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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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里的掌柜是头花白的老人，蓄着长长的胡须。不在意来的客人，只是低着头执绘制面具。

  聂子枝指着店里满墙的面具问道：&1dquo;序哥儿喜欢什么样式的面具？”

  林序在店里走了一圈，墙上的面具雕刻得栩栩如生，琳琅满目的面具让人眼花缭乱，他无奈道：&1dquo;你帮我选一副吧，选一副看上去符合应龙族喜好的便好。”

  聂子枝站在满墙的面具里，他那挺拔俊朗的五官也没被面具抢去风采，他修长有力的手指在桌上的一副面具旁，停了下来。

  那是一副龙骨面具，上面雕刻着细细的鳞片，面具靠近耳朵的位置用耳鳍装饰。聂子枝右手举起来，盖在自己的脸上，面具没遮住的眼睛炯炯地看着林序道：&1dquo;这副怎么样？”

  第十五章灵月

  那副面具和聂子枝立体的五官贴合得非常好，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林序的眼神从他的脸上移开，转而看向桌上的另一副面具。那副面具原先是摆在聂子枝那副面具的旁边的，聂子枝拿走了一副，它便显得有些孤零零的。

  那也是一副龙骨面具，只是比起聂子枝那副更为朴素，减少了鳞片覆盖的面积，耳鳍也小了一些。

  林序拿起来那副面具，盖在脸上，假装严肃道：&1dquo;我今晚是应龙族世子爷的侍卫，我的任务是保护世子爷。”

  聂子枝听此噗嗤笑出声，也故作严厉道：&1dquo;那你今天可要保护好我了，有什么差池，我拿你是问。”

  这般幼稚的行为，让两人笑个不止，林序拿着面具的手都在不住地颤抖。

  笑过了，聂子枝便想拿着面具去结账，顿了顿，他递了一个钱袋子给林序，道：&1dquo;林侍卫，我现在命令你去把钱付了。”

  林序拿过面具和钱袋子，一副严肃的神情，道：&1dquo;遵命。”

  付过了钱，两人便把面具戴在脸上了。聂子枝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那副龙骨面具让他看上去更加神秘而幽深。

  只是在面对林序时，那双原本冰霜覆盖的双眸便像是春日里划开的溪水，欢快地流淌着笑意。

  这样显得林序实在不像是他的侍卫，没有主子会这样对待侍卫的。

  两人在偃城逛了许久，聂子枝漫不经心地走在前面，林序张望着四周的地形，在心里计划着若是计划失败怎么逃跑。

  聂子枝自然看出来他的心思，只是什么都没说，扮演着一个冷漠的世子爷。

  等天色晚了，街上挂着的红灯笼又亮了起来，白日里冷清的街道变得热闹诡异，两人吃过饭便去了灵月。

  灵月修建在水上，两座宏伟的大桥横跨在水面上，把灵月和偃城连通起来。

  远处看去，灵月和坐立在夕阳中，绚丽的晚霞染红了天际，与砖红色的灵月外墙遥遥相映。

  似乎是为了呼应灵月的外墙，从桥上连接到灵月的傀儡丝染成了红色，像是一条条的红绸缎。

  若与灵月隔得远了，定然觉着那是一座恢弘秀丽的高楼。

  但走上通往灵月的大桥，便能看到桥上的人都带着色彩鲜艳的鬼面。隔一段距离便站着死气沉沉的偃士，这桥下的河在夕阳的照耀下像是血水。倒是和人间画本子里的忘川河相似了。

  这灵月取了这样的名字，看上去和月亮并不沾边，林序不禁问道：&1dquo;为何偃师族会取灵月这个名字，看上去和月亮并无甚关联。”

  聂子枝答道：&1dquo;傀儡丝本就透明，在晚上月亮升起来后，月光下傀儡丝会更加透明像是无物一般。这会大大增强偃师族的战斗力，偃城里的傀儡丝在月光下依然能看出来是因为堆叠得很多。若是单打独斗，以肉眼是很难看见傀儡似的。所以偃师族人奉月亮为灵月，也就取了灵月这样的名字。”

  两人走在路上，往他们这边看的行人非常多。许是聂子枝浑身冷冽的气质太浓重，有人也只是嘀咕一句&1dquo;那两个人是应龙族的人吧。”

  这样打量的视线，一直都没停止过。聂子枝坦然，倒是林序心里有些紧张的情绪，在五大家族的地盘上冒充五大家族的人，这样的经历还是第一次。

  即使暗地里心跳已经加了，林序还是昂阔步地以比聂子枝慢半步的距离往前走。

  走过大桥，灵月的大门矗立在面前。门口站着的明显不是偃士了，而是几个舞勺之年的少年。他们身形和容貌都极为相似，长得清瘦俊逸，脸上一直挂着笑容，欢迎着每一个到达灵月的人。

  昨日聂子枝已经背地里暗示过灵月，说应龙族的世子爷会来。今日他到了灵月，那门口的几个少年见了他，脸上的笑容越夸张，像是把那个笑容刻进骨血里。

  这偃师族，整得跟个邪恶势力似的。

  那几个少年在聂子枝面前停下来，恭敬地行了礼，用他们那尖锐的声音道：&1dquo;恭迎世子爷大驾。”

  行人听见了这声音，纷纷往这边看了过来，嘴里低声地念叨着。

  &1dquo;刚刚我就看这两人不简单，原来是应龙族的世子爷啊。”

  &1dquo;今日这灵月是有好东西不假，但那些东西怎么惊动了应龙族的人，他们一族不总是爱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吗？”

  &1dquo;没看见世子爷只带了一个侍卫啊，肯定是微服私访，悄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