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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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点钟—九点钟：和尤金妮一同被罚关禁闭」

  「九点钟—凌晨四点钟：从禁闭室中偷跑，行踪不明」

  凯撒合上档案页。

  昨晚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二点。

  至少有三小时的时间，萝拉不在禁闭室。

  凯撒侧眸。

  喝足了水的萝拉似乎恢复了一些力气，她艰难地坐起来，不再是跪伏的姿态。她往后挪了挪，有着纤细蝴蝶骨的身体倚靠在凝结一层水珠儿的湿冷墙壁上，她低头，正在费力地揉自己膝盖上的瘀痕。

  淤痕颜色深浅不一，痕多是今天跪出来的，有些颜色深的旧伤，是昨天在冰冷石头上跪卧留下，还有些……是凯撒掐出来的。

  她就这样缓慢地揉着自己膝盖，叹气：“好痛。”

  凯撒并没有被这样可怜的声音打动，他看了眼时间：“你有三分钟来描述昨天的行程——九点之后，你去了哪里？”

  萝拉低着头：“我一直在禁闭室。”

  她说：“我只是在禁闭室中睡一觉，醒来后尤金妮不在，我就回宿舍——唔！”

  冰凉的马鞭尾部压在她下巴上，隔着牛皮，萝拉感受到钢杆的冰冷。

  下巴被迫抬起，鞭身强硬，而末端的皮质扫弄着她的下颌，萝拉下颌绷直，呼吸困难，抬眼看到凯撒那如矿物质般无温度的紫色眼睛。

  凯撒说：“看来你的确不太聪明。”

  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握紧鞭子末端，银色的头衬着凯撒皮肤有种不似人类的凉白。

  鞭子高高扬起，萝拉脸上顿时血色尽失，嘴唇白。

  她一动不动，意识到对方这是准备施行鞭刑——

  她听觉敏锐，当鞭子下落时，裹杂着凌厉风声。

  萨列里家族的酷刑之名远扬，即使萝拉被困在官邸中十几年，也曾听说过凯撒的手段。

  为了一个情报，他能够生生抽掉对方半条命。

  她早知道落在这种人手中会有什么下场。

  躲避是没有用处的，只会令人多受无用的折磨。

  萝拉牙齿打颤，不躲不避，她只希望对方不要打脸，也不要抽断她的脖颈或者脊柱。

  命倒是无所谓，但她现在还不能死。

  鞭子带起的风停在萝拉脸颊旁侧，她的棕色卷被风吹乱，而鞭上皮质只是贴在她的脸颊之上，没有继续往下。

  萝拉睁开眼睛，她深深呼吸，心脏和大脑的缺氧感险些令她窒息。

  但她并没有看到凯撒的表情，对方转过身，身着军装的背影挺拔，腰间皮带

  他冷漠地命令监狱长：“将她带到a号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