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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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你们以前滑过雪吗？”在雪场，我开始照着剧本cue流程。

“没有，这是第一次。”照影抱着双板，“花老师好好教我，我看过你那个滑雪节目，教练都夸你滑得好。”

“你还看过那个节目？现在资源不好找了吧，都好多年了。”这我还挺意外的。

“我当时就看了，我是你的粉丝啊。”照影笑得特别真诚，“哇，我都说了好几遍了，你是不是还不信啊！”

我不知道怎么回应，因为这事儿确实很难让人相信，那时候我能有几个粉丝，掰着手指头也数得清，这里面居然有男粉，居然还有个照影……？

可能我的表情很真实地反映了我的内心，照影开始絮絮叨叨地向我证明：“我是不是没说过，我是因为看到你可能会参演的小道消息，才去面试《偷偷》的。当时我老师其实不太同意吧，但是我觉得不去我一定会后悔的，我老师说去了才后悔。”

我把雪仗塞到他手里：“那你后悔了吗？”

“都遇见你了，怎么会后悔？”他一开口就让我提心吊胆，怎么能有人在节目里理直气壮地把每句话都说得像告白。

气氛越来越暧昧。李沐抓着板子往雪地里一插，把我俩隔开，清了清嗓子：“可以开始了吧。”

于是我从穿脱雪板讲起，标准动作怎么摆，雪仗怎么用，怎么走路，怎么滑，怎么上坡，怎么下坡，摔倒应该做什么动作避免受伤，摔倒后怎么站起来，我把这些全都演示了一遍。

“来，试试看！”我滑了一圈回来，一个急刹停在他俩面前。

于是我又经历了一遍那天市两头跑的升级版，这俩人一人占据一个山头，各种装傻要我手把手教。

我被迫在两个山头之间往返了n趟，被扑摔倒n次，在雪地里翻滚了n圈。

好不容易把这俩人拉到一起，我气喘吁吁地宣布：“比比谁滑得快，我验收一下学习成果。”

然后我就眼看着他俩就像脱缰的野狗一样冲了出去，果然刚刚一个两个同手同脚瞎扑腾都是装的！气死我了！简直岂有此理！

两个人都很拼命，快到尽头了还不降，最后撞在一起摔成一团。我及时赶到，举起手机拍下这一幕。后来宣传节目的时候，我了这张照片：我在前面比耶，他俩四仰八叉躺在雪地里。

这张自拍被网友命名为“雪橇三傻”。

滑雪结束后，就是凿冰捕鱼。村民告诉我们，这叫“撵冰边”。我们牵着爬犁，扛着镐子和凿子来到江面上。冰层已经完全凝固了，在上面走路完全不会有危险。

第一步先要在这冰面上凿个洞，叫做“打冰眼”。算他俩还有点良心，体谅我刚刚滑雪跑过来跑过去累得像狗，让我在旁边休息，他俩一个挥着镐子，一个举着凿子，开始在冰上打眼儿。

丁丁当当的，特别有节奏感，我托着下巴在一边看热闹：“大锤8o，小锤4o……”

锤了老半天，锤出了一个直径约四十公分的洞，最深的地方看起来有三十多公分了，可还是没凿穿。

照影哼哧哼哧喘着粗气问我：“你觉得我俩谁会先凿开？”

我问村民大叔又借了一把镐子，抡起来对着那洞就是一阵猛砸，几秒钟后就冒出水花了。他俩都用肃然起敬的眼神望着我，世界都安静了。

把这个洞凿开后，要把水耗子放进去。水耗子是一种长得像火箭的电机，它后面带着渔网，在冰下行进，在它停下来的位置，要再凿一个窟窿。

最终收网的时候，捕上来好多小鱼，我不认识品种，看得出来特别新鲜，活蹦乱跳的，出水没几分钟就因为温度太低冻上了。

晚上，我们去村民家做鱼汤吃。高端的食材只需要简单的烹饪，调料只有葱姜蒜，往里面加的水是江水里半化的冰。在村民阿姨的热情注视下，我干了三大碗鱼汤，太鲜了，太好喝了……这节目接得值了！

这趟漠河之旅，到这里本来就应该结束了，素材很丰富，足够他们剪上下两期节目了，可是晚上生了一点小意外。

我咚咚咚敲洗手间的门：“照影你已经在里面待了四十分钟了！”

照影哗一下推开门，咳了两下：“花老师，我好像卡到鱼刺了……”

“哈？”我愣了一下。

李沐躺在床上，扭过头看我们：“找老板娘要碗饭，吞几口饭就下去了。”

“不行吧，我上次看到说万一吞不下去，会卡得更深的。”我说。

照影又很夸张地咳了几下，边咳边往门口走：“没事，我去找点吃的，应该能吞下去。”

“还是去医院吧。”我转身回去拿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