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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对面的塞缪尔就像是一只蛰伏的狼,狭长的眼底尽是阴郁。
卡斯帕扣在座椅扶手的十指暗自抓紧,原本清澈的蓝眼睛此刻也充满敌意。
至于修,不善言辞表达沉闷的帝国军人,除了无奈与面上微不可察的愁容,心底没办法对王储殿下产生任何一丝的不敬。
阿莫斯自然无法容忍对方声称要娶自己命定的新娘,正准备驳斥,不料下一秒房间里唯一的少女开口说话。
“……我愿意结婚。”
这句话脱出口时连桑念自己都惊呆了。
不仅仅她,包括伊桑,以及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差不多,不可置信,震惊。
那一刹那司野的心脏好似被掐了一把,情绪一度跌落至谷底,眼底迅速蒙上一层痛楚哀伤。
甚至忍不住在心里揣度:这不是你的真实意愿吧?
“愿意个XX,你是被依赖期控制了!”
霍尔面上带着愠怒,气得脖子涨红第一个发声,甚至忍不住带了一句脏话。
依赖期控制…真的是这样吗?
司野觉得自己的心情稍稍缓和恢复了些,刚刚那种如坠冰窖的滋味,挺真实的。
“桑念,别这样吓我好不好?”
蓝发人鱼原本白皙的脸色愈发变白,茶色的眼瞳染上丝丝痛苦不安的神色。
“等你依赖期结束再来说。”
塞缪尔嗓音低涩,带着某种压抑冷冰冰的暴戾。
卡斯帕紧跟着自我安慰一笑说:“桑念这时候说得话做得事,我才不信呢,也绝对不会放在心上。”
金发小王子眼睛弯成月牙,蔚蓝的眸底闪着星辰般的光芒。
简短的一句话冒到修嘴边,他捏了捏手指憋到双眉紧皱,仍旧还是没能顺利说出口。
伊桑听见桑念这么说,心底自然是高兴,不过高兴之余难免会想到这或许是依赖期的信息素影响,并不能完全保证真实。
如果可以,他还是更希望在对方完全清醒时说出这句话。
“司野,说说你的看法吧。”
银发王储声音沉稳,不疾不徐,是恰到好处的礼貌与疏离。
司野闻言神情微舒,视线扫向在场所有人,一双褐眸冷冷静静不带任何情绪。
“常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认为现阶段桑念还是继续留在黑格里森疗愈院最安全。而且待她依赖期度过,我会安排她正常上岗,和其他疗愈师无异。身为Omega的她,无论是去帝国还是任何星球,无疑都是悬在钢丝绳上,随时都有坠落的风险。”
塞缪尔不太赞同,眉峰如刃薄唇微启:“即便是待在疗愈院,也总会有暴露的那一天,所以司野,你拿什么保证她后续的安危?”
“我无法
保证。”
男人无奈地扯动嘴角。
“我唯一能保证的是,事情败露那一天,我会拿自己的命去保护她,而且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不会坐视不理。”
这个世界有这个世界的王法以及规矩,司野不是神,亦不是王。
他做不到的事情太多,只能尽他所能。
走一步看一步,他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
司野先生…
居然说会拿他的性命保护她。
桑念神色复杂地盯向对方看。
在座的alpha们虽各自有自己的私心,但与其现在争个你死我活,最后由获胜方得到桑念。
不如退而求其次暂时接受司野的方案,这样谁也不能独占,长日漫漫还可以从长计议。
“那就先听司野的吧!”
霍尔率先发声。
红发少爷懒洋洋地靠着椅背,耷拉着眼皮,看起来怔松懒散,实则是他意识到目前只有这种方法才是对他最有利。
毕竟在这些家伙跟前,或王储或王子或首富,即便他贝德福德家族根基深厚,有着上千年的历史,对比之下却也不占上风。
“我,赞同…”
向来习惯于最后才作声或者干脆不作声的修第一次这么早发表意见。
身份使然,注定他没办法去与王储殿下相争。
如果她可以继续留在疗愈院的话,自己便能多看看她了。
“好吧,我也赞成!”
金发小王子声线干净清澈,尾音勾着笑意。
“……也只能先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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