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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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望向楚溪的方向，而楚溪却在与韩钊交谈，仿佛她的离去对他而言无关痛痒。柳凝烟叹了一口气，出了寿仙，马车已经在门前等着她了。

  她正要上车，有人唤住了她。

  &1dquo;柳姑娘且慢。”

  柳凝烟回头，看见的是楚溪的贴身侍从逢顺。

  &1dquo;柳姑娘，我家公子最近对香道有了几分兴，对今日柳姑娘所用的香料颇感兴，不知姑娘可否割爱，让与我家公子一些？”

  柳凝烟微微一愣，随即唇角勾起，&1dquo;那是当然。”

  说完，便从车中取出一只小瓶，送入逢顺手中，&1dquo;这便是我所使用的香露，名曰青幽兰。”

  &1dquo;逢顺记下了，多谢姑娘。”逢顺朝柳凝烟行了谢礼，目送她上了车这在回去。

  车中的柳凝烟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她终于得到了楚溪的青睐，哪怕只是为了小小的一瓶青幽兰。

  此时的李晓香正在桌上刨着饭。虽然白日在飞宣吃了好些点心，出城时江婶也买了些小吃给她和虎妞，但行了两个多时辰的山路已经耗空了李晓香，现在就是给她一头牛，她都能给吞下去。

  李明义略微皱起了眉头，在他看来，李晓香的仪态实在不雅。

  李宿宸神色淡然地敲了敲李晓香的桌面，&1dquo;你都快赶上饿鬼投胎了，吃慢一点吧。”

  李晓香这才注意到李明义的目光，肩膀顿了顿。王氏知道李晓香为何狼吞虎咽，夹了些石耳到她的碗中，&1dquo;香儿最近似乎长高了点，得添置些衣了。”

  意思就是，李晓香在育呢，吃得快吃得多都是因为身体需要，劳烦当爹的别一副忍不了的模样。

  李明义沉默了一会儿，才道：&1dquo;确是。后日就是晓香的生辰了，除了衣，不知晓香还想添些什么？”

  李晓香知道在李明义的心中，始终李宿宸要重要一些。毕竟有机会科举中第的是李宿宸，登堂拜相的也是李宿宸，就是光宗耀祖还是李宿宸，不关她李晓香半毛钱的事情。所以她李晓香只需要乖乖在家待着，别惹是生非，能学学女红就最好，等到了年纪就找个男人凑一凑八字嫁掉了。所以李明义能开口问她生辰时想要什么，确实出乎意料之外。

  李晓香也吃得半饱了，她放下了筷子，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

  &1dquo;爹，女儿没什么想要的，只是有个请求&he11ip;&he11ip;望爹应允。”

  难得李晓香一副如此正经的模样，别说李明义了，就连李宿宸都停下了筷子。

  &1dquo;何事？若是不想学女红，为父是决计不答应的。可是为父不答应又如何，你还不是做了甩手掌柜？”

  &1dquo;这女红&he11ip;&he11ip;女儿确实是学不来。所以女儿求爹让女儿去都城里的十方药坊学一点糙药医理。”

  &1dquo;什么？你想学岐黄之术？”李明义皱起了眉头，大部分修习医道的都是从五六岁开始，以李晓香现在的年纪才接触歧黄之术，实在太晚了。

  &1dquo;&he11ip;&he11ip;女儿也知道现在修习医道必定落人于后，但女儿只想修习药糙性理，再图其他。况且修习医道并不是要与人比试谁的医术高明，而是女儿自己想要学。”

  李明义顿了顿，忽然觉着自己的境界反倒不如女儿了。听着李晓香说要修习医道，李明义先想到的是李晓香能学到什么程度取得怎样的成就，能不能成为医女为大户人家的女眷问诊，反倒是李晓香的想法单纯许多。

  &1dquo;为何是十方药坊？”

  &1dquo;江婶时常去都城卖菜，认识了十方药坊的老板。她说如果我真想学，她可以试着说服十方药坊收我做学徒。”李晓香低下头，有些心虚，自己扯谎又将江婶给编进去了。

  谁知她一低头就瞅见李宿宸的浅笑，自己的谎话又被这家伙看穿了。

  李明义望向王氏，&1dquo;娘子觉得呢？”

  王氏早就明了李晓香的想法，自然帮她，&1dquo;我觉得挺好。这丫头既然不好女红，愿意去学一些歧黄之术也是好的。无论学得多少，也好过身无一技之长。”

  &1dquo;嗯，那娘子就与江婶好好说道说道。若是江婶能说服十方药坊收下香儿，也是香儿的造化。”

  李晓香在心中嘀咕，她其实不过想和柳熙之学学关于药材的知识，根本不会上升到施针问脉的高度，但愿自己哪天说不想学了，她爹可别失望。

  &1dquo;拜师礼也是万万不得少的。娘子，为夫觉得还是要前去拜望十方药坊的柳大夫，亲自将晓香交托与他。”

  李晓香在心里咯噔一下，这也太正式了吧，连逃课都没戏了。

  但有压力才有动力，否则自己又免不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

  李宿宸斜着眼睛看着李晓香，&1dquo;我说，如果真拜师成功了，你就没懒觉睡了。天不亮就要跟着我和爹进都城，你这只懒猫，起得了榻？

  李晓香瞥了他一眼，心里想的是关你毛线事。

  &1dquo;还是夫君想的周到。只是准备什么作为拜师礼呢？”

  &1dquo;十方药坊的柳大夫，为夫早有耳闻。柳大夫医术高明却大隐于市，并非唯利是图之辈，拜师礼不在贵重，在乎心意。”

  想来李明义是真看不惯李晓香终日在家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真的打定主意要李晓香学点什么了。

  韩钊的寿宴散去，楚溪乘着月色回到了楚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