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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在座的谁没有贺玺集团的股份,倘若贺砚庭这位掌权人的婚事在毫无铺垫的情况下骤然被揭露,那股价还不得绿油油数月。
贺玺股价下跌意味着他们每个人资产缩水,谁也不愿拿自己的资产冒险,也冒不起这个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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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位不速之客一走,主厅连空气都净化了几分。
贺老爷子手执橡木拐杖,堆满皱纹的脸上漾起笑意,他故作责备口吻:“爷爷刚才知道,原来咱们小婳那天打扮得那么漂亮,是去民政局登记去了。”
施婳长睫轻颤,她望着老爷子,心里的愧疚陡然加重,难以自抑地红了眼眶,嗓音温糯:“爷爷,都是我不好,我应该第一时间跟您说……”
自从被爷爷从莲岛接到京北,她就像一株孱弱的小草,依偎着爷爷这棵大树,享受着参天大树的滋养,在大树的养分呵护下长大。
现在昔日的参天大树已经迟暮,她本应反哺,却不想还在婚姻大事上擅作主张。
如果有选择,她真的不想对爷爷隐瞒。
“罢了,”老人嗟叹一声,
()“你既做了决定,爷爷尊重你的选择。”
“爷爷……”施婳有些哽咽,总觉得还有一肚子话要说。
可老人却打断了她,笑意慈祥地开口:“小婳,你睡得少,不如先回屋补眠,爷爷有些事要同老九讲。”
施婳有些意外,她下意识看向贺砚庭。
只见男人略搭着腿,神情闲懒,清冷的眸淡淡睨着她:“去歇着吧。”
见他这般泰然,她才决定起身,细声说:“那我先回房了,爷爷。”
“好。”老爷子笑得轻松,“睡会儿,晚点再下楼来吃午饭。”
施婳脚步有些虚无地飘上电梯,又一路飘回自己卧室。
她委实猜不出爷爷会同贺砚庭谈些什么,心里多少是惴惴不安的。
她丝毫没有睡意,反而拉开了窗帘,推开窗户,深吸着新鲜的空气,眺望远处。
无论如何,今日贺砚庭在爷爷面前拿出结婚证坦诚了他们的婚事。
她应该是欣慰的。
至少爷爷知道她已经给自己寻到了一条出路。
应该不会再为她费神忧心了吧。
施婳一时间陷入迷惘,在窗边发了会儿呆,才缓缓起身走进盥洗室。
大约是方才在楼下发生的情状到底有些刺激,她现在心神还不太平静,一时间也忘了洗漱打扮。
而是直愣愣地端起昨夜放入水培花瓶中醒花的郁金香。
小心翼翼地将一株取出,经过一夜,花。茎已经吸饱了水。
从立柜中选出一只扁方矩形的透明玻璃花瓶,蓄至中水位,以45度修剪根部,再动作轻缓地摘掉多余枝叶,最终一株一株直立放入花瓶中。
她从前闲暇的时候也喜欢养花弄草,只是近来工作忙碌,许久没有弄过了,因此手法难免生疏。
好不容易才收拾好,刚捧着沉甸甸的玻璃花瓶走出去,房门口就传来一阵沉稳的敲门声。
她忙不迭将花瓶在小几上摆好,手指上未干的水珠顺便擦拭在晨袍下摆,心无杂念地开了门。
她以为是连姨呢,哪成想门口赫然是贺砚庭这张深邃精致的面孔。
“……这么快就聊完了?”
施婳心率加速,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
脑子里唯一的念头是……贺砚庭还没来过她的房间,记忆中他从未进来过。
何况她刚才一直在弄花,床铺也没收拾。
这个糟糕的念头让她有股想立刻关门将他拒之门外的冲动。
但到底是心存敬畏,她不敢,只立在门边,微微垂着颈,细声细气:“是要开饭了吗?稍等一下我很快下去。”
男人遒劲有力的腕骨不露声色抵着门边,眉目依旧清冷,唇角却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怎么,太太的闺房见不得人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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