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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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歌因为孟珏的病，曾翻阅过一些医家典籍，略懂几分医家用语，所以基本听明白了张太医的话。

  想到陵哥哥八岁登基，先皇怕钩弋夫人当了太后弄权，将皇位传给陵哥哥的同时，赐死了钩弋夫人。金鸾殿上的龙椅是用母亲的鲜血所换。先帝扔下的汉朝，国库空虚，民乱频生，四夷觊觎，陵哥哥还要日日活在权臣的胁迫下。从八岁到现在，他过的是什么日子？

  云歌抑住心酸，&1dquo;心神郁逆，心窍闭阻，虽然严重，但并非不可治。皇上正值壮年，只要以后心qíng舒畅，气血通畅，辅以药石针灸，总能缓缓调理过来。”

  张太医有几分意外，&1dquo;姑娘的话说得不错。皇上的体质本是极好，又正是盛年，即使生病，只要好生调理，应能恢复。可让我困惑的就是此处。根据皇上的症状，我原本判断是胸痹，采用家父所传的针法为皇上风取三阳、启闭开窍，疏经活络，可是&he11ip;&he11ip;”张太医困惑地摇头，&1dquo;皇上的症状未有任何好转，反倒疼痛加剧。此等怪象，我行医数十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遍翻典籍也无所得。”

  云歌问：&1dquo;皇上的疼痛会越来越重吗？”

  张太医迟疑着说：&1dquo;根据现在的迹象，疼痛正在日渐加重，等所有疼痛汇聚到心脉，犯病时，心痛难忍，再严重时，还会出现昏迷症状，而一旦昏迷，则有可能&he11ip;&he11ip;有可能&he11ip;&he11ip;醒不过来。”

  云歌眼中泪意模糊，呆呆地望着张太医。

  于安对张太医道：&1dquo;奴才命富裕送太医出宫，若有人问起太医来宣室殿的因由，就说是给云歌姑娘看旧疾。皇上的病，还望太医多费心思。”

  张太医说：&1dquo;总管放心，在下知道事关重大，绝不敢走漏半点风声。只是，若能多找一些太医，一同会诊皇上的病，也许能早日得出结论，也好对症下药。”

  于安颔，&1dquo;奴才明白，此事还要皇上定夺。”

  张太医知道朝堂上的事qíng绝非他能明白，语只能到此，遂向于安告退。

  于安看云歌神qíng凄楚，心中不禁暗叹了一声，&1dquo;云姑娘，奴才还要回前殿伺候，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云歌想了会说：&1dquo;如果不方便召集宫中的太医，能否先设法去民间寻访一些医术高的大夫？”

  于安立即说：&1dquo;奴才已经命人去打听了。”

  云歌沉默地点点头。

  于安行礼告退，&1dquo;奴才赶去前殿了。散朝后，还要伺候皇上。”

  往常散朝后，刘弗陵都是去清凉殿批阅奏折，处理公事。今日却是一散朝就返回宣室殿，&1dquo;于安，去把清凉殿的奏章和公文都搬到宣室殿，从今日起，除了上朝和接见大臣，别的公事都在宣室殿处理。”

  于安应&1dquo;是”。

  云歌看到刘弗陵，有意外的惊喜，&1dquo;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

  看到一队宦官又搬又抬地往宣室殿运送竹简、卷轴，云歌明白过来，心里满是酸涩。

  刘弗陵微笑着说：&1dquo;以后都会这么早回来。”

  安置妥当一切，于安和其他宦官悄悄退出。

  刘弗陵牵着云歌，并肩坐到案前，递给她一卷书，&1dquo;你乖乖看书。”打开奏折，&1dquo;我认真做事。”

  云歌看了眼手中的书，讲述匈奴人的饮食习惯和食物烹制方法。

  刘弗陵知她立志要效仿司马迁，写一本关于食物的书籍，所以命人为她在天下各地收集、整理食物的制作方法，按地域分类，整理成册。

  虽源自私心，但此举竟无意中促进了汉朝和四夷的民间往来。汉人很多方便的食物做法，渐渐传到四夷，令四夷对汉朝景仰中生了亲切，民间的普通百姓也更愿意接受中原文化。

  云歌翻着书册，实际一个字未读进去，可是她喜欢这样的感觉，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

  偷偷瞟一眼刘弗陵，他正专心写字，云歌将视线移回自己的书册上，不一会，眼睛却不受控制地瞟向了侧面。

  刘弗陵写字的度越来越慢，最后停下，他握着叹气，&1dquo;云歌，你在看什么？”

  &1dquo;看你。”云歌很理直气壮。

  刘弗陵头未抬地伸手，将云歌的头推正，&1dquo;好好看书。”

  一会后，云歌的头不知不觉又偏了。

  他伸手推正。

  一会后，云歌的头又偏了。

  他无奈放下了，看着云歌：&1dquo;云歌，你再捣乱，我会赶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