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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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光都被我挡在身后，我的左手依然和他的右手jiao握，似乎从握上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忘了这件事，至少我假装自己忘记了。头散下来落到他胸口，只看清他的眼睛，漂亮得像是星子降临。意识到想吻他的时候我赶紧从藤椅上跳了下去，才现相握良久的左手全是汗。

  我力持镇定，拿起藤椅旁的苏打水喝了一口，跟他说：&1dquo;闹了这么久开心多了吧？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

  他坐起来，向我伸手，我会意地将另一瓶水递给他，他边开瓶盖边道：&1dquo;今晚我没有不开心。”

  我说：&1dquo;不是简兮让你不开心了吗？”

  他想了想：&1dquo;算不上不开心。”皱了皱眉：&1dquo;只是讨厌而已。”

  我若有所思。

  他看我：&1dquo;你在想什么？”

  我其实只是在想，今天晚上有这样两个小时，说不定已经够我回忆一辈子。

  我提着鞋子转身，自顾自走在前面，笑道：&1dquo;没想什么，就是单纯觉得高兴，人高兴的时候总是觉得时光飞逝。”我将手做出一个扑棱翅膀的飞鸟形状，边让它飞边给它配音：&1dquo;hotimef1ies。”

  回到酒会已经差不多十二点，刚走过一个用花枝搭起来的月亮门，就有男士迎上来找聂亦攀谈，开口就是听不懂的冷门生物学词汇，他们站到月亮门外找了个安静处jiao谈，我识地退到一边，从依旧孜孜不倦服务的服务生手中取了杯香槟，踱到月亮门处研究它旁边搭起的一排树篱笆。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时，我正好把杯子里的香槟喝完，整个酒会突然静下来。我才想起此前说过这个点有烟花表演。不过就是场烟花表演，大家突然这么安静，科学家的世界果然还是存在着一套我们平凡人搞不懂的规则秩序。

  我看到不远处的童桐，打算过去和她会合，葛兰太太突然翩翩而来，表qíng欣喜地看着我：&1dquo;别动。”因现场太过安静，这声&1dquo;别动”显得格外洪亮大声。

  我吓了一跳，手指向自己：&1dquo;您是和我说话？”

  她愉快地笑：&1dquo;这游戏已经连续三年没玩儿成功了，都怪我们的客人太固定，所有的女士都留了个心眼，凡是举行酒会，午夜十二点时绝不靠近这里。”

  我莫名其妙：&1dquo;难不成这里有什么玄机？”

  她眼睛亮，指向月亮门的正中：&1dquo;你看那是什么？”

  我抬头，一眼看到正中的花环。

  我骇笑：&1dquo;该不是槲寄生花环吧，这个岛哪里来的槲寄生？再说又不是圣诞节。”西方是有这种风俗，圣诞节时若有女孩子站在槲寄生下，附近的男子可去吻她。

  她笑眯眯：&1dquo;的确是槲寄生，我从英国大老远带来，虽然不是圣诞节，但V岛有传统，每年酒会十二点，要是有女士站在槲寄生树下，就可以得到来自最近的男士的一个吻。”

  我后退一步，说：&1dquo;不会吧。”赶紧看离我最近的男人是谁，就看到淳于唯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正站在我左前方几步的地方笑。

  我心如死灰地说：&1dquo;唯少，你不是吧。”

  淳于唯模特走T台一样走过来：&1dquo;都是熟人，聂非非同志，大方一点儿。”说着就要亲过来，我赶紧拿香槟杯子挡过去，他捂着鼻子音带哭腔。&1dquo;非非姐，怎么什么东西到你手里都能变得这么有杀伤力？”

  人们哄堂大笑，葛兰太太安慰他：&1dquo;你知道每次我们玩儿这个游戏，那些想要一亲芳泽的男士总是不太顺利，小伙子，有点儿娱乐jīng神。”

  淳于唯道：&1dquo;那到底有没有谁成功过？”

  葛兰太太和他眨眼睛：&1dquo;这就要看男士们到底有多努力了。”

  淳于唯想了想，对我说：&1dquo;非非姐，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这人的最大优点就是有毅力？”

  人群一阵欢呼，我挑眉看他：&1dquo;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这人的最大优点是空手道&he11ip;&he11ip;”道字还没落地就被人拉了过去，我说：&1dquo;喂，你&he11ip;&he11ip;”等看清行凶者的脸，接下来的话被我生生咽进了喉咙里。

  聂亦的脸靠过来，接着是嘴唇。

  与其说我是愣住了，不如说我是惊呆了。

  他微微俯着上身，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另一只手拿着我的空杯子。他的嘴唇擦过我的嘴唇，我们都顿了一下，然后他的嘴唇覆上我的。

  我闻到刺柏的香味。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将两只手都环上他的颈项，他的嘴唇抚弄着我的，而我完全屏住了呼吸，只听见客人们欢呼鼓掌，还有人在chuī口哨。

  良久，他放开我，淳于唯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俩。

  其实我也够呆的，这突如其来的一吻之后，我第一句话竟然是：&1dquo;聂亦你拿我杯子做什么？”

  他极其镇静地回答我：&1dquo;我可是看到了你怎么拿它当凶器。”

  葛兰太太迎过来道：&1dquo;yee你这样可不地道，游戏是有规定的，她应该得到离她最近的男士的亲吻。”

  聂亦将杯子放到一旁的长桌上道：&1dquo;我的确离她最近，mike可以做证。”

  刚才拉他出去聊专业问题的mike站在月亮门外举杯朝葛兰太太致意，从头到脚的科学家风范：&1dquo;据我目测那位先生离yee的女友2米，而yee离她只有o。6米，只不过我们被篱笆挡住了你们没看见，哈哈哈。”

  葛兰太太遗憾地耸肩：&1dquo;yee你怎么总是jiao好运？”话音刚落，砰砰几声，天空有大朵烟花散开。人群被吸引住，纷纷望向天空的繁华夜景。

  混乱中挤过来的宁致远说：&1dquo;我要给那位科学家结尾那个&1squo;哈哈哈’点个赞，对了，他在哈哈哈什么？”

  淳于唯道：&1dquo;你不只想给那个&1squo;哈哈哈’点赞吧？”

  宁致远笑眯眯：&1dquo;五千刀，不许耍赖啊。”

  童桐过来给我打小报告：&1dquo;他们刚才打赌，宁致远说如果唯少今晚能亲到你他就给唯少五千刀，亲不到唯少就给他五千刀。”

  我犀利地看她：&1dquo;你怎么不来提前通知我一声，连你都背叛我？”

  她可怜兮兮：&1dquo;他们说要是我敢搞砸了他们的打赌他们不会饶了我，他们两个蛇蝎心肠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非非姐你不一样，你比较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