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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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我现在已经不想问了。”承锦转身踉跄两步，一点一点向城门边走去。

  东方望着她走开的背影，心里有股难以抑制的情绪终于爆，一句话自己跳到嘴边来。他对承锦大声道：&1dquo;我喜欢你！”

  承锦蓦然站住：&1dquo;你说什么？”

  东方平静地说：&1dquo;我实是喜欢你的。”

  承锦喘息两下，折转身来，再也压抑不住：&1dquo;你喜欢我？！你喜欢我就是我有麻烦时冷起脸来拒绝我？你喜欢我就是再见到我时顾左右而言他？你喜欢我&he11ip;&he11ip;哈，你怎么喜欢我？！”

  东方轻叹一声：&1dquo;我实是喜欢你的。若你我是布衣百姓，各自无甚要事，清风明月两相怀意也不妨。然而现在政局战事波澜诡谲，今后我会去哪里，现下还说不定；你会去哪里，现下也说不定。我若随意对你表示什么，将来让你伤心失望，岂不是害了你。”

  东方迈前一步，正容道：&1dquo;公主，我待你以朋友之义，比别的情分更易长远。”

  承锦轻声道：&1dquo;可你说你喜欢我。”

  东方无奈地笑：&1dquo;世上有许多戏本子喜欢讲穷书生与贵小姐相爱，其实是猥琐不得志的文人无聊臆想。我家在四方，没法喜欢你，你就当我方才没有说过吧。”

  平原上有风，承锦觉得眼睛酸，缓缓蹲下身将脸埋在手臂上，哽咽道：&1dquo;你带我走吧。”

  东方走过去，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也对面蹲下，手抚上她头道：&1dquo;承锦，不要赌气。”

  承锦抬了一点点头，微微露出眼睛：&1dquo;我并不是赌气，我们试试吧。”东方愣了一愣，承锦见他沉默不语，抽了抽鼻子，抬起脸道：&1dquo;算了，我不该这样讲。”

  东方的手顺着她头滑到她肩上，轻声道：&1dquo;不是，只是&he11ip;&he11ip;我第一次听女孩子这么说。”

  &1dquo;你以为我就跟十个男人说过。”承锦没好气道。

  东方忍不住笑了一笑，&1dquo;也不是，只是你要和我在一起，倘若我今后离开上京，甚至于四海漂泊，你也跟着我么？”

  &1dquo;我想是的。”承锦乖乖地说。

  东方摇头道：&1dquo;不是的。你从不曾吃过苦；你要跟我走，别人也不同意。”

  &1dquo;我虽没吃过苦，不代表我不能吃苦；别人不让我走，大不了我再跑一次。”

  东方肃然道：&1dquo;你真觉得我值得你这样做？”

  &1dquo;这并不算是牺牲。我在上京能有什么，除了华服美食和金碧辉煌的牢笼。你总不会饿死我吧？”

  &1dquo;那当然不会。”东方沉默地说。

  &1dquo;你方才说你喜欢我。若你不是说谎，我&he11ip;&he11ip;我就不跟你讲什么朋友之义了。”

  东方默然片刻，沉声道：&1dquo;承锦，你想好了。无论你是因为皇上要你和亲而心生倦意，还是你一时心血来chao，今日若答允了我，往后便不容你反悔了。”

  承锦望着他面庞，原本俊雅的五官，沾染着烽烟之气，严肃而不容置疑。承锦心中思忖了一下，又仿佛无从思量，点点头：&1dquo;我不后悔。”有时候越重的决定，承诺起来却越轻，也许是因为什么也没想，也许是因为想无可想。

  东方按着她肩头的手紧了紧，低声道：&1dquo;那好吧，我们就说定了。”他说得比平常快，一瞬而逝。东方站起来，顺手也将承锦拉了起来，&1dquo;回去吧，该打完了。”他回身牵了马，往城门去。承锦这才觉得蹲了半天，腿脚麻。

  东方仿佛知道她腿麻一般，走得很慢很慢。两个人心里都像被抽空了，好象什么都不知道想了。承锦跟在他身边，走到城门边时，望见杨酉林手下往来的步兵，仍然觉得不可思议，忍不住小声问：&1dquo;这就是私定终生？我怎么觉得没有说的那么严重？”

  东方懒懒笑道：&1dquo;那你觉得还差了什么？”

  &1dquo;不知道。这样蹲在地上就说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