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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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页（第2页）

  &1dquo;天山雪莲也就罢了，你还拿熊胆粉、银杏子和朱果做什么？朱果可是有剧毒。”

  &1dquo;这三样我可没拿。”母亲皱眉道，&1dquo;别乱栽赃。”

  我狐疑看了她半晌，见她也不像说谎，便也罢了。

  &1dquo;你说有正事问我，究竟何事？”

  母亲却又支吾了起来，似是不好开口，我隐隐有种不祥预感。

  &1dquo;你说吧&he11ip;&he11ip;”我缓缓说道，算是给了她一点开口勇气。以我经验来说，她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事。

  终于她沉重叹了口气说：&1dquo;豆豆，母亲对不起你。”

  果然&he11ip;&he11ip;

  &1dquo;没有把阿绪管教好。”

  嗯？我一愣。&1dquo;什么意思？”

  母亲又开始顾左右而言他，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地上，&1dquo;那&he11ip;&he11ip;昨天你五爹给你药，你用了没有？”

  我尴尬地别过脸，含糊道：&1dquo;没、没有&he11ip;&he11ip;你到底想问什么啊&he11ip;&he11ip;”

  母亲却用比我还含糊声音说：&1dquo;豆豆&he11ip;&he11ip;那个&he11ip;&he11ip;你知道，之前阿绪&he11ip;&he11ip;给裴铮下了药&he11ip;&he11ip;”

  我点了点头，没料到她突然提起这事，便道：&1dquo;阿绪下是秋药吗？”

  母亲愣道：&1dquo;怎么可能会是这么容易解药。”

  &1dquo;那不然是什么？”我想到昨日裴铮异样，皱眉道，&1dquo;阿绪孩子心xing，虽调皮捣蛋，却仍善良，总不至于给裴铮下毒药吧！”

  母亲无力叹了口气：&1dquo;也只有你会觉得随便打折别人老二阿绪是个善良孩子了&he11ip;&he11ip;阿绪他啊，其实也没给裴铮下毒，只是中了蛊。”

  &1dquo;什么蛊？”

  母亲轻声道：&1dquo;qíng蛊&he11ip;&he11ip;”

  &1dquo;哦&he11ip;&he11ip;”我默默点头，然后倏地瞪大眼睛，说：&1dquo;啊？”

  母亲沉重地说：&1dquo;就是那种会让人对母蛊持有者死心塌地忠心不二qíng蛊。”

  我心仿佛漂浮在半空中，不上不下难受得紧，于是哑着声音问：&1dquo;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

  &1dquo;今天早上，阿绪不小心透露出来&he11ip;&he11ip;”

  我心终于缓缓沉了下来，沉到了谷底。&1dquo;为什么现在跟我说？”

  母亲绞着衣角说：&1dquo;此事说来，终究不该瞒着你。qíng蛊是闽越五大蛊之一，便是你五爹也察觉不到。”

  &1dquo;那昨日五爹给我，究竟是什么？”

  &1dquo;他同我说，见裴铮脚步虚浮，以为是阿绪给他下了卸功散，便又给了你万灵散。倒是瓶子打开，裴铮自然知道是什么&he11ip;&he11ip;”母亲紧紧盯着我，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问道，&1dquo;豆豆，你还好吗？”

  我抬了抬眼皮看她，咧嘴道：&1dquo;还好。”

  至少&he11ip;&he11ip;知道从中了qíng蛊到现在，裴铮是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忠于我，没有任何背叛可能xing。

  但是&he11ip;&he11ip;他全心全意，却不是出自真心，而是因为qíng蛊。

  母亲说：&1dquo;阿绪他不敢来见你，他说了，当时会那么做，是想你既决议立裴铮为凤君，便要保证他无二心，思来想去也只有qíng蛊可靠。中了qíng蛊，裴铮绝不会有二心，你若喜欢他，他便会加倍对你好，你若恨他，他便受锥心之痛，他心，他qíng，他命，彻底掌握在你手中&he11ip;&he11ip;”

  我哑声问道：&1dquo;裴铮也知自己中了qíng蛊。”

  母亲点了点头：&1dquo;知道。”

  我想过许多种可能，却终究猜错了事实。

  一想到他所有好，可能都只是因为qíng蛊，我便觉得有如被万蚁噬心，疼得头皮麻&he11ip;&he11ip;

  &1dquo;母亲。”我轻声问她，&1dquo;你能接受吗，如果二爹对你好，也只是因为qíng蛊而已。”

  母亲为难地看着我，没有回答。

  但她已经回答了。

  &1dquo;我不怪阿绪。”我说，&1dquo;他只是个孩子，不懂得什么是真正感qíng。我不敢说自己懂，只能说，这不是我要。母亲，让五爹帮我解了蛊吧。”

  &1dquo;其实你若不知道，两个人这么过一辈子，又有什么不好&he11ip;&he11ip;”

  &1dquo;可是我知道了，你告诉我了，我就不可能继续欺骗自己。”我打断她，&1dquo;我不能忍受感qíng里有一点杂质。”

  &1dquo;你就不担心解了蛊之后，他原来对你深qíng，都化为乌有。”

  我笑了，迎上母亲目光。&1dquo;乍听到他中了qíng蛊，我确实有过担心，可是母亲，他知道。”

  我柔声说：&1dquo;他明知道是qíng蛊，还是选择了接受，把自己完全jiao到我手中&he11ip;&he11ip;他全然信我，我又怎会再怀疑他真心？”我心仿佛又暖和了起来。

  或许他早已中了qíng蛊，却是我在他心中种下，否则聪明如他，怎么会做出那样傻事？他到底是报复回来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终于让我中了同样蛊毒，不可自拔。

  母亲愕然看着我，眼底震惊缓缓化为温暖笑意。

  她伸出手来，摸了摸我脑袋：&1dquo;哎呀&he11ip;&he11ip;豆豆在我看不到地方，偷偷长大了。”她将我揽进怀里，揉着我脸说，&1dquo;是不是裴铮那个坏小子让你学会了相信，教会了你qíng为何物。”

  我靠在她肩窝处，轻轻点了点头，微笑道：&1dquo;他曾怨我对他深疑不信，在我这个位子上，本就不该全然相信任何人，但是如今对他，我愿意例外。对天下人来说，我是陈女皇刘相思，但对他来说，我只当他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