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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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页（第1页）

  &1dquo;只有祖母例外。”

  百合一下子两眼充满了泪水，几乎就要流下来。

  &1dquo;没想到竟出了那种事，如果你是平坂的话，我早就扑上去咬住你的喉管。”

  &1dquo;这么说，百合，你没有把丢失戒指的事告诉家里人喽？”

  哥哥绕开对方的话，接着又问道。百合点了点头。

  &1dquo;那是自然的，我绝不会告诉姑妈他们。告诉了他们，又要骂我没出息，不会料理自己。那还不如不说。”

  &1dquo;告诉老奶奶了吗？”

  &1dquo;也没有告诉祖母。因为我想，告诉她只会让她担心。啊，对不起，我还有点事，他们叫我去给亲戚个电报。”百合匆匆忙忙行了个礼，就朝邮局跑去。

  &1dquo;真是个捉摸不透的姑娘。”

  哥哥又一次苦笑了一下。

  &1dquo;如果照她自己所说的为人去推论，那么刚才她告诉我们的，百分之九十九都不可信。”

  回到家里，我们在药房门口偶尔碰上了家永护士。

  &1dquo;不得了啦！仁木。”

  她一见到我们，就喊了起来。

  &1dquo;老奶奶被杀的时间，据说是昨天下午两点钟。那时，我们还什么都不知道，正和往常一样忙着。”

  &1dquo;是啊，听说刚好是两点钟左右，午饭后一小时到一个半小时之间。”

  &1dquo;咦，你是听谁说的？”

  &1dquo;英一。他把解剖的结果和其它一些情况都讲给我们听了。”

  &1dquo;他？”

  家永的眼镜里透出了吃惊的目光。

  &1dquo;那个难得开口的英一，竟那么嘴快？要是敬二的话，你就是不问，他也会滔滔不绝地讲给你听的。”

  &1dquo;老奶奶死了敬二也不会回来吗？”

  &1dquo;那可不知道。”

  家永看起来有点儿伤感。可马上又压低了声音。

  &1dquo;说实在的，根本没法儿通知他。看了报后他也许能回来吧。”

  &1dquo;没法通知，这是什么意思？”

  &1dquo;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呀。提起他来，先生和夫人着实费了不少心血。看来那孩子还聪明，数学和作文都很好，可就是天生喜欢冒险闹乱子。从中学开始，一会儿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一会儿又去惹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管也管不住。先生打算让他和英一一样，将来成为医生，对他又是训斥、又是戴高帽子，可他就是不愿学。后来，他提了个附加条件，说如果他考入了医大，就得允许他到朋友家去借宿。今年春天总算入学了。可是，刚刚搬到中野的朋友家里住，马上又离开了那儿，结果到现在连人都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1dquo;那学业怎么办呢？”

  &1dquo;学业怎么办？据说根本不到学校去。不过，敬二倒是一个性格开朗的人，待人也好。”

  哥哥毫无表情地听着，突然好象想起了什么，换了个话题。

  &1dquo;家永，我有一伴事情想不通。假定老奶奶和平坂约好了在防空洞会面的话，他们究竟用什么办法取得联络呢？平坂在昨天以前，根本就没离开过病房，而且老奶奶不是也几乎不到医院这边来吗？”

  这个问题好象正合家永之意，她一下子来了劲。

  &1dquo;信！信呀。”

  &1dquo;信？”

  &1dquo;肯定是老奶奶写信给平坂，指定了时间和地点。或者，也说不定他们在那以前，曾在某个地方碰过头，把事情差不多给定了下来。不过，我也不清楚。”

  &1dquo;你看到了那封信？”

  &1dquo;不，那是清子夫人想起来的。这里的调查一完，刑警就到平坂家去了，刨根问底地问了半天。夫人回忆说，昨天上午送来了一封信。平坂拆开看后，也没给她看，就放进了袖子里。后来就突然说，你回去吧，把夫人赶了回去。”

  &1dquo;把那封信从信箱里取来的人是谁？”

  &1dquo;那是&he11ip;&he11ip;是我呀。警方后来又派了一个人回来问。如果不是她问的话，我也早就忘了。昨天上午的邮件的确是我取的。因为此外还有许多邮件，所以我也没记清楚。但经他一提醒，我就记起的确有那么回事。一个很长的白色信封，封面上写着一手漂亮的草体字。他让我看了看老奶奶的迹，问我是不是和那一样，可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1dquo;寄信人呢？”

  &1dquo;听说没写。我没注意。清子夫人是那么说的。”

  &1dquo;那么，那封信没有找到吗？”

  &1dquo;是啊。哎，我的脑子已经乱得象一盆浆糊了。”

  家永把沙哑的嗓音提得很高，刺耳地说。

  白天蒸腾的热气，直到日落之后也还不见减弱。八点左右，我和哥哥到附近的澡堂去洗澡，回来的时候，绕道到胜福寺的正门去看了看。虽说和箱崎医院只是一墙之隔的邻居，但因为门向着完全相反的方向开，加上两边的面积又都很大，所以要从正门去拜访，少说也得走七十米。

  胜福寺在东京郊外的住宅区可看到的寺庙中，大小算是中等的。除了和箱崎医院相邻的那堵墙外，其余三面都用白蜡树围起来。可是，那些树木因无人照管，任其荒芜，所以实际上哪儿都可以自由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