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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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凛仍昏沉沉的，大抵是烧还没退，身子使不上劲，她索性靠在床头。

  贺从泽将退烧药冲开，试好温度后递给江凛，看着她将汤药饮尽后，才低声叹息：&1dquo;我觉得我真不错。”

  江凛将瓷碗放在柜上，出轻响，&1dquo;怎么?”

  &1dquo;你这么喜欢折腾自己，病了也就我能不看你那张冷冰冰的脸，还不辞辛苦贴身照料。”他明里暗里往自己脸上贴金，风轻云淡道：&1dquo;江凛，你可早点动心。”

  话音刚落，江凛后知后觉地看了眼挂表——两点半。

  她刚才做噩梦被贺从泽喊醒，也就是说，他不仅把她从医院给搬了回来，还始终在旁边守着。

  江凛无声轻抿唇角。

  她不是石头，也不是榆木脑袋，她看得出谁是真的待她好，而这些日子她也渐渐能体会到，贺从泽的用心。

  &1dquo;贺从泽。”江凛启唇，嗓音掺着沙哑，&1dquo;你最好早点放弃。”

  虽是拒绝，却不似往日随意，反而无比认真，像是劝告一般。

  贺从泽唇角笑意微敛，却是心平气和问她：&1dquo;你为什么要这么抗拒别人的接近?”

  这问题多少事关私人，他本不抱希望，可江凛总能让他意外。

  &1dquo;那太痛苦了。”她眼睫稍敛，语气平淡仿佛事不关己，&1dquo;我再也不希望谁留在我身边了。”

  贺从泽怔了怔，忽然定定望着江凛，眼底有细碎的光。

  而后，他勾唇淡笑，道：&1dquo;江凛，你什么都能自给自足，你唯一需要的，就是有个好好爱你的人。”

  她并不认可：&1dquo;你接近我，这件事本身就是错的。”

  他坚持己见：&1dquo;我知错不改。”

  局面僵持不下。

  江凛率先做出让步，她低声叹息，重钻进被窝，背对他，&1dquo;随便，我要睡了，你早点回去。”

  贺从泽却颇有兴地眯眸，道：&1dquo;把后背给我，你还真放心。”

  江凛微僵，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内心的松懈，没吭声。

  贺从泽点到即止，起身替她掖好被角，便抬脚离开了。

  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江凛才彻底放松，她本就强撑起的清醒登时溃不成军，因烧引起的困倦如潮涌来，将她淹没。

  贺从泽其实并没走，他去阳台抽了几根烟，散掉烟草气息后，他再回卧室，见江凛已经睡熟了。

  他试了试她的额头，现烧基本退得差不多，看来她恢复能力还蛮强。

  也不知出于什么想法，贺从泽没立刻动身回家，而是慢条斯理地坐在床边，瞧着眼前人儿。