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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宋沅应得很爽快。
“你等下可还有事啊?”太康帝端起茶盏。
宋沅脑子一转,说道:“也不知贵妃娘娘可好些了,孙儿等下想过去请安。”
她这话说得常德特意递了个眼色过来,随即就静静等着太康帝话。
“贵妃年纪大了,小小风寒拖拖拉拉这么久都不见好,到底是身子骨大不如前了,这些日子都有哪些人入宫请安啊?”
常德忙道:“在京的几位王妃都来请过安,除了女眷,世子爷和二公子也来过,六公子来的最勤,陪着昭宁郡主来了好几次呢,二公子回来后也来过。”
“东宫其他人都没来请安?”太康帝语气不满。
常德说话也小心了些:“该是怕来的人多过于嘈杂,会吵着贵妃娘娘养病吧。”
这种借口太康帝自然是不相信的,东宫里有官位职务的人不多,每次聚宴儿女媳婿热闹一堂,这些人聚宴领功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勤快,探病表孝心的时候却不见踪迹。
“既如此你也不必去请安了,没得扰了贵妃清闲,让人家亲孙子指责你的不是。”太康帝这话有很强的赌气成分。
宋沅应了,从太华殿出来后,宋沅特意谢了常德:“那我先退下了。”
“皇上也是担心公子的伤势,现在就让公子伴驾,公子的身子吃不消,公子先好好安养几日,等身子好些了再进宫伴驾也不迟的。”
他的好意宋沅心领了。
出宫回家,宋沅好好琢磨了一番太康帝的心思,正想着要不要和宋淳说一声,马车就停了下来。
“公子,是梁世子。”坐在车辕上的卫晏提醒她。
梁鹤?
宋沅先是一愣,然后才想起因为要替侯夫人治丧,所以梁鹤提前释放,那他这会儿来找自己,必定不会只是闲聊,别是怀疑自己和他娘的死有关系吧?
宋沅想了想,这才推开车窗,一眼就瞧见梁鹤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裳站在茶楼门前,看样子是特意在这里等着她的。
“九公子。”梁鹤抱拳:“听闻公子受了伤,没来得及登门探望,不知公子如今伤势可痊愈的差不多了?”
宋沅扶窗看着他,目中惊喜委屈齐齐展露,微微抿住的嘴唇更是将欲言又止演绎的淋漓尽致。
梁鹤冷硬的心突然就软了一角,懊恼自己为何这样敌视她。
“伤势痊愈的差不多了,世子不必担心。”宋沅将将小女儿家的欣喜拿捏的很好。
梁鹤更是懊恼了:“不知公子可方便一起喝杯茶?”
他提出邀请,宋沅本不打算去,特意看了卫晏几人一眼后犹豫了片刻,这才点点头,她这一番动作反应,让梁鹤以为她是很想答应的,只是碍于卫晏等人,心里对她的处境更心疼了。
进店坐下,侍卫们都在外头守着,宋沅坐下就一直看着梁鹤,一副要将他每一根汗毛都仔细瞧瞧的架势。
“好端端的怎么会独自去皇庄呢?”梁鹤非常好奇这件事。
闻言,宋沅目光便是一黯,抿着唇没有立刻说话。
梁鹤以为她有顾虑,特意提醒:“说吧,他们听不见的。”
“我记得皇庄这件案子的幕后真凶是中山王,所以想引导霍英赶紧查,这些日子我在宫里伴驾,瞧着皇上的精神似乎不太好,虽然我知道他还能再撑一两年,可是历史上霍英并没有太快查出这件案子,如果我能引导他早点查出,说不定可以改变历史。”
“你改变它做什么?”梁鹤急了,猛地沉声低斥把宋沅吓了一跳,他却浑然不觉,仍旧冷斥道:“这件案子和你有什么关系?霍英不是蠢货,由着你引导。”
宋沅张了张嘴,垂下眉眼:“知道了。”
“我说过很多次,别把廷尉府当傻瓜,霍英不是傻瓜,满朝文武也没有一个傻子,你们那点自以为是的小聪明遇上他们就是自寻死路。”他狠的样子让宋沅想起了一个词,心虚。
莫非,梁鹤也知道皇庄这件案子的始末?
宋沅不敢大意,害怕的看了梁鹤许久,这才点头:“我知道了。”
“霍英怎么会突然想要查这件案子?”梁鹤想不通这一点,张岱死后案子就搁置了,没有确实的证据,贸然重查并不是明智之举。
他把怀疑落到了宋沅身上,自从宋沅返回王府,他就越来越没办法掌控她,也越来越看不透她了,生的这一系列事,总让他觉得与宋沅脱不了干系。
“不知道。”宋沅慌了,连连摆手:“与我无关。”
瞧她的反应,梁鹤内心是鄙夷的,她有几斤几两他能不清楚吗?
宋沅被他眼中的轻蔑恶心到了,故意说:“你娘出事,你也别太伤心,可找到凶手了?”
这话成功激怒梁鹤,他面色涨红,冷峻的眉眼也狰狞起来:“我娘没了,你让我别太伤心?就因为她曾经教训过你,你就恨她了是不是?”
“我没有。”宋沅故意慌了一下。
梁鹤却根本不管,身子越过桌案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恶狠狠道:“是不是你对我母亲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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