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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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真的看见了。我从厕所的窗户里看见的。老人胳膊上夹着一个用紫色绉绸包着的四方形的包袱，从那边的门里出来，从厕所的窗户前走过向左面去了。”

  &1dquo;你说的门，是哪个门？”刑警打量着四周问。

  &1dquo;不在这儿。是从厕所的窗户能够看见的门。”

  小山田夫人主动地说明了一番。我立刻就明白了。她所说的就是储藏室旁边的那扇门。可是，不了解这家构造的刑警如果不是亲自从&1dquo;厕所的窗户”里伸出头去看看的话，无论如何不可能清楚那扇门的位置。

  &1dquo;那么，当时是几点钟？”

  当他又回到候诊室时，继续向小山田夫人提问。

  &1dquo;大约是两点差三分。”夫人自信而肯定地回答。

  &1dquo;两点差三分？真精确。你怎么知道那么准确的时间的？”

  &1dquo;当然知道。我记得那么清楚是有道理的。本来，我是下楼来借太阳灯的。半路上拐进了厕所。正要拧水龙头洗手时，看见了老人。然后，我准备去门诊室，因为我经常从门诊室借太阳灯。正在我要去的时候，不知是哪儿的收音机正在说&1squo;广播讨论会播送完了’，接着是报时的嘟——嘟——声。这时，我突然想起今天是星期天，借不到太阳灯。于是我就回到房间去了。广播讨论会节目结束时，正好是两点钟，每周星期天下午两点。所以，这个时间绝对不会错。”

  &1dquo;倒也是。那么，被害者穿着什么衣服呢？”

  &1dquo;老人吗？是一件黑的飞箭花纹的薄料子和服，系着红豆色的带子。没有带伞，抱着这么大的一个紫包袱。”

  &1dquo;夫人，你看了尸体吧？”

  刑警单刀直入地问。小山田夫人伸长了脖子。

  &1dquo;什么？我吗？简直是胡说八道！你就是让我看看死老鼠，我都哆嗦个不停，更不要说死人了。你就是说好话请我去，我都不去看！”说完，她取出了漂亮的格子手绢擦着鼻尖上的汗。

  &1dquo;还有没有别的人看见拿着包袱的被害者了？”

  刑警环视了一下人群。

  &1dquo;没看见。我的房间倒是正好在厕所的上面，可那时我正和同室的桐野在下棋。”宫内技师说。

  &1dquo;我那时好象确实是在门诊室，正在看昨天刚送来的医学杂志。”

  兼彦说，结果，看见拿着包袱的老夫人的，除了小山田夫人外，再没有别的人了。她似乎对自己是最后目睹者这一事实感到非常满足，一边竭力想要闭拢不由自主笑开了的嘴唇，一边退到后面去。

  询问还在继续。刑警似乎对仁木雄太郎推理地道存在的过程十分感兴——实际上倒不如说是因为抱有怀疑。可是哥哥却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大概是因为有确实证据可以证明昨天一天他不在家。

  然而，最引起刑警关注的，仍然要算平坂胜也的失踪了。虽然我们在那儿又一次地分别叙述最后看见平坂的地点和时间，但最后弄清楚的事实，仍然没有出昨天我和野田说的那个范围。

  为了慎重起见，刑警命令搜查二号室。二号室现在住着因交通事故住院的大野姑娘。她是在平坂夫人走后住进去的。昨天晚上，她使我们都大吃一惊，但实际上伤得并不象外表看起来的那么严重。她欣然同意搜查。可是，二号室的搜查结果是徒劳一场。那间房里原有的平坂胜也的东西，清子夫人一点不剩地全都拿了回去。

  关于那个地道，没有一个人知道。按理说建造防空洞的叫做清川的医生和胜福寺以前的方丈是当然知道的，可是因为兼彦是通过熟人作中人买的这所房子，所以既没见过清川医生，也更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于是，把中人的地址写下来给了刑警。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年轻的警官拿了一个用纸包着的东西，从外面进来。这是一个美男子。让这样的美男子干追捕杀人犯的工作，也未免太有点屈才了。只见他浑身上下满是泥土和蜘蛛网，脏得不象样。他走近面对门站着的刑警，小声耳语着什么，并把纸包递了过去。刑警点了点头，打开纸包。所有人的眼睛，一下子都集中到那个肮脏的茶色纸上，似乎那是一块会飞出鸽子来的魔纸。纸包里露出一根象牙烟斗和满是泥土的洋皮罐。

  &1dquo;有谁见过这个罐子吗？”

  大家一齐摇摇头。其中摇得最使劲的可能要数我了。站在旁边的哥哥，漫不经心地默默地看着那只罐子。

  &1dquo;那么，这个呢？”

  &1dquo;那是平坂的烟斗。”人见护士说，&1dquo;他在先生允许他抽烟之前，就用这个烟斗吸烟。”

  野田护士接着说，平坂胜也从医院门出去时，也是叼着这个烟斗。

  &1dquo;那么说，这位姑娘也看见了？”刑警把视线移向我。

  &1dquo;我记得是一个相同的烟斗。可是因为没拿在手里细看过，所以不能断定是否就是这个。”

  我一说完，站在左边的英一掉过头去冷笑了一下。令人寒心的冷笑！我不禁有点光火。

  突然，电话铃响了。野田朝电话机走去。我对此毫没在意。正在这时，野田出了一声尖厉的惊叫，吓得我立刻掉过头去。那声音比惊叫声更刺耳，简直让人无法形容。尽管她后来坚持说她只是反问了一句&1dquo;是平坂吗？”。离野田最近的宫内技师跑近前去，死死盯着野田的脸。他把野田语无伦次的话大声地复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