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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没有!”顾小灯移开重点,苏明雅要他继续无微不至地
喜欢他,他只得反去啐他,“我不信这么多年苏公子身边没人,你又养了长得像我的倒霉蛋,你怎么老去霍霍无辜人?”
苏明雅似乎生气了,拨开他的衣领恨恨地咬他侧颈,顾小灯又怕又惊,冷汗透背,末了只听得他沉沉的不悦和局促:“没有就是没有。”
顾小灯心里直啐,淫棍!装什么装!
被关四天后,这无窗地总算迎来了第一个外人。
彼时顾小灯正百无聊赖、生无可恋地让苏明雅揣在怀里,摆弄一些他搜刮来的名贵但无趣的玩意,伪竹院的门外忽然传来轻轻一声叩,苏明雅应了声进来,便有卷帘风动。
顾小灯当来的又是那些哑巴一样的仆从,但等来人停驻在八步开外,他抬眼一看便愣住了。
堂中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瘦削精瘦,约莫高他半个头,一身刺客似的装扮,头发一丝不苟地束进发冠里,五官仍是有些幼态,神情却十分肃杀正经。
顾小灯对上小青年的眼神,他呆呆的,对方却像是司空见惯,只是简单冷漠地扫他一眼,继而向苏明雅抱拳:“主子,您找属下有什么吩咐?”
苏明雅把顾小灯抱高一点,让他更仔细地看清二十二的苏小鸢:“小鸢,你看。”
苏小鸢无动于衷地又扫了顾小灯一眼,答道:“主子养得好,这个也很像。”
顾小灯:“……”
“这个小朋友喜欢结交朋友,在我身边总恃宠而骄。”苏明雅没解释,不轻不重地捏顾小灯的耳垂,“你也来帮我哄哄他,逗他开心一点。”
苏小鸢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转瞬又认真了:“是。”
他看向满脸复杂的顾小灯,公事公办地认真发问:“小公子,要怎么做,您才能开心一点?”
顾小灯难以将眼前这个一板一眼的刺客,和当年广泽书院中笨拙爱脸红的小少年联系在一起。苏小鸢以前那么腼腆爱笑,圆头圆眼讨人喜欢,现在他这般模样和肃杀气质,顾小灯要是在大街上远远遇到,定然扭头退避三舍。
苏小鸢又重复问了他,显然是把这种无聊的事当做铁任务,一副不完成就在这里候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顾小灯讨厌看苏明雅为难别人,只得随便说一个:“那你笑一个吧,我就开心了。”
苏小鸢的眼睛缓慢地一眨,短促地扬起唇角,诠释了何谓生硬的假笑。
顾小灯没由来地感到神伤,正想多说两句,苏明雅就小气地把他扣进怀里:“可以了。”
不止不让他见人了,苏明雅还取了毛茸茸的大耳朵帽盖住他的耳朵,将他锁在怀里不给说话也不给听。
顾小灯心里气翻了,挣出脑袋想说话,张嘴就被苏明雅亲,只得悻悻地咬他一口,撇着嘴不吭声。
苏明雅珍重又轻浮地揣着这么一个人,渴死之人怀抱最后一捧绿洲,片刻离不得一样,然而他一抬眼看向苏小鸢,眼神又迅速从温情褪成冷漠。
他寒着声音问:“顾家那边还不消停?”
苏小鸢轻声答:“顾家的人仍在到处搜。东区和郊外都被搜完了(),昨夜还有一批疑似顾家的暗卫潜入苏家主宅?(),三小姐手下的死士都折了两个。”
苏明雅垂眼看怀里蹙着眉头的小东西,顾小灯一无所知地闭目养神,明明一己成漩涡,却又奇妙地全然置身事外。
他爱他这份宁静,又烦躁因他而出的风波。
在苏明雅看来,顾小灯是属于他的,是他同顾小灯有四年情分,不是顾瑾玉这个硬要横刀插入的杂种。
他能给顾瑾玉一个高度相似的赝品已经是抬举他了。
盯着顾家的人这几日来报,替换过去的赝品并无不妥,顾家其他人没有质疑过真假,只有顾瑾玉独断专行,明明疑似受了重伤怪病,却还如此坚定不移地到处找苏家的晦气,越发让苏明雅心里膈应得像吞了一盘苍蝇。
苏小鸢见他面色不善,便说了另外一事:“三小姐要属下传达您,定北王之事有她处理,月底葛家东晨南下,定北王也将前往西南边陲重地,熬到二月即可一切太平。三小姐提前贺主子,生辰吉乐。”
苏明雅眼中的阴翳散了些,低头揉了揉顾小灯,惹来顾小灯睁眼一记斜眼。
苏小鸢见他神色稍霁,便又补充:“主子,三小姐又说,内阁和朝堂终归需要您亲自登临,连日用替身代替不妥……”
苏明雅摸摸盖住顾小灯的发顶,不以为意:“待二十九过再议。”
正月二十九,即是他的生辰。
苏明雅现在只想揣着顾小灯,填补过去七年的空白。
*
正月二十夜,顾家东林苑一片萧瑟。
即便顾家当中只有顾瑾玉一个人坚定从东区带回来的“顾小灯”是假的,其他的人也仍旧听从于他的命令,规模化地去搜捕苏家名下的产业之地,武功最好的一批暗卫更是冒着生命危险,潜入苏家本宅搜查。
然而转眼七天一过,仍旧毫无线索。
另一边,找蛊母之事,祝留头一个怀疑葛东晨那身份古怪的异族生母阿千月,紧接着便是他的妹妹葛东月,他想当然地朝吴嗔嘚啵道:“上代云麾将军葛万驰肯定是被那阿千月下蛊了!不然何至于几十年受她蒙蔽,有猫腻,绝对有猫腻!”
吴嗔将信将疑:“但高位之人不会轻易涉险,正如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有本事就把你怀疑的人的血带来,不用一刀杀之,只要有几滴血,我就能测出来。”
祝留马不停蹄地安排十二拨人,亲自带队,六进六出葛家,费了牛鼻子劲,最后终于取出了葛家那对深居简出的母女的血。
为这帕子上的几滴血,祝留自己挂了彩,左臂险些被护着那对母女的葛冬晨一枪挑断,身体狼狈回来,脸上神采飞扬。
吴嗔将那对母女的血研究了一番,最后意料之中地宣告,这两人没有一个是蛊母。
祝留蔫了:“真不是?”
“不是。”
吴嗔摇头,收着一堆瓶瓶罐罐,讲得头头是道:
()“不过葛家女儿的血有点玄机,她的身体里养着一只御下蛊,这种蛊也很有意思。她身体里这只是位于主的蛊,相对应的是另外一只位于奴的蛊,名为附上蛊。
“这对蛊跟控生蛊有点像,主能控制奴,不一样的是主蛊如果死了,奴蛊只能跟着死,但是反过来就不成立。另外,主蛊能使奴蛊的性命与她同频,也就是说只要她不死,另外一个中了奴蛊的,除非被外力所杀,否则就要活到她死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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