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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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之死（第2页）

卫亦舒醒来时，四周一片漆黑，周身的剧痛顷刻袭来，让她一阵阵的眩晕。&1t;p>

“如意？”&1t;p>

她一喊，井中的回声便跟着喊。&1t;p>

“如意。”&1t;p>

她顾不上痛楚，抓住藤蔓就往上爬。&1t;p>

石井底下不过一层湿湿的淤泥，每往上踩一脚，就被拖拽下来一半。&1t;p>

“如意，我爬不上去，你帮帮我好不好？”&1t;p>

可是外面没有半点声响回应她。&1t;p>

卫亦舒跪在藤蔓旁，想起她们一起写在花灯上的心愿。&1t;p>

那时她们都说要去西北。&1t;p>

说要在西北开胭脂铺子。&1t;p>

等三郎把狼养大了，就带去看家护院。&1t;p>

“如意，我上不去。”&1t;p>

是她上不去，还是不想上。&1t;p>

她不知道。&1t;p>

直到夜色渐深，她仰头看了一眼月亮，才脱了鞋袜重新拽住了藤蔓。&1t;p>

不过成年男人高的井，她攀爬上来，却是耗尽了力气。&1t;p>

一出井，却看见了石庙上一侧躺倒的人。&1t;p>

月色寡淡，冷得像半张冷笑的脸，骇人的石像下，人影静静躺着。&1t;p>

卫亦舒的声音有些颤，“如意，我走不动了，你过来拉我一把，好不好？”&1t;p>

无人回应她，她便扯了些笑，脚下踉跄着走过去。&1t;p>

直到看清衣裙，看清面容，看清她身上的血，她才灭了最后一丝希望。&1t;p>

卫亦舒将她脸上的叶子拣了，轻轻将她抱在怀里。&1t;p>

“如意，我们要去西北的，你不睡好不好？”&1t;p>

“我们现在就去西北，去找斯越。”&1t;p>

她哽咽得厉害，恍惚间好似听到她的回应。&1t;p>

如意竭力睁着眼，周身的痛楚让她连说话都夹杂着刀割般的痛苦。&1t;p>

“女郎……别怕。”&1t;p>

卫亦舒凑到她嘴边细细听着，连连点头道“我不怕的，我背你出去。”&1t;p>

如意放下心，渐渐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觉得满目都是血色。&1t;p>

“如意，我背你出去。”&1t;p>

她试图捂住伤口中涌出来的血，可伤口太多了，手腕上的洞口深可见骨，肩上，腰上，腿上……&1t;p>

卫亦舒蘧然滚下泪，颤着手将自己的衣服脱了裹住她。&1t;p>

“如意，都是我的错，我害了你们。”&1t;p>

假如她嫁给了袁从简，她们都该活着的。&1t;p>

她竭力把她背起来，不到一步，就跪在了地上。&1t;p>

如意趴在她的肩上，温热的液体从她肩上滴下来。&1t;p>

“女郎……别怕。”&1t;p>

卫亦舒紧紧抱着她，好似这样就能留住她。&1t;p>

不知何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隐约伴着几声低吠。&1t;p>

她侧目看去，只看见了一双双绿油油的眸子。&1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