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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说过一个温柔的女人,必是一个男人心上的家?
承铎仰头叫道:&1dquo;我回来啦!”
哲义提来热水,茶茶端来茶饭,承铎趁隙吃了点东西,把饭碗食具交给哲义端了出去,转头对茶茶厚颜无耻地一笑:&1dquo;我就交给你了。”茶茶一一剥下他的衣服,将他按到了浴盆里。热水一泡,舒服极了。承铎仰头靠在浴盆边上,任由茶茶把刀片搁在他下巴脖颈,消灭他两天以来冒出的胡茬,渐渐就有了睡意。
茶茶把他摇醒递了浴巾给他。承铎站起身来,擦干了水,披上一件袍子,倒头就睡了。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时仿佛还刚刚睡着。承铎侧身看那帐角,一丝光亮也没有,仿佛还是深夜。茶茶听见他翻身,从他身后趴上来,伏在他臂膀上,望着他笑。
承铎问:&1dquo;天还没亮么?”
茶茶昏厥地把头埋在他肩头,随即抬起来:&1dquo;天又黑了,你睡了一天。”
承铎听了,自己也很诧异,转身躺平了。茶茶便趴到他胸口上,长从她侧脸垂下来,蜿蜒到床单上。承铎抓了满手,把玩着她头问:&1dquo;有没有吃的?”
茶茶笑:&1dquo;本来有,你不醒,都被我吃光了。”
承铎看着她唇齿开合,吹气如兰,脸上的表情可爱得要命,伸手按下她脑袋先吃了一个缠绵的香吻。这一吻下去,他延着茶茶肩、背、腰滑下去的手就有些不安分起来。茶茶怎不领会其意,挣起身来,一把推开他,翻身下床去了。
承铎懒洋洋地说:&1dquo;穿件厚衣服再出去。”茶茶依言把袄子穿了,才掀了帘子出去。承铎伸了两下手脚,也起来,穿上衣服。茶茶便端了饭菜进来,给他盛上饭。承铎闻着那饭菜热气,觉得真的饿了,取过筷子来。
他睡着时,茶茶就没怎么睡。一早起来挑出营里的食材,尽量做得精细可口些。到了下午,她也不嫌麻烦,都送给哲义、哲修吃了,重做过。晚上天冷,茶茶一直把饭菜放在营房大锅里热着。才一睡下,承铎果然醒了,饿了。
茶茶捧着杯热水,坐在旁边看他吃。承铎把茶茶盛的那碗饭吃完,放下碗。茶茶却从帐角食案上扣着的大碗下捧出一碗蒸的奶冻来,上面整齐码着橙肉蜜瓜丁。茶茶把勺子递给承铎,承铎尝了一口。水果的清甜味吃起来很慡口。他又挖了一勺喂给茶茶。茶茶也吃了,比手势说:&1dquo;加点水果就不这么腻了。”
承铎便继续喂她。两人你一勺,我一勺把这份饭后点心吃完。茶茶洗洗手,洗洗脸,二话不说,睡觉去了。承铎叫了个亲兵把盘碗端出去,估计自己是睡不着了,便穿了外面正装到营里查看。
他果然是不该睡觉的命。不过一柱香工夫,大营外就有火把蹄声。来人却是赵隼,领着去时的骑兵,禀道:&1dquo;闸谷那边兵士哗变,爷爷已押下了营中闹事的军士。我怕云州有变,先赶回来了。”
承铎皱眉,&1dquo;高昌情势怎样?”
&1dquo;沙诺里已控制了局势。”
&1dquo;你说闸谷的兵士哗变?”承铎虽听得分明,却忍不住又问。
&1dquo;是,爷爷从驻地赶去,变乱之人已被抓起来,要问斩以明军纪。”
承铎摇头道:&1dquo;不可。军士哗变若非被人煽惑,必有难言的苦衷,不能一味杀之了事。若不弄明白,总会留下隐患。”
赵隼道:&1dquo;那我去看看。”
承铎仍然摇头:&1dquo;闸谷那边偏僻苦寒,常年驻守难不有怨言。再说不是你手下带出来的,真有万一,你也弹压不住。我亲自去一趟闸谷,你和东方大人守着大营。”承铎说着就站起来往外走。
赵隼脑子飞快地转:&1dquo;王爷,恕我直言,七王貌似要有所动作。李德奎立场不明。闸谷那边行事还当多加小心。”
哲义已牵了马来,承铎拍拍赵隼,&1dquo;放心。你点出一百骑兵来,随我同去。”
赵隼自去点兵,哲义已飞快地给承铎的马装上水食弓箭。多年征战,这种突的状况,每一个人都习以为常,应付熟如。承铎整辔上马,往大帐的方向看去,茶茶应是睡着未醒。他耳听着赵隼点起的骑兵马蹄渐近,心里忽然升起一丝倦意,也并不看那骑兵,只振作了精神,打马驰出大营。
*
承铎离开,茶茶仍按着平日的习惯,睡到日上三杆才起来。听东方说承铎又到一个驻地去了,心里多少有那么点不痛快。中午时分,仍然熬了她的糙药来喝了,正在煮一碗奶茶。忽兰去给她拿几块冰糖,去了半天,一直没见踪影。茶茶觉得有那么一根头扯得头皮疼,取下那支筷子削的竹簪子,搔了搔头皮,散开了头,正拿簪子绕着头无聊,赵隼忽然来到帐门边。
还未说话,茶茶抬头看了他一眼,两人目光一对,茶茶心中便&1dquo;咯噔”一下,立时警醒,不动声色站起来,绕边上往帐外走。赵隼已转身拦过来,茶茶紧跑了两步,还是被他拦在了帐口。
赵隼&1dquo;嘿嘿”一笑,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未动,低声道:&1dquo;姑娘好眼力啊。”手一伸掐住她咽喉。&1dquo;姑娘自然知道是谁找你,随我去便是,不去便死。”这人说话的声音绝然不是赵隼。
片刻,茶茶点头。&1dquo;赵隼”却不放手,盯着她道:&1dquo;姑娘聪明得很,是以我先请了另一位姑娘给你作伴。她是生是死,就看你了。”茶茶眼神骤然如冰雪凝结。&1dquo;赵隼”慢慢放了手,转身出了承铎大帐。茶茶微微锁眉,手握了簪子用力一折,簪子从中断开。她把簪子轻轻搁在承铎整齐的书案上,临出门时又望了一眼。
掀开帐帘,远远便看见&1dquo;赵隼”往西营偏寨去了。茶茶四顾,正午正是休憩之时,寨中军士多在营帐里,眼前也没有一个稍熟的人,只得远远跟着&1dquo;赵隼”,渐渐走到西营屯粮之地。倘若她能再选一次,她决不会跟着去;可很多时候选择只在一念之间,选了就无法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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