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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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海上训练（第1页）

蔚蓝的海面十分平静，流浪者号护卫舰破开海面驶行时引起的浪花哗哗声，以及水手长维克塔中气十足的吆喝：“奶奶的，你们这些吊臂猴子抓好牵引绳，控制三角帆的角度，用心去感受风的流动，再弄错三次，老子让你们尝尝‘船长的女儿’的味道。”

“船长的女儿”说的可不是塔尔勃特船长的亲生女儿，而是九尾鞭。这种刑具用缆绳做的，绑上绳结，绳结上有时候带贝壳碎片，蘸上海水，一鞭子抽下去就能把人打得皮开肉绽。

听见水手长如此威胁，新兵们拉绳引帆的度顿时提升几分，随着三角帆的角度得到修正，流浪者号的度也加快了。

海精灵的造船与操帆技术冠绝天下，即便在逆风的情况下，他们那些没有安装魔法动力装置的船舰照样能够维持在顺风状态下的一半度，不像其他种族的船只只好搬出排桨，以人力划水的手段为船只提供前进的动力。

但是再先进的技术、再了不起的知识，也是需要人们操练学习才能掌握的。于是补充给流浪者号的新兵一到，物资储备又相继到位后，船长塔尔勃特便开船出港加紧训练，那个训练强度恐怕只有蓝星脚盆鸡海军的“月月水火木金金”才能比得上。（注）

维多克在干着原来的领航员工作时，也全力地学习着怎么当一个大副——珊瑚王国规定海国的领航员必须由施法者担任，可是边陲岛大部分施法者都被拉去维持魔法塔的运作，根本没有多余的补充到军舰上。

虽说领航员的技能有很大一部分与船长和大副重叠，不过领航员不涉及人事和物资上的管理，而将来他要晋升更高的职位时，如何管理好一支团队就是一项必须掌握的技能。

除了向老船长请教，便是留心维克塔是如何训练新兵的，在休息时间也和新兵们泡在一起加强自己的交际能力。由于社会风气上有着对施法者的天然尊敬，新兵们对于他这样的“折节下交”都受宠若惊，也令他事半功倍。

“长官，我们离6地大约有八海里。”了望台上的士兵大喊。

“收到，继续观察四周。”正在掌舵的维多克看了面前的罗盘柜上的刻度一眼，立即扭过头对船尾测量船的士兵喊道：“测量船。”

“遵命。”守在那里的两个士兵一个翻转计时用的沙漏，一个把外形类似风筝的计程仪抛向海面。计程仪在落水的同时，测绳从卷轴里迅放出，这种绳子每隔一定的距离就会打上绳结，依据一定时间内放出的绳结数目测试航。

伴随着沙漏中最后一粒沙子坠落到底下，这两个士兵紧紧地抓住测绳，确认到绳子停在第五个节点上。“报告大副，现在的船是五节。”

得到数据的维多克旋身对站在一旁的老船长汇报道：“船长阁下，保持这个情况下去，一个半小时后我们就能靠岸了。”

看着紧张不已的年轻人，塔尔勃特微笑道：“很不错嘛。好了，去写到航海记事牌上。”

“是！”维多克应了一声，便拿起在罗盘柜旁的一块白板上记录下刚才的数据。

待他完事后，老船长又道：“后续的登岸也交给你指挥。”

“遵命，我必定努力完成任务。”

老船长拍拍维多克僵硬的肩膀：“年轻人，别那么紧张，这几天你都做不错，之前我昏迷的时候，你不也当过一段时间代理船长嘛。我在旁边看着就给你这么大压力吗？”

“这……”维多克明白老船长是培养他，但是这种站在旁边什么都不说、盯着自己看的监考官作派，真令他这个“考生”压力山大。

“其实你已经掌握了怎么当一个船长的大部分知识，缺少的只是相关的经验。”塔尔勃特语重心长地道：“这段时间好好积累经验吧，年轻人。”

之后流浪者号一直处于逆风航行的状态，但在船员们越熟练默契的配合，总算在太阳完全西沉之前让护卫舰搁浅到沙滩上，之后在登6作业中偶尔生人员失足落水或者滑轮杠杆操作不当引起的物资坠海的问题，但当一抹的弦月从东面升起时，一座篝火旺盛、帐篷林立、配有简易拒马的临时营地在这片海滩上搭建起来。

维多克亲自安排哨兵与夜间的巡逻班次，而平时负责这事的水手长也当起的甩手掌柜，因为这也是老船长对他的培养。

架在篝火上的汤锅冒着腾腾热气，各种贝壳和海带在沸腾的汤水与气泡中翻滚，被串在木钎上的新鲜海鱼已经烤至焦黄，而螃蟹与龙虾则变得通红。忙碌了一整白天的新兵们围坐在篝火前，喝着勒度酒和椰子酒，大声唱着各种在水手之间流传的歌谣。

海军后勤部给每个海军士兵制订的一周内所有配给物资有主粮六斤——去了壳的大米、干面包或无酵饼干都有可能，去骨鱼肉三斤、腌禽肉一斤、干蔬菜或海带三斤、黄油奶酪各半斤，还有三十二升酒水——哪怕有自然力量的帮助，保存淡水仍是件很困难的事件，船上的淡水放久了会滋生绿藻而变得绿绿黏黏，对于海族来说还不如直接喝海水。（注）

不过王国海军很少有用得完这些配给的时候，皆因士兵们大多由海族和海精灵组成，哪怕有人族那样不能在海中生存的纯6地种族，也会被分派到港口里服役。若是舰上缺少食物，直接下海捉就好了，遇到三文鱼、金枪鱼什么的珍贵食用鱼类还能打打牙祭，完全饿不死，坏血病也不存在，收割海藻就能补充维生素。

确认自己已经按照海军操典将一切都弄好，实在不知道如何做得更好的时候，维多克来到塔尔勃特船长面前：“营地已建立，请船长阁下检查。”

“我已经看过了，一起去吃饭吧。”

一堆营火前，梅丽莎为众人分割一条金枪鱼，那是水手长在上午操练反海兵袭击时顺手打来的收获。荣升大副的领航员得到一大块鱼腩，烤得恰到好处，吃进嘴里时感觉舌头都好像要融化了，不愧是在蓝星被炒上天价的美味鱼种。

营地外，不知是猫头鹰还是什么的夜鸟在咕咕啼叫，凛冽的夜风穿过椰树林，枝条翻腾，宛如人们的窃窃私语。边陲岛面积颇大，有不少地方是人迹罕至的郊区荒野，有魔法塔延伸出来的预警法阵日夜侦测，也需要舰船和海兵的巡逻，以确保没有漏网之鱼悄悄溜了进来。

吃过了晚饭，除了守值夜班的哨兵，大家便一个个起身到帐篷里睡觉了。而维多克把目光投向梅丽莎：“来，一起去做点饭后运动。”

“嗯！”梅丽莎开心地应了一声，便站起来随他走出营地。

注：二战时日本海军的一句自嘲，本子们西化后也采用了星期制来区分日期，但她们不是用星期一星期二这样的方式，而是用日月水火木金土来对应。而“月月水火木金金”就是说没有星期六日的双休日，整个星期都每天往死里训练的意思。

注：文中提到的伙食标准是18世纪风帆时代的大英海军的标准，只是有些食品的种类作了修改，另外当时英国海军的士兵一星期还有半磅砂糖的配给来冲水或泡茶喝，但在本故事中，无论是砂糖还是茶叶都被某些国家和种族垄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