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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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江月也不废话，直接了当地问：&1dquo;你到哪儿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程东笑了笑：&1dquo;我又不是小孩子，什么时候回来都很正常啊！再说平时我经常回来的都比今天这个时间晚，怎么不见你问？”

  &1dquo;你一个人好好的我才不问你！”

  他轻描淡写地说：&1dquo;我现在也好好的，值完班，在外边吃了饭才回来。”

  林初蕊眼见秦江月要火，赶紧坐到程东身边打圆场道：&1dquo;哎，舅妈，我都跟您说了您不信。程东昨天跟我一起值的班，下班本来说好他开车送我到我家去吃饭的，可他车子临时抛锚了要送修，我实在困得不行才先回去的。他这几天都跟我在一起，您这么急吼吼地逼问他，让他怎么说呀！”

  &1dquo;小蕊说的是真的吗？最近你们俩都在一起？”秦江月问道，&1dquo;那天我到荔河的鸳鸯山去见一个朋友，刚好看到你牵着一个女孩子下山，我看着可不像小蕊。”

  林初蕊笑得有点僵：&1dquo;那个&he11ip;&he11ip;我们是几个同事一起去的，下山路滑，他应该就是顺手扶一把，不是您想的那样。”

  她的手在暗处使劲扯他衣服，示意他配合一下，蒙混过关。

  秦江月耐着性子道：&1dquo;小蕊，你不用帮他，让他自己说。”

  其实她也不愿相信他又跟莫澜走到了一起，摆出架势，只要他肯亲口否认，她哪怕自欺欺人也愿意相信他。

  可程东沉默半晌，却坦然地说：&1dquo;没错，我那天也在鸳鸯山，不过不是跟小蕊，也不是跟其他同事在一起。我是跟莫澜一起去的，我跟她，打算复合。”

  &1dquo;什么叫你们打算复合？”秦江月怒气冲冲地站起来，&1dquo;你也会说你不是小孩子了，说话做事怎么这么不计后果！当初闹得满城风雨，铁了心的要离婚，她倒好一走了之，留下你一个承受了多少不堪，你全忘了是不是？现在她一回来你就要复合&he11ip;&he11ip;你还有没有自尊心了，我到底是怎么教你的？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有没有考虑过老钟的感受啊，啊？”

  程东垂眸坐在那里：&1dquo;我没忘。不止是那时候生的事，还有之前跟她在一起经历的大大小小的事也没忘，想忘都忘不了。所以我也不想再勉强自己做我做不到的事情，就这一次，妈，就这一次，你让我任性一回，我要跟她在一起。”

  &1dquo;你、你真是&he11ip;&he11ip;”秦江月气得抖，&1dquo;你们兄妹都是被鬼迷了心窍，存心要气死我！你妹妹当年不听我的劝，非要嫁给梁沉那种花花公子，后来被坑成什么样了？你更本事，撞了南墙都不肯回头，离完婚又要复合，你这是把婚姻当儿戏！”

  &1dquo;莫澜跟梁沉不一样，不要相提并论。”

  &1dquo;在我看来就是一样！”

  程东知道争辩也没用，索性不说话了，只是安静地坐着。

  林初蕊在一旁有点焦虑地看看他，又看看秦江月，想劝和，却又完全不知从何说起。

  秦江月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天花板，道：&1dquo;你非要固执己见是吗？好，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坚持。这个家只要有我在一天，莫澜就别想再进我们家的门。你要学雯雯，那就彻底一点，学她那样抛开这个家，抛开我这个当妈的，去追求你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话就严重了，林初蕊连忙拉住她：&1dquo;有话好好商量嘛，程东哥刚值完班肯定累坏了，您等他休息好了，脑子清醒一点了再说，好不好？要不&he11ip;&he11ip;要不我叫舅舅过来接你？”

  这局面她已经ho1d不住了，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搬救兵。

  秦江月铁青着脸要走，程东这时终于站起来说：&1dquo;妈，婚姻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事，就像你跟爸爸当年要分开，他工作忙顾不了家固然是一方面，你不也有自己的苦衷吗？我从来没有质疑过你们的选择，为什么现在你不能尊重一下我的选择呢？”

  &1dquo;你说什么？”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样忤逆的说辞出自最引以为傲的长子之口，嗫嚅着，逼近他道，&1dquo;你再说一遍。”

  程东也深深呼吸：&1dquo;我意思是，当初我跟莫澜离婚不单是她的错，我也有错。”

  秦江月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林初蕊都吓坏了，可程东没躲没避，生生挨了这一下，也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

  &1dquo;你自甘堕落是你的事，但我跟你爸爸的事，轮不到你来表意见。”

  程东盯着她垂在身侧微微颤的手，沉声道：&1dquo;妈，我知道你向来都不喜欢莫澜，可钟老师的事已经平息那么多年了，他自己现在都放下了，莫澜也改变很多，你为什么还反应这么激烈？”

  记事以后，父母从来没有打过他，现在因为一段已经过去多年的往事，因为莫澜，母亲竟然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耳光。

  这一下还真疼，脸上火辣辣的，心里有些怀疑的火种也被重点燃。

  他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秦江月却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