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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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午拍了拍口袋，里面的钥匙响了两声：&1dquo;让我爷爷奶奶处理。”

  &1dquo;啊？”林城步愣了，感觉除元申，爷爷奶奶也是让元午承受了巨大jīng神压力的人，他有点儿担心。

  &1dquo;没事儿，”元午说，&1dquo;他们什么态度我都无所谓，反正也都习惯了，只是想把这事儿解决掉，生活里不再有他们&he11ip;&he11ip;当然，不再有是不实际的，就是想着&he11ip;&he11ip;关于他们的那些事能不再gan扰我。”

  林城步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元午这些话不像自言自语，但林城步觉得更多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从那天在酒吧里撕开伤口到现在，这段时间里元午经历了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连梁医生也不可能了解全部。

  林城步以前觉得元午总是逃避，急起来的时候他都想骂元午是个废物，但知道了元午些许过去之后，他又觉得现在元午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

  &1dquo;知道么，”元午慢吞吞地一样样拿起桌上的东西，大部分看了看之后又都放回了原处，&1dquo;我跟元申感qíng并不好，起码我不觉得有多好。”

  &1dquo;因为小时候没怎么在一起吧。”林城步说。

  &1dquo;大概吧，说是他大脑受过伤，但我觉得我可能脑子也不怎么好，我差不多最早的记忆就是我俩换名字，”元午笑笑，把一张夹在书里的照片放进了收纳箱里，&1dquo;再往前就没什么记忆了，可能也没什么值得记的东西。”

  &1dquo;我最早的记忆是我在幼儿园尿裤子被老师罚拎凳子上站着，让全班小朋友参观，”林城步啧了一声，&1dquo;感觉当时自己心都碎了。”

  元午回头扫了他一眼：&1dquo;光着屁股啊？”

  &1dquo;可不么！裤子尿湿了，老师给脱了，拿gan净裤子过来的时候把我搁凳子上，”林城步叹了口气，&1dquo;那滋味儿，简直跟邻居老太太成天没事儿就弹我小jījī有一拼。”

  元午背对着他手撑桌上没说话。

  林城步盯着他的肩看了一会儿：&1dquo;你是不是在笑。”

  &1dquo;是啊。”元午说，声音里带着笑意。

  &1dquo;笑就大声笑吧，没事儿。”林城步说。

  &1dquo;不是总笑你怕太打击你了么。”元午说。

  &1dquo;你打击我次数还少么，”林城步掐了烟，&1dquo;能笑笑也挺好的。”

  元午笑了一会儿，继续收拾，桌上的东西他基本没怎么动，拿了几支，一张照片，和一个看上去没用过的小本子。

  元申屋里挺乱，但其实东西并不多，主要是扔得没个正经样子。

  林城步看着元午往收纳箱里放东西，除去桌上那点儿，就几乎没往里再放过什么，沙上拿了把折扇，抽屉里翻了个护腕&he11ip;&he11ip;

  他凑过去看了看，折扇全黑的，还挺酷，上面用银色的墨写着字儿，写的是什么他也看不懂，挺糙的。

  &1dquo;这扇子我的，”元午拿过来扇了两下，&1dquo;怎么样。”

  &1dquo;&he11ip;&he11ip;你还用这种老头儿折扇啊？”林城步愣了愣。

  &1dquo;有年头了，”元午唰一下把扇子收起来，又一抖手腕唰地一下把扇子打开了，&1dquo;这是我没换风格以前喜欢的。”

  &1dquo;你没换风格以前什么风格？”林城步很有兴地问。

  &1dquo;褂子黑布鞋，”元午把扇子放进箱子里，&1dquo;就那种老头儿布鞋，非常舒服。”

  &1dquo;&he11ip;&he11ip;哦，”林城步看着他，&1dquo;我要那会儿认识你就好了。”

  &1dquo;嗯？”元午瞅瞅他。

  &1dquo;那种真·老头儿风格不是我的菜，”林城步说，想想又有些感慨，&1dquo;要是真那样，我也不用跟你这儿折腾这么些年。”

  &1dquo;挺亏的是吧。”元午说。

  &1dquo;也不是，要真老觉得亏得慌，我也不会这样了，我看着傻，也不真的傻，”林城步笑笑，仰头靠在沙上，&1dquo;不过吧，我看上你，就是凭感觉，说明我对你就是有感觉，没准儿你趿个老头儿布鞋我还是有感觉，你要是个女的没准儿我就能给我们老林家传宗接代了。”

  元午看了他一会儿，转身继续慢吞吞地收拾：&1dquo;小华啊。”

  &1dquo;&he11ip;&he11ip;你叫我啊？”林城步愣了愣，&1dquo;小华什么玩意儿啊？”

  &1dquo;耶和小华。”元午说。

  &1dquo;我靠，”林城步有点儿无语，&1dquo;你没完了是吧，就这耶和华？”

  &1dquo;你自己说的，”元午把一本书放进了箱子里，&1dquo;又不是我给你安的&he11ip;&he11ip;过阵儿我有东西送你&he11ip;&he11ip;大概有吧。”

  &1dquo;真的？”林城步一下从沙上站了起来，&1dquo;是什么？为什么送我东西啊？不年不节的。”

  &1dquo;是大概，可能，”元午说，&1dquo;也许，估计&he11ip;&he11ip;吧。”

  &1dquo;不是，”林城步啧了一声，&1dquo;你要不想送你就别纠结，我也不指望你能送我东西，真的，看你这样儿，我都替你不好意思了。”

  &1dquo;行吧，肯定送。”元午拍拍他胳膊。

  &1dquo;到底是什么啊？”林城步跟在他身后转着，&1dquo;还有为什么要送东西啊？”

  &1dquo;不闭嘴就没了。”元午说。

  林城步迅坐回了沙里，点了根烟。

  元午用了一个多小时，把他想拿的东西收拾到了收纳箱里。

  &1dquo;好了，”他说，&1dquo;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