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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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年少，但不是什么都不懂。。

  李裕生硬换了话题，&1dquo;听黎妈说，你要在梅苑里建一处暖亭？”

  说这个总没错。

  温印果真笑了起来，&1dquo;是啊，我喜欢那处梅苑，那里的腊梅开得很好，很多品种不常见，好些我在书里才见过，别处都没见到过，竟然在离院见到了。”

  温印早前没有告诉旁人，她是惊喜。

  她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李裕轻嗯一声，低头斟水，&1dquo;离院原来就是梅园，是赏梅用的皇家园林，祖上有位太祖奶奶喜欢赏梅，□□爷爷就扩建了这处园林，栽种的全是腊梅。因为太祖奶奶喜欢，又搜集了很多珍稀品种，别处都见不到，但在梅园里能见到。”

  &1dquo;原来如此。”温印早前也听黎妈说起过离院的由来，但梅苑里的那些腊梅树黎妈看不懂，也打听不出这些珍稀品种的来历。

  李裕轻抿了一口茶盏，又道，&1dquo;其实，这里很早就改名叫离院了，并不是疫病之后，送走太多人的缘故。是当初这位太祖奶奶过世，□□爷爷想念她，就时常来梅园这处怀念，离院这两个字是□□爷爷改的，牌匾上的离院两个字也是□□爷爷的真迹，意思是，送别太祖奶奶后，在这里思念她&he11ip;&he11ip;”

  温印叹道，&1dquo;听你这么一说，忽然觉得这处离院不一样了。”

  李裕看她。

  温印托腮笑道，&1dquo;很美，也不悲凉，他们相伴到老，最后一人送走另一人，另一人还会到此处怀念，很美好，这处离院很好。”

  温印也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李裕又道，&1dquo;其实我小时候还听过太祖奶奶和□□爷爷的故事，比话本子有多了，□□爷爷说，他变成过太祖奶奶的马。”

  温印险些被茶水呛到。

  确实比话本子有，连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he11ip;&he11ip;

  李裕跟着笑起来，&1dquo;真的，我小时候听祖父说起过，祖父说是他祖父告诉他的，这叫口口相传，不留纸张上的。”

  温印再度笑起来。

  李裕又道，&1dquo;不过我觉得太傻了，我日后不说给我孙子听。”

  温印眨眼，&1dquo;那你说给我听做什么？”

  李裕：&1dquo;&he11ip;&he11ip;”

  李裕叹道，&1dquo;你不是爱看话本子吗？我就忽然想起了，对了，还没说完呢，□□爷爷将这处题字叫离院之后，又将梅苑改名叫思楚苑，因为太祖奶奶姓楚，梅苑里早前那处破败的暖亭就叫思楚亭，只是现在看不清字样了。疫病时，离院之所以会用来收治那些病患，是因为太祖奶奶通医理，早前在北关救了许多人，后来□□爷爷就说了，日后京中若遇灾情，病疫，可将这处离院用于收治百姓，这是太祖奶奶愿意看到的。所以，这才是离院的真正由来。”

  有思念，有守护，也有心系百姓。

  李裕说完，看向温印，温声道，&1dquo;所以即便眼下我身处离院也不会害怕，太祖奶奶会看着我，会否极泰来，家国平安。”

  温印还是头一次听李裕说这么多话。

  而且不是像昨晚说的朝中之事，就是普普通通，两人在一处说话。

  这样的闲谈，好似让两人亲近了许多，也让她看到了不一样小奶狗&he11ip;&he11ip;

  温印笑了笑。

  &1dquo;怎么了？”李裕看她。

  温印笑道，&1dquo;你说的□□爷爷是李彻，他经历的两次谋逆，一次昏迷半月，一次被逼落水，但他坐稳了皇位。”

  李裕眼中有惊喜，也有赞许，&1dquo;你知道？”

  温印托腮颔，&1dquo;祖母告诉我，女孩子不能不读史册，不知前朝事，知其然，后宅才能安宁。”

  李裕轻叹，&1dquo;难怪你聪明，原来老夫人睿智。”

  这马屁拍得通透，一次拍了两人。

  温印笑了笑，没有戳穿，继续道，&1dquo;所以我不看话本，史册比话本精彩。”

  李裕不由多看了她几眼，温印，真的和他早前见过的京中贵女都不一样&he11ip;&he11ip;

  言辞间，黎妈入内，&1dquo;夫人，朱媪说看见余妈来了。”

  余妈？

  温印和李裕对视一眼，温印起身，&1dquo;我去看看，黎妈，你守在这里，以防万一。”

  &1dquo;诶。”黎妈应声。

  温印撩起帘栊出了内屋，李裕看向她背影，许久都没收回目光。

  ***

  余妈从苑中至外间时，温印在外间中一面饮茶，一面看着话本，余妈上前，朝着温印福了福身，&1dquo;老奴见过夫人。”

  温印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应了声，&1dquo;余妈有事？”

  余妈笑道，&1dquo;哦，夫人，也没什么事，就是老奴才到院中，夫人归宁了，也没机会到夫人跟前请安，眼下正好夫人回了院中，老奴就来苑中给夫人请安了。”

  &1dquo;水凉了，添些热水。”温印朝元宝吩咐一声。

  元宝应好。

  余妈才会意，夫人说的是桌上的茶水，那应当一早就在外间中看书，看了很久才是&he11ip;&he11ip;

  温印看向她，&1dquo;余妈，你继续说。”

  余妈笑了笑，果真继续，&1dquo;哦，夫人，老奴也是想来问问，夫人您看看这苑中缺不缺什么，老奴好让人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