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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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妈妈一直对金旭就比较满意，面上就能看出来，说话间也时不时就会夸夸小金这样很好，那样也不错。

  尚爸爸以前是反对态度，后来病了一场看开了，不说反对的话了，但也不说满不满意，每次他和金旭见了面，两人尴尬地聊一聊工作，说的还都是不痛不痒的事，不过三分钟就没话可说了，然后就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各自闷头喝茶，饮用水都能消耗掉好几升，但一个不送客，另一个也不说走，仿佛在靠意念交流。

  家里有请一位阿姨做家政，这不中秋过节么，尚妈妈给阿姨放了两天假，让她回去陪陪家里人。

  厨房里，尚妈妈做菜，尚扬在帮妈妈忙。

  &1dquo;你说他俩什么意思？”尚妈妈朝客厅里两个哑巴男的看了看，回头问正择菜择得很不熟练的尚扬，说，&1dquo;小金平时也这样？跟你待着话也不多？”

  尚扬道：&1dquo;跟我话多，一有别人他就不爱说了。”

  尚妈妈：&1dquo;跟你爸一样！”

  尚扬头一次听说，道：&1dquo;我爸跟你单独在家，话会比较多吗？我以为他就不爱说话。”

  他和自己爸关系比较一般，不是感情不好，主要是不太熟。

  尚爸爸是个老刑警，以前工作很忙，还是个暴脾气的传统家长，说一不二。父子俩彼此都不是很了解对方，气场也不和，少有机会能好好说话。

  &1dquo;你爸年轻的时候贫着呢。”尚妈妈做出一副懊悔的样子，道，&1dquo;不知道了吧？我就是被他那张嘴给骗了，你妈我当年那长得可叫一个漂亮，业务能力还强，要跟我相亲，都得提前一季度排号，那队伍从前门楼子排到永定门，你爸要是没点骗人的本事，我怎么会嫁给他？”

  尚扬：&1dquo;&he11ip;&he11ip;”

  尚妈妈道：&1dquo;现在跟我单独待着也爱絮叨，你一回来他就闭嘴了，怕你烦他。”

  尚扬没作声，只低头择菜。

  吃过饭，跟父母道别出来，父母把他俩送到了电梯口。

  &1dquo;没事就过来吃饭。”妈妈道。

  爸爸则一脸严肃地背着手，视线一直落在金旭身上。

  电梯门合上的一瞬间，尚扬才感觉到他终于看向了自己。

  电梯下行。

  &1dquo;我觉得我爸还挺喜欢你。”尚扬道。以他对他爸的了解，不当面给金旭难看，就是觉得他男朋友还不错的意思。

  &1dquo;也谈不上喜欢我，不讨厌我就挺好。”金旭听了他这话，很高兴，加上离开长辈的视线，他也放松了下来。

  &1dquo;他就是喜欢你，你有一点像他。他以前就希望我能长成你这样的性格，也去当个像他一样的&he11ip;&he11ip;一样的硬汉刑警。”尚扬道，&1dquo;我不是他想要的儿子。”

  金旭思忖了数秒，斟酌了词句，才说：&1dquo;但是，一定是因为我真心喜欢你，长才不讨厌我。”

  尚扬哂笑道：&1dquo;我就说呢，刚才道别的时候，你本来想说的不是叔叔再见，是长再见吧？差点就要丢脸了。”

  &1dquo;那有什么丢脸的？”金旭道，&1dquo;我一个小警察，能见过几个长？紧张才正常。”

  到了楼下，两人从楼道里出来。

  今日圆月中秋，倾泻了人间一地银光。

  尚扬主动去牵了金旭的手，并说：&1dquo;我没嘲笑你什么，别往心里去啊。”

  金旭板着脸道：&1dquo;已经往心里去了，哄不好了。”

  尚扬知道他是开玩笑，不说了。

  秋高气爽，微风徐来，温度舒服得很，尚扬牵着对象的手，感到很惬意，还抬起头悠哉悠哉地欣赏起了月亮。

  金旭不满意了，道：&1dquo;这就不哄了？没点诚意。”

  &1dquo;哄你干什么？有用吗？反正等下回去了&he11ip;&he11ip;”尚扬把自己说笑了，道，&1dquo;你也不会放过我这只可怜的小羊。”

  您猜怎么着？

  还真被小羊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第二天，假期结束，众人回了单位上班。

  开完早会，尚主任回办公室去，精神恍惚，上楼都要走两层歇一层的。

  &1dquo;主任？”实习助理高卓越从后面噔噔噔地跑上来，看见他，道，&1dquo;没睡好吗？”

  尚扬道：&1dquo;没事，假期综合征。”

  高卓越落在他半个台阶后，慢慢地跟着他上楼。

  尚扬察觉到他不太对劲，不主动找话题搭话，不像这实习生的作风。

  &1dquo;你怎么了？”到了他们部门所在楼层的走廊里，尚扬问道，&1dquo;你也假期综合征？”

  高卓越慢了半拍，才说：&1dquo;不是&he11ip;&he11ip;家里有点事，回家几天也都没睡好。”

  尚扬记得他说他爸痛风，问道：&1dquo;你父亲身体如何了？”

  &1dquo;好多了，不是这个事。”高卓越道，&1dquo;我就不跟您细说了，亲戚家乱七八糟的事。”

  他既然这样说了，尚扬就没再问下去。

  国庆离中秋近得很，上了没几天班，长假又来了。

  尚扬和金旭两人一起出，去华北南部某市，参加大学男同学的婚礼。

  这位郎官名叫邢光，当年在公大时，和他俩是同住一个寝室，当时邢光就与外向活泼的尚扬关系很不错，毕业后因为离北京不远，也时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