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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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光怪陆离（第5页）

地下城管道纵横交错的燃气枢纽站内，老李头缓缓醒过来，怀里手臂大小的活口扳手掉在地上出清脆的响声，让他彻底回过神，有些错愕的弯腰捡起，朦胧而浑浊的眼睛四下看了看，嘀咕一声：“最近睡着的越来越频繁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真的……老了啊……”

老李头是太平区燃气管道枢纽站的维护者总工，已经在这里呆了二十年的时间，十年前那场意外的爆炸让他失去了整条左臂，如今看着空荡荡的袖子随着他的起身而晃动，不由长长的叹息一声再次喃喃自语：“真的老了啊。”

按理说城市燃气管道枢纽站这么重要的地方，是不允许老李头这么大年纪的人还在工作的，不过老李头的身份实在是有些特殊——他曾经在黑暗年代参与过天河市的保卫战，是老一代的天河市守护者，而且就算他失去了一条左臂，那一身的力气也不是现在普通年轻人能比的，这一直是老李头引以为傲的事情之一。

可是最近老李头明显感觉到精神跟不上了，或许是年轻时候经常和那些异端战斗，导致他的精神过度消耗，以前没有什么征兆，年纪大了开始显现出来，对于这种情况老李头接受起来也不是那么的困难，毕竟年纪大了，身上出现什么毛病都身不由己。

“再坚持坚持，坚持过这个冬天，我就能退休了……”老李头喃喃自语，再一次尝试着想要直起已经佝偻的后背，不出意外的失败了，自嘲一笑扛起活口扳手推开了休息室的大门，“老伙计，你的身体也不太行了啊，松松垮垮的，干脆和我一起退休算了。”

随着老李头一步一步向外走去，活口扳手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似乎在回应老李头的话。

因为环境的原因，整个枢纽站并没有配备太多照明灯，只有象征性的几盏在昏暗的环境里面散着昏黄的光芒，勉强能够照亮周围几米的范围。

太平区城市燃气管道枢纽站是天河市供气系统至关重要的一个部分，承载着整个天河市的燃气流量以及压力的调节，一旦出现纰漏，会产生很大的麻烦，十年前的一场灾难差点让整个天河市的燃气系统瘫痪，最终在辅路的满负荷运载下才慢慢恢复正常的水平。

老李头佝偻着身子，来到维护站，这里正有几个年轻人在低声交谈。

“西山区方向的泄压阀修好了吗？”老李头皱了皱眉，有些不快的问道。

一个浑身油污的年轻人站了出来，满脸的苦恼，“李师傅，那边的照明全都瘫痪，整个陷入漆黑之中，小唐又……我们根本没办法过去，那里黑的连头灯都失去了作用。”

“是啊李师傅，唐工的死法实在是太吓人了，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完全疯掉了。”

“我们合计着等治安署的人来了再尝试去维修，小唐的死一定是凡事件，治安署说不定会派凡者过来，反正只是泄压阀调节故障，西山区那边一时半会还不会出太大的麻烦。”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起小唐的时候，脸色都有些苍白，明显能够感觉出恐惧的情绪，这种情绪是万万要不得的，尤其是在黑暗之中。

常年和黑暗打交道的人，怎么能有这种情绪？

老李头摇头沉着的说道：“越是凡事件，就越不能拖得太久，我太了解黑暗中那些东西了，它们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一个人，也不会无缘无故的破坏某种事物，西山区那边……肯定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不能让西山区的燃气供应有任何问题。”

浑身油污的年轻人抹了一把脸，眼看着老李头竟然拿起了工具包向着西山区泄压阀方向走去，急忙劝说道：“李师傅，我们就再等一等吧，西山区那边……那边不过是一群……”

“住口！”

老李头忽然喝止了年轻人，目光灼灼似乎有无名的火焰在燃烧。

这一刻，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老李头身上那股恐怖的气势，到嘴的话不由的全都咽了下去。

老李头不是普通人，他和黑暗打了几十年的交道，有些想法不是他们能够理解的，可就算是这样，他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老李头就这么走进黑暗之中。

唐工的死实在是太让人惊悚了，整个人都疯了，嘴里喊着不像是人类能够出来的声音，浑身上下的皮肤都被自己挠破了，鲜血淋漓的一路疯狂乱跑，一直通过天井爬到了外面才死去，跟上去的刘二河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据说是被治安署当成嫌疑人带走了。

“我跟你去！”浑身油污的年轻人眼见劝说无果，咬着牙也扛起了一个工具包。

老李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我自己去就行了，不过是个泄压阀，实在修不好我就想办法将它全打开，等治安署的人来了再想办法。”

眼看着老李头一步一步走进昏暗之中，随着冷凝水在墙壁上滴落的声音，慢慢归于黑暗，浑身油污的年轻人对旁边的同伴说道：“去催催看治安署的人还有多久到达？”

“来了来了！”一个年轻的维修工快的从天井的梯子上滑了下来，对里面说道：“治安署的人带着几个学生来了，都是凡者……”

“学生凡者？”浑身油污的年轻人愣了一下，随后对着老李头的方向喊道：“李师傅，治安署的人来了，带着几个学生凡者，你先回来我们跟着凡者一起进去……”

“李师傅？”

浑身油污的年轻人又看了几声，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正常情况下，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内，老李头不可能听不到他的声音。

其他几个年轻人面面相觑之间，一股毛骨悚然的情绪在心底滋生出来。

太平街区的天空似乎永远都比其他地方更加的低沉和阴霾，就算在白天太阳光辉透过稀薄的雾气照耀之下，也显得斑斑驳驳，透着一种灰色的荒凉和破败，没有大型机械设备低沉轰鸣的声音，甚至没有多少内燃机车路过的噪音，实际上这个街区就连火光都很少见到。

地面上还有些建筑的废墟一直没有得到妥善的清理，导致尽管过去了十年的时间，人们对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爆炸还心有余悸，甚至历历在目，走在街区上似乎都能听到无数亡灵在迷雾中呢喃哀嚎，让人感到一阵阵的恍惚、眩晕以及恐惧。

地下城管道纵横交错的燃气枢纽站内，老李头缓缓醒过来，怀里手臂大小的活口扳手掉在地上出清脆的响声，让他彻底回过神，有些错愕的弯腰捡起，朦胧而浑浊的眼睛四下看了看，嘀咕一声：“最近睡着的越来越频繁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真的……老了啊……”

老李头是太平区燃气管道枢纽站的维护者总工，已经在这里呆了二十年的时间，十年前那场意外的爆炸让他失去了整条左臂，如今看着空荡荡的袖子随着他的起身而晃动，不由长长的叹息一声再次喃喃自语：“真的老了啊。”

按理说城市燃气管道枢纽站这么重要的地方，是不允许老李头这么大年纪的人还在工作的，不过老李头的身份实在是有些特殊——他曾经在黑暗年代参与过天河市的保卫战，是老一代的天河市守护者，而且就算他失去了一条左臂，那一身的力气也不是现在普通年轻人能比的，这一直是老李头引以为傲的事情之一。

可是最近老李头明显感觉到精神跟不上了，或许是年轻时候经常和那些异端战斗，导致他的精神过度消耗，以前没有什么征兆，年纪大了开始显现出来，对于这种情况老李头接受起来也不是那么的困难，毕竟年纪大了，身上出现什么毛病都身不由己。

“再坚持坚持，坚持过这个冬天，我就能退休了……”老李头喃喃自语，再一次尝试着想要直起已经佝偻的后背，不出意外的失败了，自嘲一笑扛起活口扳手推开了休息室的大门，“老伙计，你的身体也不太行了啊，松松垮垮的，干脆和我一起退休算了。”

随着老李头一步一步向外走去，活口扳手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似乎在回应老李头的话。

因为环境的原因，整个枢纽站并没有配备太多照明灯，只有象征性的几盏在昏暗的环境里面散着昏黄的光芒，勉强能够照亮周围几米的范围。

太平区城市燃气管道枢纽站是天河市供气系统至关重要的一个部分，承载着整个天河市的燃气流量以及压力的调节，一旦出现纰漏，会产生很大的麻烦，十年前的一场灾难差点让整个天河市的燃气系统瘫痪，最终在辅路的满负荷运载下才慢慢恢复正常的水平。

老李头佝偻着身子，来到维护站，这里正有几个年轻人在低声交谈。

“西山区方向的泄压阀修好了吗？”老李头皱了皱眉，有些不快的问道。

一个浑身油污的年轻人站了出来，满脸的苦恼，“李师傅，那边的照明全都瘫痪，整个陷入漆黑之中，小唐又……我们根本没办法过去，那里黑的连头灯都失去了作用。”

“是啊李师傅，唐工的死法实在是太吓人了，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完全疯掉了。”

“我们合计着等治安署的人来了再尝试去维修，小唐的死一定是凡事件，治安署说不定会派凡者过来，反正只是泄压阀调节故障，西山区那边一时半会还不会出太大的麻烦。”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起小唐的时候，脸色都有些苍白，明显能够感觉出恐惧的情绪，这种情绪是万万要不得的，尤其是在黑暗之中。

常年和黑暗打交道的人，怎么能有这种情绪？

老李头摇头沉着的说道：“越是凡事件，就越不能拖得太久，我太了解黑暗中那些东西了，它们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一个人，也不会无缘无故的破坏某种事物，西山区那边……肯定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不能让西山区的燃气供应有任何问题。”

浑身油污的年轻人抹了一把脸，眼看着老李头竟然拿起了工具包向着西山区泄压阀方向走去，急忙劝说道：“李师傅，我们就再等一等吧，西山区那边……那边不过是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