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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他说:“以后你便要称我一声义父了,想做什么事,只要不违仁德品行,便自己拿主意,不必请我准许。”
“有什么事,你自己处理吧,”他手落在宴云笺肩膀上,很轻地拍了两下:“明早我派人接你。”
***
夜里,雨终于停了。
宴云笺跨进房门的时候,成复正在墙边草堆上靠着,松绿色的太监服敞开着,身上赫然几个烙伤的印记。身边地上散落两个药瓶,瓶盖开着,散一阵劣质的药味。
他正给自己上药,听见声音抬头,一怔,旋即目光复杂盯着。
宴云笺身躯不是很稳,能看出微微颤,拄着一根破旧的木棍,每一步都走得艰难。
成复目光游移,上下打量过宴云笺,手指握紧身子动了动,却到底没站起身。
撇过头,接着挖出一小块药膏,在边沿上卡下去一半,只剩指尖的一点,按在自己胸前伤口上,面无表情涂抹开。
宴云笺在他身旁站定,闻见空气中淡淡的焦肉气味:“你怎么受了刑伤。”
成复道:“伺候干爹时,手不稳,茶水洒出来烫到了他。”
“不是因为被怀疑给凤拂月匕么。”
成复手一顿。
接着若无其事低头抹药:“是又怎么样,凶手已经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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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风念房间昏黑,前方只有一扇小窗,一束光透射进来,晃亮空气中一道细小的扬尘。
宴云笺逆光的面容晦暗不清,而成复的脸颊被这束光照的惨白雪亮。
还是人么?
这问题,他答不上来。……
这问题,他答不上来。
“你是怎么察觉的?(touz)?(net)”沉o664;很oo37;后,ûo4;复撇ঀo;头,另问$o;ûo5;Ėo9;有察觉,ûo5;只是o57o;最坏o34o;打算Ӎo;?(头♂文字小说)?[(touz.net)]『来[头♂文字小说]♂看最章节♂完整章节』(touz)?(net)”
成复哂笑。事已至此,再问已经没有意义,宴云笺本就是走一步想十步的人,连自己都看得透姜眠在这场局面中的利益,宴云笺也必会有数,所以他干脆不管自己有无计划、要怎么做,只去跟着护着姜眠。
若非他身份太低,没有办法进昭辛殿,大抵姜眠都不会遭那一遭罪。
成复低头,将地上散落的瓶子收好,拉回衣襟靠在墙上:“我承认,我利用凤拂月的仇恨,给她递了一把刀,我丧心病狂。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姜眠么。”
宴云笺清楚:“我以为那晚我已经说的够明白。”
“是很明白,我也信你。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觉得自己能把控,就可以控制了的,动心就是动心,只怕最后会身不由己。”
“阿笺,我是为了你好。”
宴云笺道:“你是为了你自己。”
成复自嘲笑笑,低下头去,宴云笺的话并不算重,他却觉得疲惫不堪。
“你不是我,你不会懂的。”他凄然叹,“……我真的终日惶惶,惴然不安。”
成复痛苦拧眉许久,抬头,向半空中伸手。
宴云笺没有立刻动作。须臾,他缓慢蹲身,握住他伸出的手。
他们二人的手握在一起,同样的饱经风霜,青筋暴起,极重的骨骼感,成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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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风念受尽辛苦做尽下贱事,不是让你去享清福、过安稳太平日子的。”
宴云笺沉默受了他这一席话。
末了才道:“原来你一直这样看我。”
成复不说话只盯着他。
“你太荒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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