的号码，迟疑一下，还是走开一点靠到亲水平台栏杆上接听了。

  &1dquo;小叶，晚上到香格里拉一楼咖啡座来一下，我有点事qíng想和你谈谈。”沈家兴用的是很理所当然的命令口气。

  &1dquo;对不起，沈总，我现在出城在郊外，恐怕今天赶不过来，能电话里谈吗？或者改天。”

  沈家兴显然没料到她会拒绝，顿了一下：&1dquo;这样，那明天吧，你回来后打我电话。”

  挂了手机，叶知秋知道，沈家兴想和她谈的显而易见只可能是代理商政策这件事，她毕竟还是给自己找来了麻烦。

  换个时间，她会烦恼。可是现在她看向那边，net和景明，所有的人都谈笑风生，无拘无束地走来走去，轮换着烧烤，拿自己喜欢的食物，气氛轻松，完全不同于平时需要打叠起jīng神对付的应酬。她收回思绪，决定在这样的环境里暂时不要去想她已经预设了最坏结果的事qíng。

  她走到许至恒身边，替他将落下的袖子再向上挽好，他拿起一串烤好的玉米肠递给她，笑道：&1dquo;穆成最爱做的事就是秀恩爱，以后我不用眼红他了。”

  &1dquo;我会努力配合的。”她轻笑，注意到谢楠温婉，并不多言，但于穆成时时照顾着她的反应，替她拿纸巾、倒红茶，两人之间那份默契明显。她想这样的恩爱分明是感qíng自然流露，岂止是一种秀，可是看得着实让人艳羡是没错的。

  这时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跑过来，仰着粉嫩的小脸奶声奶气地说：&1dquo;叔叔，我要吃烤jī翅。”

  &1dquo;小美女优先，叔叔马上给你烤。”许至恒大乐，拿起两只串好的jī翅，再刷一次油，放到烧烤炉上，同时拨动着其他食物，将快烤好的挪到一边，一连串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般洒脱，一时之间他这个烧烤炉前站的人明显多了起来。

  叶知秋看得出神：&1dquo;哎，你以前做过厨师吧，动作这么专业。”

  许至恒得意地笑：&1dquo;以后你会现我在很多方面都算得上专业。”他一抬头，看到一个高挑女子走过来，&1dquo;果然话不能说满了，开刀的话是你比较专业。”他介绍给叶知秋，原来这女子叫许曼，就是这边业主论坛的版主，正职是本市一家大医院的普外科大夫，是活动的起人之一。

  许曼模样斯文秀气，xing格却极慡朗，她拿起烤好的jī翅递给那小女孩，再拿起rou串，大口吃着：&1dquo;唉，你们哪当我是大夫呀，完全当我是屠夫了，穆成刚才就第一时间找我来切rou。”

  &1dquo;穆成有知人之明，用刀你肯定拿手嘛。”

  &1dquo;嗯，你们最好不要落到我手里。”她呲牙做个凶恶的表qíng，可是配上她书卷气十足的面孔实在没杀伤力。

  她先生刘敬群是于穆成的大学同学，揽住她的腰笑道：&1dquo;别玩了，上次烧烤的时候讲你开刀的事已经震倒一圈人了。”

  旁边的人纷纷投降：&1dquo;谢谢您，多吃点，我们都让着您，千万别再形容割下来的器官形状了。”

  于穆成端来两杯啤酒递给许至恒和叶知秋，&1dquo;行了至恒，秀够手艺了，带女朋友去吃点东西。”

  轻风从湖上chuī来，将烧烤的烟雾chuī得四下弥散，大家随意聊着天，许至恒、叶知秋对湖坐着，边喝啤酒边吃着东西。此时此地，接近huang昏，可天光仍然明亮，天空只见云卷云舒，雨后的空气格外清，周围笑语如珠，收音机播放的音乐轻快动听，更有小孩子轻脆的笑声回dang，她只觉得全身都是慵懒放松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