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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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蓐收愣住了，一直站在璟身后的静夜上前两步，摘下了人面蛛丝织成的面具，微笑着说：&1dquo;蓐收大人，很久不见，近来可好？”

  蓐收沉默了一瞬，说道：&1dquo;我这就去见陛下。”他再顾不上礼节，召唤出坐骑，闪电一般消失在云霄中。

  小夭站在船头，看似一脸平静，心中却忐忑不安。璟拍了拍小夭的手，示意她不要多想。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当船到达山脚时，蓐收恰恰返来。

  小夭看似一派泰然，心里却全是紧张。蓐收微微而笑，对小夭和璟说：&1dquo;陛下请两位上山。”

  小夭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心未及放松，又被另一种紧张盘踞，竟然不敢登上云辇，璟先上去，伸出手，鼓励地叫道：&1dquo;小夭”

  小夭的心安定了几分，握住璟的手，跃上了云辇，不过盏茶的工夫，云辇停在了承恩宫的朝晖殿前。

  蓐收说：&1dquo;陛下在里面。”

  璟对小夭说：&1dquo;在这里等我。”

  小夭点点头。

  璟走进大殿时，留意到俊帝的目光看向他身后，璟行礼，说道：&1dquo;小夭在殿外。我想先和陛下单独说几句话。”

  俊帝无喜无怒，平静地看着璟。

  璟道：&1dquo;前段日子，我尽我所能，搜集了一些陛下和蚩尤的资料，不管是陛下，还是蚩尤，都多智、多疑，小夭的母亲想要瞒过天下，不难！想要瞒过你们，绝不可能！除非有人帮她。我推测，小夭刚出生时，陛下就知道小夭是蚩尤的女儿，正因为有陛下帮助封印住驻颜花，幼年的小夭才能酷似陛下。”

  俊帝的表qíng依旧是无喜无怒，淡然地说：&1dquo;你的推测正确，是我和阿珩将驻颜花封印在小夭体内。”

  阿珩想来是轩辕王姬的小字，璟说道：&1dquo;世人皆以为，陛下是不知道真相，才把小夭当成了亲生女儿，却不知道陛下是明知道真相，依旧把小夭看成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我能推测出是黑帝陛下让流言传遍大荒，多智如陛下自然也能看破，我能猜度到黑帝陛下的用意，多疑如陛下自然也能想到。”

  璟跪下，行大礼：&1dquo;璟谢过陛下对小夭的关爱保护。”璟是涂山氏的族长，见到huang帝和俊帝只需行天揖礼，无须行跪拜礼，他现在却向俊帝跪拜。

  俊帝无丝毫动容，抬了抬手，示意他坐：&1dquo;族长专程来见我，就是说这些废话吗？”

  璟坐下后，说道：&1dquo;小夭知道自己是蚩尤的女儿后，一直很悲痛，现如今看似平静了，其实只是用外表的不在乎掩饰内心的在乎。陛下知道小夭是什么xing子，她并不在乎自己的父亲是帝王还是魔头，她伤心的是不管母亲还是父亲，都遗弃了她，留给她的只是谎言。还有一份她不肯承认的伤心，是因为蚩尤。蚩尤是她的父亲，可她对蚩尤的了解和天下人一样，只知道他是baonüè嗜杀的魔头。这世间，知道小夭父母之事的人只有陛下了。陛下，我求您把过去的事告诉小夭。”

  俊帝的右手无意识的摸着左手小指上的白骨指环，视线越过璟的头顶，不知道落在了何处，无喜无怒的表qíng并没有变化，可因为眼神的空茫，透出了沉重的悲怆。半晌后，他自言自语地说：&1dquo;阿珩真的想让小夭知道一切吗？我一直以为阿珩想让小夭无忧无虑地生活。”

  &1dquo;从小夭出生起，就注定她不可能如阿念一般。现在小夭已经长大了，不管真相多么残忍，都请告诉小夭，唯有真相才能让小夭解开心结，活的平静。”

  俊帝喃喃问：&1dquo;她长大了？”阿珩生小夭时难产，小夭出生后，阿珩昏迷了一年多，是他带着小夭吃，带着小夭睡，阿珩，为什么我觉得小夭依旧是需要小心保护的女儿？可是，她的确已经长大了！

  璟刚要说话，又听到俊帝说：&1dquo;阿珩，我们的女儿是长大了！”璟这才意识到俊帝刚才的话不是在问他。

  俊帝对璟说：&1dquo;你出去吧！”

  璟试探地问：&1dquo;我让小夭进来见陛下？”

  俊帝挥了挥手：&1dquo;你们下山，船会送你们到赤水。”说完，无可奈何地出了殿门。

  小夭看他出来，立即迎上前：&1dquo;父&he11ip;&he11ip;陛下和你谈什么生意？竟然说了那么久？他&he11ip;&he11ip;我现在就进去吗？”

  璟抱歉地说：&1dquo;陛下让我们下山，说船会送我们去赤水。”

  小夭心里十分失望难过，却做出丝毫不在乎的样子：&1dquo;我早就和你说了，这片土地上从国君到百姓都不欢迎我，算了，不见就不见，我们走吧！”

  从云辇下来，小夭看到一艘刻着高辛青龙部的徽印的船停在海中，蓐收凝水为桥，请璟和小夭上船。

  小夭走得飞快，好似一刻都不想停留。璟边走边思索，不明白他究竟哪里做错了，以至于让俊帝改变了心意，竟然将他和小夭赶下山。

  待小夭和璟上了船，船立即出，向着西北行去。

  小夭对蓐收说：&1dquo;我们自己会回去，你送我们出了五神山就行。”

  蓐收一板一眼地说：&1dquo;陛下的旨意是到赤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