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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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是么，”宣淼喉结动了动：&1dquo;你还挺聪明。”

  纪远挠挠头，也不知道宣淼这是夸他还是讽他，说：&1dquo;我也不知道他们这种人平时喜欢去哪儿，就上同城搜了搜，结果就稀里糊涂地来这儿了。”

  左一句&1dquo;同性恋”右一句&1dquo;这种人”，宣淼大概能猜出来他刚刚在外头为什么会挨打了。

  &1dquo;要是我能提供你照片，你打算怎么收拾他?”

  &1dquo;这&he11ip;&he11ip;”纪远迟疑片刻，他毕竟还琢磨不透眼前这人和纪优之间的过结究竟深到了哪种地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全数告知。

  &1dquo;纪优他爸妈是个老古董，你知道吧?”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宣淼的反应：&1dquo;不止是他们家，我们老家那个村子，不可能有人能接受他这样的另类的。照片只要往村里那么一贴，他们家就有得热闹了。”

  秦毅闻言皱起了眉头。

  他朝宣淼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对方依然十分沉得住气，一点儿动怒的兆头也没有，反倒是极其轻微地笑了笑。

  &1dquo;哦?”他说：&1dquo;你大费周章地想要拿到照片，就只是为了给他家里人一点儿难堪?”

  纪远干笑两声，这样的小打小闹在这帮人面前好像的确有点上不了台面：&1dquo;你有所不知，纪优他当初高考成绩在我们那儿是排全市第一的，他家因为这个风光了好多年了，谁家生了孩子都拿纪优做榜样，他爸妈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要是被人知道自己孩子是个同性恋，肯定接受不了。”

  &1dquo;看着他被所有人踩在脚下，你就开心了，”宣淼勾了勾唇角，道：&1dquo;的确，这种精神上的满足很让人心动吧。”

  他凑近纪远，在他身旁用近乎蛊惑的语气低声道：&1dquo;除了这个，你就没想过拿照片勒索勒索他，让他给你点好处?”

  一语道破。

  纪远的笑容僵在嘴角，心脏都砰砰跳了起来：&1dquo;你愿意帮我?”

  终于承认了。

  宣淼低下头，闷闷地笑出声来。

  身后的秦毅只觉头皮麻，宣淼平日里就是个行走的冰雕，偶尔能给个赞许的微笑都算的上心情很好了。要再进一步，笑成这副鬼样子，一定就是有人要倒霉了。

  &1dquo;帮你?”

  宣淼站起来，似乎有些疑惑地重复了一句：&1dquo;帮你做什么，帮你搞我媳妇儿?”

  不待纪远反应，他已经从对方的手中抽回了那支还没燃尽的香烟，接着猩红的火星一转，朝着他眉骨中央狠狠地摁了下去!

  纪远猛地出一声惨叫，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没有动，冷眼瞧着宣淼一只手捏着他的脖子，一只手将烟头给慢慢摁至熄灭。

  一缕细渺的白烟升起，宣淼松开手，纪远抱着自己额头，疼得在地上直抽搐。

  &1dquo;你听好了，”宣淼将扁了的烟头扔进烟灰缸，抽出张纸巾擦手：&1dquo;以后尽量离纪优远点儿，管好自己的嘴。今天你说的那些话，只要有任何一句真的在他身上应验了，我就当成是你做的，把你手脚都削了，让你尝尝做人棍的滋味儿。”

  &1dquo;现在开始，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他指了指纪远的眼睛：&1dquo;要是敢撒谎，下一次就是按在这儿了。”

  这才是宣淼嘛。秦毅轻轻笑了声，知道宣淼这是要开始问话了，带着其他人都出去了。

  房间里，纪远不住地颤抖着，自我保护般后退着挪到了沙最尾端的一角。

  额头的伤出不了多少血，量少的甚至还来不及滑落，但痛楚可比平常不小心割着手的级别强多了。他刚才用手指摸了摸，知道那儿已经有一小块塌陷进去了。

  锥心的疼痛时刻在提醒他，眼前的男人不是在说笑，自己要是惹怒了他，他一定说到做到。

  宣淼开始提问：&1dquo;你和纪优什么时候认识的?”

  &1dquo;从小就认识，”纪远低声道：&1dquo;我们是同乡。”

  &1dquo;他爸妈知不知道他的事?”

  &1dquo;应该已经知道了，纪优已经好多年没有回过家了。”

  他回不了家?宣淼一怔，那中秋的时候，纪优跑哪儿去了?

  &1dquo;他不回去，村里没人觉得奇怪?”

  &1dquo;没有，大家都以为他是贪恋大城市的繁华，所以才不愿回家的，没人往那方向想。”

  宣淼又想起在游乐园那次纪优遮挡不住的难看脸色，问：&1dquo;是不回家，还是回不了?”

  &1dquo;这个我也不知道，”纪远说：&1dquo;我也问过他，但是他什么都不愿意和我说，只让我偶尔帮忙给家里带点东西。”

  纪优曾经说过，他的朋友不多，现在看来，难怪他还能和纪远这样的人保持联系。

  宣淼虽然出生没多久就没了爹，但吴青梅一直是位彪悍又护犊的自强女性，小时候宣淼只要和人打架，她都是不论三七二十一就要先去找对方算账的。

  所以他很难去想象被自己的父母拒之门外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更理解不了，像纪优这样的小傻子是怎么做到一个人把这么多事都默默藏心里的。

  想到对方可能在外头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过来的，宣淼有些心疼。

  他皱起眉的样子逼迫感更甚，纪远看了直腿软，就怕被他知道自己总从纪优手头拿钱的事，会把自己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