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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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惹得路人频频侧目。

  第39章

  看见沿路滚动的红色字幕，欧阳晔的脸都气青了，李煜却有点想笑。他看了看表qíng平淡的祁少，低声问道，&1dquo;要不要查一查是谁在搞事？”这么大张旗鼓地宣传，全校师生恐怕都知道了祁少要转系的消息，看笑话的人绝对很多。

  他还没从外甥那里听说神奇玉板的事，所以对祁少能不能考上机甲制造系还存在很大怀疑。四十六门课，集中在八天考完，每天六门，时间真的很仓促。别说祁少这个半路出家的，就连很多专业生都得摔倒在这过高的门槛前。

  当然，专业生其实并不需要考这么多门课程，他们只要在十四门主课程的考试中拿到a就可以。显而易见，帝国军事学院也并不是什么单纯无污染的象牙塔，即便打出公平公正的名声，在内里，特权、专治、黑幕只会更严重。

  &1dquo;不用查了，傻bī就是爱搞事，随他们去吧。”祁泽耸耸肩，很无所谓。

  这一下，连欧阳晔都忍不住笑了。傻bī就是爱搞事？这句话祁少怎么说得出口？他不就最爱搞事吗？

  一行人轻轻松松来到考场，现严君禹早已等在外面。他嘴里叼着一支香烟，双目茫然地看着某处，听见脚步声转脸看过来，却没上前，而是远远点了一下头。他前脚才签署了担保书，祖父后脚就安排了这场考试，他是真的没脸再跟祁泽说话。

  他感觉很无力，平生第一次现那些耀眼的光环并不能为自己带来什么，反而让自己活得像一具傀儡。

  严博站在他身后，脸上带着几处淤青，看上去十分1ang狈。&1dquo;进去测试jīng神力吧。”他走上前，表qíng冰冷而又不耐，&1dquo;如果你们换一个担保人，就不会有今天的考试。我原本可以帮你们把时间尽量往后排，是你们自己不答应。人要明白自己所处的地位才能走得更平稳，这一点想必李先生深有体会。”

  祁泽连眼皮子都没抬，根本懒得搭理他。欧阳晔捏了捏拳头，满脸愤怒。李煜则温和地笑起来，&1dquo;不明白的是严先生。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你既得罪了严少主，又没讨好严老爷子，将来也不知道能去哪里。你先想好自己的退路再来教训我们吧。”

  严博脸色变了变，却qiang忍着没闹起来。他打开一扇门，指着一台机器吩咐道，&1dquo;帮他戴上头盔。”

  立刻就有两名工作人员把祁泽拉过去坐下，固定好安全带和仪器，&1dquo;专心冥想，把注意力集中在大脑里。如果达到a级，你应该能看见一团星云，那就是你的jīng神力。催动意念使星云旋转起来，我们就能得到相关数值。”

  怕祁泽不懂，工作人员解释的很详细。祁泽内视紫府，看见的唯有一片广袤无垠的宇宙，无数团星云在里面旋转，碰撞，互相融合又互相分离，继而产生更多星云。一颗颗星辰在里面闪耀，当他的神识扫到哪里，哪里就大放光明。

  祁泽有些拿不准该如何控制jīng神力数值，只好把其中一团小星云拉过来，慢慢催动旋转。

  测试仪出&1dquo;嘀嘀嘀”的声响，原本停留在零刻度的线条猛然往上蹿去，一直达到顶点才慢慢下降，最终停留在a与s之间。这应该就是a+的jīng神力，但两名工作人员却迟迟不敢填表。

  他们测试过不知多少人，次看见这种异常的qíng况。按理来说，jīng神力数值的上升是非常缓慢的，从零开始一点一点往上攀，达到极限数值后上升的度还会更慢，好几分钟才会跳一格。但祁泽的测试结果却完全相反，一开始就以坐火箭的度冲破了3s的极限数值，然后才慢慢下降，最终停留在一个不太优秀，却也不太平庸的数值。

  &1dquo;这，这仪器是不是出问题了？怎么反着来？”其中一名工作人员迟疑开口。

  欧阳晔和李煜表qíng平淡，显然早就料到会出状况。祁少的jīng神力有多高，从他打造的灵武就能看出来。这台机器不是出问题了，而是被耍了，它显示的数值完全受到祁少地cao控。

  站在门口抽烟的严君禹终于走上前来，弯腰查看机器。又是这样，少年一碰见机器就必定会出问题，这是第几次了？心里浮起这种莫名其妙的念头，严君禹却忽然笑开了，yīn郁的心qíng瞬间散去。

  &1dquo;再调几台机器过来，轮着测。”他熟门熟路地下令。

  原本还希望测试结果不过关的严博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如果祁泽顺利通过了考试，真与好友绑定在一起，他怎么向老爷子jiao代？

  趁工作人员换机器的空dang，祁泽冲严君禹扬了扬下颚，安抚道，&1dquo;你只要帮我做担保就行，其余的不用你cao心，我自己能找到搭档。听说王轩也会去帝国军事学院，我找他商量看看。”

  欧阳晔一听这话，顿时满肚子酸水。这么粗的金大腿主动伸出去让王轩抱，真是便宜他了！还有这个该死的严君禹，真是有眼无珠，将来有你后悔的时候！

  事实上，严君禹现在就后悔了，不是因为签署了担保书，而是没能与少年解释清楚。他把烟蒂扔进机器人垃圾桶里，慎重道，&1dquo;你不用另外找搭档，我会协助你完成所有学业。你只要好好读书，别的不用考虑。”

  严博提醒道，&1dquo;君禹，这些话等祁泽通过了考试再说吧。”

  严君禹冷冷瞥他一眼，笃定开口，&1dquo;只要主考官没动手脚，祁泽一定能顺利通过考试。你把手头的事务jiao接完毕就回帝都星去吧，我已经跟穆燃说好了，他会替你安排工作。在穆氏研究所任职，比我这里更有前途。”

  严博喉结上下滚动，似乎有些愤怒，又似乎在压抑着喜悦的心qíng。穆氏研究所的级别自然比先遣部队高多了，那里的小科员至少都是少校军衔，还不用拿命去拼。

  严君禹一眼看穿他的想法，失望地摇了摇头。他原本以为严博与自己志气相投，原本以为对方更喜欢待在机甲先遣部队，但现在看来却是他自作多qíng了。失踪两个月再回来，他看清了很多东西，也看轻了很多东西。

  尴尬的氛围在室内蔓延，欧阳晔和李煜抬头望天，祁泽却双手托腮，听得津津有味。严君禹垂头，对上他闪亮的大眼睛，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心里积压的失望、挫败、懊丧等负面qíng绪，瞬间消退得一gan二净。

  恰在这时，工作人员推着几台机器进来，重为祁泽测试。祁泽虽然修为受损，但金丹期的神识还在，哪怕只能动用一小部分，内储却也相当骇人，所以无论他怎么小心翼翼，一旦把一团星云拽过来，机器的准线就会猛然蹿升，根本不受控制。

  两名工作人员满脸麻木，反复见证了十几次数据线飙升又缓慢下降的过程，终于无奈摆手，&1dquo;算了算了，a+jīng神力，过关了。你最好注意一点，你的jīng神力好像还在不断上升，而且度很快，要是别人，我们还得说一句恭喜，换在你身上却不是好事。你如果有门路就去购买几支抑制剂，定期注she，这样能尽量延长你的生命。”

  祁泽知道两人是好意，也就一一答应下来。严君禹却眸色转暗，心生惶然。他害怕自己某一天会后悔。

  然而不等他多想，祁泽已经脱掉头盔，去了考场。考场里安装有信号屏蔽器，可以杜绝考生一切作弊的可能。桌面上镶嵌着一块屏幕，标注着&1dquo;抽取”字样，一旦触摸，系统就会随机在资料库里调取一张试卷，而同一科目的不同试卷至少有几千张，难度不等。

  有的人运气好可能抽到难度小的试卷，也有人运气差，一上来就是最高难度。而祁泽的运气显然不够好，不过这其中也不排除有人暗箱cao作的缘故。答完一张试卷，立刻就由主脑进行批阅，这一程序倒是实打实的公平，不存在贿。赂的可能。

  一科考完，考生可以立即进行下一科考试，休不休息全看他们自己的状态。学校把四十六门考试安排在八天考完，但是如果祁泽自己愿意，也可以一天考八门、九门，甚至更多。

  他安安稳稳地坐在考桌上，指尖飞快滑动，看上去似乎胸有成竹，又似乎一通乱选。严君禹隔着窗户一瞬不瞬地凝视，欧阳晔却和李煜坐在长凳上悠闲聊天。两边的氛围完全不同。

  祁泽几天几夜不睡觉都没问题，自然想快点把课程考完。他做好一张试卷就飞快抽取下一张，一上午就考了七门，几乎半小时一门。渐渐的，他也现了，自己似乎总是抽到难度最大的试卷，里面囊括了各种各样艰涩的科学理论，要想阐述清楚，还得从源头说起，而且各个分支都要提及。若是一般人遇见这种考题，早就哇的一声哭出来了，但祁泽却如鱼得水。

  抄答案有什么难的？纯粹拼的是手啊！试想他一晚上能织几十匹天鲛纱的人，会怕这个？

  除开理论题外还有许多计算题，这对jīng通法阵的祁泽也不算什么，只需在脑子里仔细一搜，找出相关公式再代入进去，就能轻易得出答案；选择题更是一秒一个，不带停顿。

  休息铃终于响了，他坐在位置上，静静等待主脑批阅。躲在办公室里的严博立刻跑出来，站在考场门口。他看向严君禹，为难道，&1dquo;君禹，这回真不是我从中作梗，学校本来就有规定，跨科考试的考生必须门门功课都在a+线上，丢了一门就算不合格。你也知道帝国对机甲制造师的培养有多么重视，不可能让我们随便糊弄的。”

  严君禹目不斜视地站在那儿，表qíng冷漠。

  欧阳晔双手cha兜，吊儿郎当地走过来，嗤笑道，&1dquo;你放心，我家祁泽绝对不会给你们随便糊弄的机会。全部a+算什么？信不信他考一个全s给你看？”话音刚落，悬挂在半空中的全息屏就给出了成绩，先是一个鲜红的s，然后又是一个s，下面又冒出一个s，齐刷刷七个s排列在一起，看着漂亮极了，也周正极了。

  严博露出吃。屎的表qíng，从脸颊到脖颈，看着看着就变绿了。欧阳晔则拍着手掌大笑起来，顿时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李煜喟叹道，&1dquo;这孩子真是的，急什么，慢慢考就好，一上午考七门，也不怕累坏主脑。严助教，你要不要查查这成绩的真实xing？看看主脑是不是被谁动了手脚？”

  这话听着很有礼貌，实则充满讽刺。谁能给帝国主脑动手脚？有那个胆子也没那个技术啊！一上午考七门，七门成绩全是s，这在海皇星军事学院的历史上，甚至于帝国军事学院的历史上都绝无仅有。

  严博哑了，完全说不出话。严君禹却掏出一支香烟默默点燃，狠狠吸了一口，再吐出一缕烟雾，继而愉悦至极地低笑起来。冥冥中他早就知道，祁泽一定能创造奇迹。别人做不到的不代表他做不到，别人做得到的，对他而言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